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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每到夏日,傷口便會泛起陣陣難忍的癢意,小九師弟性子要強又能忍痛,身體難受也不說,經常癢的睡不著覺。
還是大師兄心細如髮,看見了他後背上密密麻麻的抓痕,才知道他舊傷未愈,受了不少折磨。
五師兄聽罷很是心疼,他原型是一條金色的大蟒蛇,蟒蛇體溫很低,夏天的時候小八經常躺在五師兄的尾巴上睡覺,就像躺在涼蓆上面一樣舒適。
現在躺在五師兄尾巴上睡覺的人又多了一個,五師兄把小九師弟帶在身邊,每到夜裡就將雙腿變成一條金燦燦的巨大蛇尾,它將蛇尾盤成一個高高的圈圈,小八就帶著小九師弟躺在圈圈最上面睡覺。
後來二師兄要閉關,跟著小八出去擺攤的人就變成了六師兄。
六師兄雖然不像二師兄那樣仙風道骨氣質出塵,但他長得風流俊俏,說話也很好聽,尤其是那一張嘴,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能把黑的說成白的,能把死的說成活的嗯,能把好好的一個人給忽悠瘸了,因此他們算卦的生意並沒有受到影響。
當然算卦攤子的中流砥柱仍是小八神算。
隨著小師弟漸漸長身體,他的飯量也變得很大,練劍本就是一個辛苦活,不僅要吃得多,還要吃得好才行,否則會導致血氣虧空落下病根,再加上小師弟曾經受過很重的傷,底子仍然有些發虛,精於廚藝的二師兄經常給他燉湯補身體。
補湯里需要的藥材都很名貴,尤其是那野山參,小小一根就要花去許多銀錢。
為了養家,也為了小師弟的茁壯成長,小八將他的業務拓展了一下,除了給人算卦看命之外,還兼職給人看風水。
他不是尋龍點穴的高手,也不懂地勢和地貌,但他能聽懂星星的語言,修真界的風水與天象相互呼應,哪處是大凶之地,哪處是洞天福地,小八都能通過星象判斷出來。
久而久之,小八和師兄的算卦攤子終於打出了自己的名號,二師兄被人稱為白衣相師,六師兄被稱為探花神手,小八則被人稱為小八神算。
師們對小八這一身本事嘆為觀止,有次小八和六師兄收了攤回家後,師門裡那很是活潑的七師兄便讓小八預測師們的未來。
只是這次,天上的星星不說話了。
小八撓了撓頭,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六師兄說道:「算得了別人算不了自己,話本上就是這樣寫的。」
二師兄說道:「那便不算了麼,人各有命,我們偏安一隅,遠離塵世紛爭,安安靜靜裹著自己的日子就好啦。」
三師兄甩著兩隻兔耳朵說道:「我覺得二師兄說得對。」
小九師弟漸漸長大,長成了一個容貌極為俊美出眾的少年,除了練劍之外,他經常給師兄們打下手,經常幫二師兄燒火做飯。
小八和六師兄給人看完風水收攤回來,就看見庭院中摞起了一座高高的胡蘿蔔山,稚氣未褪的小九師弟端端正正的坐在小馬紮上,拿著小木劍削著胡蘿蔔的皮。
一隻巴掌大的雪白垂耳兔趴在高高的胡蘿蔔堆上。
六師兄悻悻說道:「完了,今晚又要吃胡蘿蔔餡兒的包子了!」
三師兄雖然喜歡吃蘿蔔,卻不愛給胡蘿蔔削皮兒。
小師弟拿著木劍,他最近劍法小成,手中的小木劍舞成了道道殘影,快速的削著胡蘿蔔的皮兒,每次削完一個胡蘿蔔便會遞給趴在胡蘿蔔堆上的三師兄。
那隻只有巴掌大的垂耳兔便會張開深淵巨口,將胡蘿蔔整根吞入,吃完後還會舔一下爪子。
晚上的包子果然是胡蘿蔔雞肉餡兒的,六師兄吃得很是痛苦,一張臉都皺成了抹布。
其實修仙之人本可以辟穀的,但是因為他們沒錢買辟穀丹,小師弟沒修成辟穀,再加上幾人都戒不掉口腹之慾,所以師門便天天開火做飯。
吃完了飯,四師兄和五師兄負責刷碗,師尊站在院中,教小九師弟練劍。
從外貌上看,師尊是一個相當年輕的青年,長得也算一表人才,就是審美不太好,除了他總穿一身打滿補丁的粗布衣上之外,他偶爾也會換上一身藍汪汪的衣服,頭上再繫著一根綠油油的髮帶。
據說這是一個劍宗門派的弟子服,那劍宗在修真界很是有名,其他師兄聚在一起時也偷偷議論過,紛紛猜測師尊是不是觸犯了門規,被趕出了那個鼎鼎有名的劍宗,才跑到這個犄角旮旯的地方開始鹹魚的一生。
不過那身衣服的配色實在是太過糟糕,常常讓懂的裁剪的七師兄起一身雞皮疙瘩。
不過師尊也不太避諱這件事,和他們解釋了這衣服為何如此難看的原因。
據說這弟子服一開始是交給合歡宗那幫人設計的,合歡宗那幫人還是很有審美的,無論是男修還是女修都很會打扮。
當初給劍宗弟子設計弟子服的人更是一位很有名的美男子,他身上穿的衣服和佩戴的配飾,都能在修真界引起不小的轟動,被稱為修真界的時尚風向標。
說起服飾設計,七師兄眼睛一亮,「我在裁縫店當學徒的時候聽說過,現在合歡宗流行高開叉,就是這位服飾設計達人開創的先河。」
師尊好像被嗆住了,猛地咳嗽了一聲。
這位合歡宗大能給劍宗設計的弟子服還是很好看的。
小八的師尊看過樣衣,據說那衣衫的是極為清淺的藍色,材質也很輕盈,衣衫上用顏色極淡的碧色絲線繡著菩提樹的葉片花紋。那碧青色的髮帶也是很有垂墜感的材質,髮帶上用與衣服同色的藍色絲線繡著海浪圖紋,正與弟子服相互映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