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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漫畫6
夜色已深,於洲在書房裡看完了一本人物傳記,那些身殘志堅的名人們並沒有向命運屈服,而是扼住了命運的咽喉。
而他自從雙腿殘疾之後日漸消沉,每天的生活如一潭死水,再也沒有這個年紀的人該有的朝氣與野心。
他合上書,抬起手揉了揉額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腿。
於洲伸出手捏了一下大腿,他的力氣並不輕,可是雙腿早已經失去知覺,無法接受也無法傳遞神經信號。
得益於雄厚的財力進行高昂的醫療護理,於洲的雙腿肌肉並沒有萎縮變形,依舊保持著健康時的模樣。
但也僅止於此了,他這輩子都很難站起來,在草地上自由奔跑。
一陣微風從敞開的窗子裡吹了進來,垂下的綠蘿微微搖晃,於洲盯著綠蘿的葉子,想起了那些夢一般離奇詭異的經歷。
他低下頭,伸出拉開了辦公桌的抽屜,那個黑色封面的素描本端端正正地躺在抽屜里,旁邊放著一根白色的自動鉛筆和一塊用透明膠帶纏起來的橡皮。
在重生之前,於洲一直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冷靜沉穩,心如木石。
他一直認為理智是人類最需要的美德,一個人一旦失去理智,就會被欲望驅使,淪為欲望的奴隸。
比如懶惰、拖延、貪婪、仇恨、憤怒......
一個不理智的人會把這些惡劣的品德無限放大,比如說江曇——死亡漫畫的主人。
於洲不知道是這個黑色的環扣素描本賦予了江曇這樣的能力,還是江曇賦予了這個素描本的能力。
他拿起那本素描本,輕輕地翻開,第一頁赫然是躺在雪地里的三條死狗。
江曇的畫有一種與眾不同的衝擊力,那三隻死狀慘烈的流浪狗栩栩如生,似乎是被一種強大的魔力禁錮到畫面里,那僵硬而恐懼的眼珠似乎正在透過紙張與人對視。
那種絕望而恐懼的死亡過程透過紙張倒映在觀看者的視網膜上,只看了五秒鐘,於洲就後背發涼,啪地一下合上了素描本。
江曇確實是個天才。
可惜時運不濟又心術不正,而且膚淺又虛榮,實在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他把素描本重新放回抽屜里,看了一眼時間後操縱輪椅離開了書房。
失去雙腿之後,於洲的許多日常活動都要靠上肢的力量來完成,他也有意鍛鍊自己的上肢力量,和車禍前相比,他的肌肉硬度提升了一倍,尤其是雙臂的肌肉群,發力的時候和石頭一樣硬。
他控制著輪椅回到了房間,他操控輪椅去了按下了一個按鈕之後輪椅開始緩緩變形,機械臂伸出,機械爪緩緩張開,扣住了於洲的腳腕、膝蓋、大腿,兩個較長的機械臂從後面伸出,穩穩地托舉起於洲的腰部。
在高科技的輔助下,於洲站著刷完了牙,又在機械臂的幫助下走進了臥室。
臥室的被子一直是整整齊齊鋪在床上的,
於洲站在床前,看著床鋪上的那個小鼓包陷入了沉思。
這是什麼東西?
他掀開被子,看到了兩瓣翹起的屁股,渾圓飽滿,水嫩誘人,像水頭很足的水蜜桃。
江曇正以一個五體投地猶如朝聖一般的詭異睡姿睡在大床上,懷裡抱著於洲的枕頭,撅著他的小屁股,臉頰睡得紅撲撲的,腦袋被蓬鬆溫暖的被子捂出了一層細汗,整個人睡得很香很香。
一個紅酒瓶被扔在床頭,再一看江曇那紅彤彤的臉,於洲不禁冷笑一聲。
原來是這傢伙偷喝了他的紅酒,跑到他的臥室里耍酒瘋來了!
於洲捏捏山根,本想呼叫助理過來把這個傢伙丟出去,但是現在已經十一點,這個時間助理和老管家都已經休息了,就算是大資本家也不能無限制地壓榨員工。
他這些守身如玉,可謂是冰清玉潔,儘管如此,還是多了不少花邊新聞,更別提一個青春貌美的剛成年小男生光溜溜地撅著屁股睡在他床上。
樣於洲不想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他艱難地抉擇了一番,最後在機械臂的輔助下患上了睡衣,安詳地躺在床上。
機械臂縮了回去,又變了輪椅的模樣,於洲打開手機控制系統關掉房間裡的燈,調整呼吸節奏開始入睡。
今晚的入睡有一些艱難,於洲的父母奉行獨立教育,並不過度溺愛孩子,所以於洲自從三歲開始就自己一個人睡覺,從未和其他人同床共枕過。
現在身邊突然多出一個會呼吸的活物,讓他感覺十分彆扭。
黑暗的房間裡,床的另一邊傳來男生細微的小呼嚕聲,被窩裡的溫度要比平時高,暖烘烘的,把於洲身上悶出了一層細汗。
他掀開被子,露出了大半個臂膀,正要繼續調整呼吸進入睡眠狀態,被窩裡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個熱乎乎的身體突然貼上了於洲的手臂上,一隻手搭過來,胡亂地摸著於洲的腹肌。
快要進入睡眠狀態的於洲瞬間睜開眼,皺著眉頭把江曇的那隻手拿掉。
剛剛拿掉江曇的手,江曇的腿突然騎上了他的腰,毛絨絨的腦袋也貼了過來,枕在了於洲的手臂上。
他身上帶著一股濃濃的葡萄酒味,被暖烘烘的被窩一烘,味道頓時纏綿曖昧起來。
於洲已經像個人形抱枕一樣被他緊緊抱住,他還不肯滿足,努力地往於洲身上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