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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洲不想惹事上身,於是就把這件衣服燒成灰燼。
剛從秘境回來,勤於修煉的於洲想給自己放一天假,喝了一瓶平時捨不得喝的佳釀,躺在床榻上,想要睡一個平靜的覺。
劍修們的睡眠質量都比較好,每一會兒於洲就睡著了。
像他這種大乘期的修士,往常是不做夢的。
但是這次於洲卻做了一個春意無邊的夢。
那是在一片灼灼盛開的桃花林里,紅衣美人倚著一棵桃花樹,衣衫半解,香汗淋漓。
於洲看見夢中的自己穿著一身華貴的黑袍,上面用金線繡著祥雲圖案,他緩緩走上前,捏住了紅衣美人的下巴。
美人赤著雙足,漆黑長髮散落在雪白的肩頭,頭上頂著一對毛茸茸的白色狐耳,他的雪白赤足踩在一地落花上,一雙赤裸長腿從大紅袍子下露了出來,白的晃眼,更有一條雪白的尾巴悄悄纏住了於洲的腰。
美人的手靈巧地解開了於洲身上的華貴黑袍。
桃花樹下,美人的大紅衣袍正掛在於洲這個大膽狂徒的腰上,兩人大汗淋漓,在桃花樹下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於洲被這個夢給嚇醒了。
像於洲這種天生劍骨的人,在修行之路的心性堅如磐石,遠超常人,更不會輕易沉溺情慾,耽於享樂。
他擦了一把頭上冒出的汗,捏了捏自己的山根,不明白一向清心寡欲的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一個夢。
後半夜於洲沒敢睡覺,一直在自己的洞府里打坐靜修。
奈何他心思躁動,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只好走出自己的洞府,躺在一棵樹上看月亮。
天一亮他們的師尊南柯道人把他們召集在一起,開了一個小型會議。
要知道,他們都是十方界的弟子,在秘境中的勞動成果,多多少少要上交一部分給自己宗門。
反哺宗門理所應當,但於洲實在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
大師兄看出了小師弟的窘迫,於是替於洲上交了兩顆上古丹藥。
一堆東西堆在南柯道人面前,南柯道人氣定神閒地喝了一口茶,開始說正事。
「最近有關九陰之體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不管其他人怎麼想,咱們十方界向來唾棄這些歪門邪道。」
「即使是頂級爐鼎,也不過是旁門左道,得來的修為虛浮無力,根基不穩。」
「不是腳踏實地得來的修為,就是一盤散沙,都不用天劫劈,沒走兩步就散了。」
眾弟子們虛心受教,點頭稱是。
散會之後,大家聚在一起聊天,大師兄說道:「師傅的話非常有道理,自古以來就沒聽說過有人靠頂級爐鼎修成大道。」
這時二師兄清清嗓子,小聲說道:「大師兄,你漏了一位,那位上古秘境的主人,我們的劍修前輩。」
那位性情狠辣暴虐的九陰之體,正是那位劍修前輩的爐鼎。
他們的劍修前輩和那位九陰之體的荒唐事悉數記錄在捲軸上,此事於洲親眼所見,那些捲軸正在他的儲物戒指里,是千真萬確抵賴不得的。
大師兄語重心長地說道:「那能這麼比較嗎,咱們的劍修前輩本身就是一位不世出的絕世天才,在沒有和九陰之體雙修以前,人家就已經是渡劫期的大佬了。」
「沒有九陰之體人家也無所謂,有了九陰之體只能算是錦上添花。」
二師兄摸了摸鼻子,小聲說道:「有老婆總比沒老婆好,大師兄這幾日穿的衣裳都精緻了許多。」
為師兄們的目光紛紛落在大師兄的衣服上。
於洲的師兄們都是劍修。
十個劍修九個窮,還有一個特別窮。
大師兄以前穿的破破爛爛,身上的衣服永遠都是當初拜入宗門時發的一套白色弟子服。
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就差沒把乞丐二字寫在身上了。
自從和那位來自合歡宗的青衫公子成就好事之後,現在的大師兄身上穿著一襲天青色衣衫,頭髮上繫著同色系的髮帶,玉樹臨風,貴氣逼人,倒真有幾分世家公子的做派。
三師兄的語氣酸溜溜的:「沒錯,還是有區別的,大師兄現在都懂得搭配了。」
其他師兄們紛紛打趣,這時一陣微風吹來,大師兄動了動鼻子,看向了於洲:「小師弟最近怎麼喜歡上香料了?」
還不等於洲說話,四師兄就攬著於洲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小師弟我們還不知道嗎,他怎麼可能會用香料,肯定又有合歡宗的弟子偷偷溜了進來,想要摘下我們小師弟這朵高嶺之花。」
合歡宗的弟子們一個個都香噴噴的。
就連大師兄身上也帶著一絲青衫公子身上的香氣。
青衫公子用的香是很稀罕的香料的香料,據說特別名貴,這種香料聞起來暖融融的,五臟六腑都變得熨帖了,讓人特別放鬆。
人一旦放鬆,就容易想入非非。
好在十方界都是一群神經大條的劍修,不像其他修士那樣滿腦子黃色廢料。
眾人笑而不語,四師兄還是那副笑嘻嘻的樣子,很不著調的說道:「趕明個我也提著一盒月餅去小師弟洞府周圍走走,說不定也能撿個老婆回來。」
各自回到自己的洞府,於洲又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裳,皺著眉頭聞來聞去。
這衣物穿在自己身上時還不曾發覺,脫下來放在手上,才發覺幽香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