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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師兄臉色漲紅,神色痛苦,不斷掙扎。
然後那位魔修大佬便薅著四師兄的脖子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五師兄的洞府里。
留影石里留存的影像看完,大家的表情都很沉重。
於洲看向五師兄,問道:「師尊可查出這名黑衣男子的來歷?」
五師兄露出一個與四師兄如出一轍的苦笑:「其實根本不用查,這個人很有名,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於洲瞬間想到了一個名字,不禁倒吸冷氣:「難道是初焱?」
五師兄一臉沉痛,閉目點頭。
「沒錯,正是初焱。」
修真界的大乘期大圓滿雖然不多,但也不算特別少,光是於洲的宗門就有六個大乘期大圓滿的長老
然而初焱是大乘期大圓滿里最特殊的一位,他已經有足夠的實力可以衝擊渡劫期,但他一直遲遲不肯突破,始終把自己的境界壓制在大成期大圓滿。
此人博覽群書,博聞強記,學識十分淵博,甚至精通多個門派的心法,確實是個驚才絕艷的天才。
儘管他精通無數天階功法,擁有無數令人為之眼紅的天階法寶,但他對敵的武器只有一個。
——那就是修士渡劫時劈下的天雷。
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於洲這樣的天道寵兒,天雷劈上好幾個時辰,最多掉幾根頭髮絲。
其他修士渡劫時劈下的天雷,威力堪稱毀天滅地,而且渡劫的時候還不能讓其他人干預,否則天雷的威力便會加倍,直接把人轟得身死道消。
魔修的天雷尤其恐怖,時間長威力大,一劈就是好幾天。
初焱這個人特別瘋批,仇家特別多,他經常壓制著境界不讓自己渡劫,然後仇家一來,他便不再壓制境界,一邊戰鬥,一邊渡劫。
跑到別人的雷劫里就是自尋死路,這是修真界無人不知的常識。
那些仇家進入初焱天雷的範圍內,都不怎麼用初焱出手,就被天雷劈的魂飛魄散。
最驚世駭俗的一次是這位狠人,跨過了煉虛初期,煉虛中期,煉虛期大圓滿,直接衝擊合體期。
四重天雷疊加,直接劈沒了一個一流宗門。
可見此人狠戾乖張的性情。
說到此處,五師兄感嘆道:「也不知這個傢伙是跟哪位狠人學的這招。」
於洲說道:「這個我知道,我看過一本古籍,三千年前的那位九陰之體就經常這麼做,他的行為比初焱更加瘋狂,最瘋狂的一次是從合體期初期直接突破到大乘期,那四重疊加在一起的天雷要比初焱那個可怕太多。」
「當時劈死了九個大乘期大圓滿,死了一個渡劫初期和一個渡劫中期。」
五師兄喜歡侍弄花草,對古籍不太感興趣,頂多看看劍譜,對只記載於古籍中的久遠秘聞知之甚少。
他語氣震撼:「這個九陰之體居然沒有被劈死,也是一個奇蹟了!」
坐在於洲旁邊安靜吃葡萄的翟曇,突然抬手摸了摸鼻子。
於洲說道:「那個九陰之體就是一名魔修,此戰之後他元氣大傷,在眾人的視線中消失了一段時間。」
「當這個九陰之體再次出現時,他已經是渡劫初期的大能,形式更加囂張乖戾。」
「現在修真界魔修所修行的功法,有七成都是那個九陰之體留下的。」
聽到此處,一旁的翟曇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珠在眼眶裡心虛地轉了一圈。
五師兄說道:「這個九陰之體也太過嗜殺。」
於洲搖搖頭:「善因善果,善果善因,惡因惡果,惡果惡因,我們不是他,又怎麼知道他所經歷的種種苦楚,正所謂不瘋魔不成活,修行之艱難,人心之險惡,大抵如此。」
話音剛落,於洲的袖子突然被人輕輕扯了一下。
於洲轉過頭,便有柔軟紅唇親了過來,落在他微張的嘴唇上。
第219章 渡魔2
翟曇的嘴唇溫熱柔軟,柔軟的長睫刮蹭著於洲的臉,他睜著眼睛,亮閃閃的蜜色眼睛裡含著動人的笑意,眼波如被風吹皺的湖面,一盪一盪的。
恍惚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於洲的腦子裡炸開了,發出「轟」的一聲巨響。
翟曇那雙勾人的狐眼在眼前晃來晃去,比天上的太陽還要晃眼,於洲腦子懵懵的,心臟微微發疼,在這一瞬間,他感覺有一顆埋藏在心間多年的種子發了芽,刺破血肉,破心而出。
天地間所有的聲音都遠去了,隱約聽到一旁傳來五師兄接連不斷的咳嗽聲。
「咳咳咳,兩位,我知道你們很相愛,可是你們旁邊還有一隻單身狗,你們考慮過單身狗的感受麼?」
最近修真界總是流行一些奇奇怪怪的詞彙,據說是有一些異界的修士陰差陽錯之下來到了修真界,把他們的家鄉話也帶到了這裡。
於洲這才回過神來,他微微有些羞赧,耳根微微泛紅,抬手摸摸了翟曇腦袋上的兩隻雪白狐耳,吻得很投入的翟曇惱恨地咬了咬於洲的嘴唇,這才放開於洲,意猶未盡地咂咂嘴。
那樣子活像一隻貪吃的狐狸。
另一邊是瞠目結舌的五師兄,伸出一根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兩個人,痛心疾首的說道:「哎呀,你瞧瞧,四師兄下落不明,小師弟和他的道侶吻得醉生夢死,都快拉絲兒了,這是怎樣一個沉痛而絕望的世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