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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曇這個人是有點不正常的屬性在身上的,他在外面所向披靡,回到家見到於洲就總是喜歡被控制被掌控,天天嚷著要做老公的純情修狗。
他非常希望夫夫生活能再刺激一點,有事沒事總想玩點大的,每到這時候於洲就有點頭疼。
許曇教他說dirtytalk,平時過目不忘的大學神憋紅了臉都沒有憋出來一句下流話,最後被許曇逼的受不了了,就板著臉教訓許曇:「空談誤國,實幹興邦。」
許曇笑得想死。
最近天氣轉冷,怕於洲因為工作勞累和換季脾胃虛弱,許曇又煮了一鍋酒釀小丸子蛋花湯。
成為最年輕的的睿獎得主,儘管許曇想過一段平靜的夫夫生活,但是紛至沓來的郵件早就像雪花一樣堆滿了他的郵箱。
考慮許久,他終於還是去了一個訪談節目。
當主持人談到校園霸凌這個問題後,許曇思索了一會,非常坦誠地講出了自己的過往。
家暴的父親、愛權勢的母親、長期遭受家庭暴力而心理扭曲的孩童。
他確實做了一些錯事。
主持人問道:「那是什麼促使你發生了這樣的改變呢?」
許曇臉上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是我的另一半,他是那種非常強勢的人,給了我一個很深刻的教訓。」
主持人非常感興趣地問道:「那你的另一半是什麼樣的人呢?」
「要說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害怕的人是誰,那絕對是我的愛人。」
「自打認識他開始,我就沒在他那裡討到什麼便宜,不但考試成績總是被他壓一頭,還挨過幾頓胖揍,屁股都差點開花。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是怕他,但是我人菜癮大,總是一顆蠢蠢欲動想要搞事的心。」
許曇半是自嘲半是炫耀地說道:「我怎麼翻都翻不出他的五指山,每次做錯了事情總會被他變著花樣收拾,讓我長長記性。」
一想到於洲那些手段許曇就雙腿發軟,羞憤交加,恨不得找個地方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他的目光隱晦地望向觀眾席,於洲正坐在觀眾席里望著他。
距離太遠,許曇現在沒帶眼鏡,看不到於洲臉上現在是什麼表情,不過許曇相信,於洲絕對是鼓勵他的。
他沒有隱瞞,甚至連自己尿褲子的事情也沒有隱瞞,主持人已經很驚訝了,驚訝的神情中混合著同情,還有一絲呼之欲出的八卦神色。
「那天我被他帶回家,我在公交車上就一直開始哭,又在他的臥室里哭了兩個小時。」
主持人是一個非常知性優雅的中年女性,她捂住嘴:「天吶,我最難過的時候也只哭了半個小時腦子就發暈了。」
許曇說道:「也可能是男性的體力比較強,所以才能哭很久。」
他們先前的談話過程十分沉重,女主持人開始活躍氣氛:「哭也是很消耗體力的,你那時候會不會有一種很虛脫的感覺。」
許曇笑著點頭:「非常虛脫,還很餓,哭完之後偷偷去我愛人的廚房找吃的。」
「我愛人那時候很窮,他家的廚房非常乾淨,賊來了都要哭著走出去我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吃的,偷偷打開他家的冰箱,裡面只有一個冷掉的蛋餅。」
「那個蛋餅塗了很多辣醬,很咸,我當時太餓了,只好哭著吃掉了那個的蛋餅,眼淚啪嗒啪嗒往蛋餅上掉,更咸了。」
說到這,許曇捂住了臉。
台下的觀眾已經笑出了聲,坐在觀眾席里的於洲也在微笑著回憶著他和許曇的往事。
等台下的觀眾小狗了,許曇繼續說道看:「其實人不能做壞事,你一時得意了,覺得自己好像很厲害,其實早晚會遇到你惹不起的人。」
「因為我的家庭原因,我當時是那種戾氣滿身的性格,整個人都處在一種特彆扭曲的狀態中,那是很危險的,如果那種狀態一直持續下去,我想像不出我將來我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主持人點頭:「對,確實很危險,其實我有過這樣的時刻,那種很陰暗很危險的心理狀態,就好比走在懸崖上面的鋼絲上,稍不留神就會墜入深淵。」
許曇:「其實我後來一直很後悔,我自己的童年是不幸的,但我不能把自己的不幸發泄到別人身上,讓別人在這種青春期承擔著這種壓力和痛苦。」
主持人:「其實我學生時代也被人霸凌過,因為我長得比較漂亮,我睫毛天生就很長很密,皮膚很白,嘴唇很紅,我當時的班主任說我狐媚,不好好學習就想著化妝勾引男人,班上的同學就開始孤立我,外班的一些小太妹就往我身上扔紙團,現在想一想還是會難過。」
許曇點頭:「校園霸凌對青少年的影響是很大的,那你後來是怎麼解決的?」
主持人說道:「我當時性格很悶,後來我媽知道了,我媽是一個性格非常強勢的人,她當著校長的面把我的班主任大罵了一頓,又去隔壁班找到了隔壁班的班主任,把欺負我的那些女生和男生指名道姓地全都罵了一遍。」
許曇十分羨慕地說道:「你有個好媽媽。」
主持人大笑起來:「啊對,遇到校園霸凌千萬不要一味地容忍,助長這些人的囂張氣焰,一定要學會尋求幫助。」
許曇非常贊同。
主持人:「網上有傳言你曾經霸凌過一位高中同學,那後來曾經被你霸凌過的那名同學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