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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地躺在了於洲身邊,還得寸進尺的把蓋在於洲身上的毯子悄悄掀開一角,自己像一條貓似的,悄悄地鑽了進去。
於洲買的毯子很大,是天藍色的雙人蓋毯,天氣冷的時候他就往自己的被子上蓋一層毯子,天氣熱的時候就拿掉,如今正是秋天來臨的時候,在客臥蓋著一張毯子睡覺還是有點冷,所以當一個熱乎乎的東西貼上他身體的時候,他幾乎瞬間就被驚醒了。
謝曇渾然不覺,仍然挪蹭著挺翹的屁股往於洲身上貼,鼻尖貼著於洲的肩膀,像只小狗似的,在他身上嗅來嗅去,嗅去嗅來。
於洲心想,這小青年還真是個變態。
正要睜開眼睛呵斥一下這個沒有邊界感的小青年,左邊肩膀忽然一痛。
謝曇居然又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好在他還知道克制,好歹留了一點良心,沒真的往下咬,只是用鋒利的牙齒來來回回地剮蹭著於洲的皮膚。
於洲這回真的有點受不了了,他不想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也不再裝睡避免尷尬,趕緊睜開眼抬起手,一把按住了謝曇的腦袋。
謝曇這會已經餓得失去了大半神智,他捧住了於洲的手,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於洲的手背,喉嚨里發出一陣野獸的低吼,嗷嗚一口咬住了於洲的手。
實在是忍無可忍,於洲一把掀翻了謝曇,把他狠狠地摁在床墊上。
謝曇在他的手掌下努力掙扎著,他只穿了一件於洲的舊T恤當今天晚上的睡衣, T恤衫的下擺堪堪遮住大腿根,一雙雪白長腿全都露在外面,在月光下白的晃眼。
身上的睡衣因為掙扎往上竄了一截,下面居然沒穿內,渾圓飽滿的兩瓣雪團全露在外面,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男人。
饕餮本是神獸,不喜歡衣物的束縛,因此謝曇在睡覺的時候從來不穿束縛感很強的內衣,他能化成人形後來到人間沒幾年,還不太懂人類的風俗習慣,不明白光著屁股鑽一個成年男人的被窩意味著什麼。
於洲這個人的性格和欲望都很寡淡,但他也是一個生理功能都很正常的男人。
他本來就是小眾的性取向,喜歡男孩子,又因為不混圈,所以一直單身到現在。
大半夜的,一個穿成這樣的青年不好好睡覺,黑燈瞎火中鑽進他的被窩,對著他又舔又啃又咬,於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真是詭計多端的小燒零。
而且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
這一瞬間於洲怒極反笑,心中充滿了一種被人暗算的憋屈感,照著青年的屁股就是狠狠一巴掌。
他手勁兒很大,打得謝曇發出一聲痛呼,他有點懵了,忍不住抓著毯子使勁往外爬,於洲又拽著他的腳腕,把他給拖了回來。
啪啪啪打了二十多下,謝曇的屁股尖都被他打腫了,可憐的小饕餮抱著毯子一角瑟瑟發抖,只好眼眶紅紅地向於洲求饒。
「嗚嗚嗚,哥哥饒了我吧,我不是故意鑽你被窩的。」
他趴在床上回頭看於洲,一滴眼淚從眼眶中滑落,濕著睫毛,抖著嗓子,小聲哀求:「我就是太餓了,嗚嗚嗚...嗚嗚嗚...」
已經被氣的說不出話的於洲,又狠狠地打了他兩下,謝曇被打得腰身一顫,心中只覺得有著說不出來的委屈。
他哽咽著,淚眼迷濛:「我做錯什麼了嗎?」
「我就是太餓了,想對哥哥啃一啃咬一咬舔一舔,這有什麼錯!」
於洲簡直要被他氣笑了,他又揚起手往謝曇那肉多的地方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他冷冷說道:「你當我是奧利奧嗎?要不要再扭一扭!再泡一泡?」
飢餓到快要失去理智的小饕餮淚眼朦朧,他嗅著於洲身上神土息壤的味道,發出一連串的小聲啜泣,「只要我扭一扭,就可以啃一啃,咬一咬,再舔一舔麼?」
於洲虎軀一震。
早就聽說莘州遍地飄零,無一無靠,整個莘州的1加起來還坐不滿一個KTV包廂。
原來這裡的小0們已經饑渴到這種程度了嗎?!
一種無法形容的震撼從於洲心底裊裊升起,他不禁升起了一絲敬畏之心。
冷靜了一下後,他苦口婆心地對謝曇說道:「我理解你的難處,但這種事好歹要有個過程,現在這樣,進展有些太快了。」
還要進展?!
小饕餮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哥哥,你作為一個有著36℃體溫的人類,怎麼能說出如此冰冷殘忍的話語呢。」
他的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哽咽道:「再進展下去,我真的就要餓死了。」
於洲語氣震撼:「已經餓到這種程度了嗎?」
小饕餮的眼淚又流下來了。
小饕餮又做錯了什麼?
小饕餮只是太餓了而已!
他哭得實在是太可憐了,於洲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
說實話,雖然他沒有談過戀愛,但不代表他不想談。
於洲做任何事情都是乾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對待感情問題的處理方式也是這樣。
沉思了一分鐘後,他看著眼前哭的梨花帶雨的謝曇,聲音低沉地問道:「你的飢餓是長期還是短期?」
可憐的小饕餮從來沒有吃飽過,抹著眼淚可憐兮兮的說道:「當然是長期的。」
於洲點點頭,看來身下的這個小青年也在尋求長期穩定的伴侶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