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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在親吻的間隙,巫曇含糊不清地呢喃道。
他真的就再也沒有出去賣過了,所有的衣服都穿的嚴嚴實實,扣子繫到最上面一顆。
他白天跟著於洲出去采蘑菇,晚上和於洲一起做飯,然後做愛。
基地的異能者都嘲笑他養了個出來賣的表子。
這些人一邊嘲笑他,一邊覬覦巫曇的美貌,甚至私下裡悄悄問於洲能不能讓巫曇接點「私活」補貼家用。
「反正就是一個空有美貌的廢物嘛,小腰細的一折就斷,皮膚嫩的跟白豆腐似的,什麼也不能幹。」
於洲動手打人的次數直線上升,閒言碎語一多,一向冷淡的巫曇也有些坐不住了,在一個放縱的夜晚,他濕乎乎地趴在於洲懷裡,很突兀地小聲說道:「我是第一次。」
於洲:「什麼第一次?」
巫曇:「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除了你,沒有別人了。」
於洲倒是笑了笑,把他摟在懷裡:「是不是第一次又有什麼要緊的,真心喜歡一個人怎麼會在意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
巫曇往他懷裡縮了縮,抿著嘴微微笑了一下。
兩人相擁而眠,早晨起床就出門去野外採集物資。
現在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時候了,於洲一改往日的鹹魚作風,潛入灰霧深處採摘了一大堆紫珠草。
他用採摘回來的紫珠草換了一些生活用品,將家徒四壁的小房間裝飾得煥然一新。
這裡就是他們小小的家了。
第138章 番外3
巫曇買了一個柜子。
柜子裡面上了一把鎖。
他總有一段時間在柜子里睡覺,不允許於洲打開它。
因為他並沒有找到一個真心愛他的人,恢復血肉之軀的獻祭陣法需要真心愛他之人的鮮血。
所以陣法發揮的作用有限,他總是會時不時地變成一副白骨的模樣。
於洲當然也很好奇他為什麼會在藏在柜子里睡覺,巫曇說這是他自己的一些個人癖好,如果於洲無聊可以和他說話,但不能打開柜子。
他們的平靜生活持續了一段時間,但是驚人的美貌總是會在無意之間招致禍端,巫曇對此深有體會。
基地一個權勢很大的異能者覬覦巫曇的美貌,他手下有諸多為他效力的異能者,當他向於洲提出想要巫曇做他的情人時,於洲知道這個基地他和巫曇都待不下去了。
他不可能將自己的愛人交給這些畜生一樣的人,對於這些人而言,漂亮的少年們只是一種可以相互轉手的貨物,是他們洩慾的對象。
道德和倫理早已消失,一堆人將一個少年玩弄的遍體鱗傷是常有的事情。
當那個權勢很大的異能者提出這個要求時,於洲沒有立即拒絕,只是對他說要思考一下。
這只是緩兵之計,這些人的耐心十分有限,於洲盡最大限度為他巫曇爭取時間。
於洲說道:「我們要離開這個家了,最後再一看吧。」
兩人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這個小小的家,這裡的一切都承載著他們的回憶。
小飯桌是於洲自己做的,凳子上鋪著的彩色小花坐墊是巫曇找到廢棄的毛線一針一線鉤織而成的。
窗台上擺著一盆變異的紫色小花,有寧心安神的功效,是巫曇說晚上睡不著,於洲走了很遠很遠的路找了很多地方特意採摘回來的。
巫曇輕輕說道:「你會怪我麼,我讓你失去這個家了?」
於洲攬住他:「你在哪裡,家就在哪裡。」
「走吧,天下之大,總有我們的容身之處。」
他關上門,透過門縫注視著這個小小的屋子,門輕輕關上,於洲牽起巫曇的手走出了住宅。
逃跑的過程並不順利,早就有異能者埋伏在外面。
於洲早就預料到了這種事,他並不驚慌,亡靈系異能不能造福大眾,是一種沒什麼用處的異能。
——但殺人很好用。
他茶色的眼睛變成了冷灰色,灰霧在他的瞳孔中瀰漫,基地遠處的夜色中,在那些霓虹照不到的地方,突然傳來了無數聲怪物的低吼。
「保持美好性情的人,往往是受害者,因為他們不屑那種令人不齒的勾當,但是,通常令人不齒的人會玩弄好人於鼓掌之中,那是因為他們正在走向滅亡。」
在那個學哲學的京大學生留下的那本《理想國》的扉頁上,用黑色的碳素筆寫下了這樣一行字。
於洲不知道這句話是哪本書里的名言警句,抑或是那個哲學系學生自己的感想。
他知道在這一刻,他和巫曇的未來已經走向了一個撲朔迷離的方向。
一隻骸骨巨鷹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鷹唳,回音傳向四面八方,久久不散。
鋒利的白骨羽翼在黑夜中閃爍著尖銳的冷光,在於洲的上空盤旋。
大地龜裂,一條白骨巨蟒的尾巴從漆黑的裂縫中甩向一個異能者,尾巴上的白骨棘刺洞穿了那個異能者的身體。
白骨巨蟒的三角形舌頭從大地裂縫裡探出,瞳孔閃爍著幽幽綠光,嘶嘶地吐著蛇信,將滿身鮮血的異能者一口吞下。
異能們發出了慘絕人寰的悽厲嚎叫。
許多人的體質被灰霧改變,擁有了各種各樣的異能。
於洲卻更像是被灰霧同化,成了這些怪物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