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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洲給他解釋:「這是我開闢的空間,所以我身體的一部分靈氣會注入這個空間裡,維持空間的基本運轉。」
濋曇又問道:「那萬一靈氣不夠用呢?」
於洲說道:「那就吞噬同類。」
濋曇想起了他上次吃掉的一顆龍族的心臟,他舔了舔嘴唇,嘴裡的獠牙又開始發癢了。
黛山的太陽落山之前,於洲又哄著濋曇喝掉了一碗龍血,濋曇不情不願地咬著吸管,不斷發出乾嘔聲。
於洲把一塊話梅蜜餞遞給他,濋曇含在嘴裡,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對了,在黛山的這段時間你要和我睡在一起,你身上噩夢之眼覺醒的速度太快了,我必須時刻守在你身邊以防萬一。」
濋曇微微愣了一下,呆呆地點了點頭。
其實以前也不是沒把和於洲睡在一起,不過那時濋曇以為自己是於洲的童養媳,睡起來心安理得經常變成龍形態蜷縮在於洲身邊,把腦袋枕在於洲的胸口上睡覺。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再睡一起,濋曇的心情就很微妙。
還好於洲臥室的床是一米八的雙人床,睡兩個男人綽綽有餘,晚上濋曇抱著被子和枕頭,很拘謹地睡在了床的另一邊。
以前躺在於洲身邊總能很快地入睡,今天晚上就睡不著,在黑暗裡默默地聽著於洲的呼吸和心跳,腦子裡想著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
誤以為於洲把他當童養媳圈養的時候還是很抗拒的,可是從抗拒到接受的時間也不過短短一年,就在心裡潛移默化地接受了這件事。
根本原因還是因為於洲對他太好,縱容他的各種無理取鬧。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還是於洲實在是長得太好看,那種俊美如神祇的臉龐很難不讓人動心,讓一些小年輕的三觀跟著他的五官跑。
黑暗中,於洲的呼吸慢慢放緩,這是巨龍進入深度睡眠的徵兆。
濋曇悄悄翻了身,借著窗外的月光看著於洲的側臉。
他越看心裡越酸澀,忍不住輕輕地湊上前,做賊似的,在於洲的側臉快速地親了一下。
「偷親應該不犯法吧。」
他躺回了被窩裡小聲嘀咕,「我能怎麼辦啊,我就是喜歡他。」
他攥緊了手裡的杯子,被被子攥成了麻花的形狀,小聲嘟囔:「親都親了,再親一下應該沒什麼事,反正於洲睡得和死豬一樣,又不會知道的。」
於是濋曇悄悄起身,又快速地親了一下於洲的側臉,他這會終於有點滿足了,但是內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空虛和煩悶,想做點更加出格的事情。
他把被角拎起來蓋住半張臉,惆悵無比地嘆了一口氣,繼續獨自一人在深夜裡嘀嘀咕咕:「哎呀,怎麼會這樣啊,都怪那本漫畫,我當時的腦子真的不太清醒,都裝的什麼東西啊!」
「怎麼會覺得於洲把我當童養媳養,還對我強取豪奪呢?」
放緩呼吸躺在一旁並沒有睡著的於洲輕輕地顫動了一下眼睫毛。
漫畫?什麼漫畫?
童養媳?什麼童養媳?
強取豪奪?什麼強取豪奪?
第154章 幼龍15
「什麼漫畫?」
寂靜的黑夜裡突然傳來於洲低沉的聲音,以往聽得濋曇耳朵發癢的低沉男聲對於剛剛偷親了於洲的濋曇而言不亞於五雷轟頂。
他像一隻被扼住後脖頸的貓,渾身都僵硬了,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猛地睜大,瞳孔開始地震,連呼吸都頓住了。
待驚醒過來的時候,濋曇立刻默默地拉高被子蓋住了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蜜色的眼珠里充滿了驚恐,滴溜溜地在眼眶裡亂轉。
於洲打開了床頭柜上的小夜燈,昏黃的暖光照亮了於洲的側臉,濋曇連忙把眼睛緊緊閉上,於洲對他這種掩耳盜鈴的行為嗤之以鼻,他從床上坐起來,看著一旁閉眼裝死的濋曇。
「說話,別裝死。」
濋曇乾脆把被子蒙在了臉上,整個人縮進了被窩裡。
被窩鼓起了一個小包,於洲戳了一下,躲在被窩裡面的濋曇立刻扭了一下,非常不滿地哼了一聲。
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
居然裝睡!
成年的巨龍果然城府深沉!
讓他再一次地往社死的路上脫韁狂奔。
胳膊擰不過大腿,在於洲的連翻逼問下,濋曇總算怏怏不樂地說了實話。
他的臉還紅著,裹著被子,就露出一個頭,「是一本純愛漫畫,裡面的情節和我們的情況有些相似,所以就讓我產生了不好的聯想。」
漫畫已經被他燒成灰燼灑進了河裡,但是十七歲的青少年的社會性死亡卻依舊沒有停止。
於洲對此非常不解:「這部漫畫有什麼特殊之處,以至於讓你產生了這樣大的誤解?」
濋曇尷尬地無地自容,他抬起頭瞄了一眼於洲,小聲說道:「可能是看得太投入了,所以有點走火入魔。」
他連走火入魔這個詞都用上了,可見他當時的腦子是有多麼的不清楚。
濋曇紅著臉不敢看他,支支吾吾地說道:「可是你怎麼裝睡呢,你還不如一隻裝睡呢。」
於洲摸摸他的小捲毛,無奈地說道:「噩夢之眼不斷覺醒,你這種情況,我怎麼會睡得踏實。」
濋曇發出一聲懊喪的嘆息,把臉深深地埋在了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