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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可真是寂寞啊。
於洲睡不著,半夜起來去整理爺爺房間的櫃,書柜上都是於洲用過的舊課本,書上還有爺爺用牛皮紙給包的書皮。
於洲眼眶一紅,鼻子頓時就酸了。
他紅著眼眶把書本小心地放回去,與此同時,一沓a4紙突然從書架最頂端掉了下來,正好砸在於洲的頭上。
於洲捂著腦袋,彎腰撿起那摞厚厚的a4紙,一行大大的黑色數字印在上面的。
——位面8097觀察報告.
「這是什麼東西?」
於洲隨意地翻開,詫異地發現裡面竟然是畫工精良的漫畫。
第3章 校園3
黑白色的漫畫中,一個小小的男孩的頭顱被一隻大手按在放滿水的浴缸里,他不斷掙扎,水下的面容驚恐而扭曲,眼眸中全是痛苦的神色。
他似乎是這本漫畫的主角,但是於洲沒有在漫畫上找到他的名子,不只是主角,漫畫裡的其他人物也沒有名字,就連街道和城市的建築也沒有名字,不禁讓人懷疑這是一本未完成的漫畫。
於洲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頭霧水地繼續看下去。
漫畫中的男孩出生在一個世家,有一個溫柔美麗的母親和一個十分成功的父親,在外人看來,男孩的生活一定十分美好。
可是男孩的父親是一個非常崇尚暴力的人,是個不折不扣的虐待狂。
男孩的母親是一個只會花錢的美麗廢物,在丈夫面前都不敢大聲哭,遍體鱗傷的男孩試圖和母親訴說自己的痛苦,年幼的他渴望母親能夠拯救他。
可是他的母親總會悲傷又怯弱地捂住他的嘴,因為她不能反抗她的丈夫,不願意失去那張無限額的黑卡。
她需要璀璨的珠寶裝點她的美麗,她喜歡和一堆貴婦開party,戴上最耀眼的首飾,穿著最昂貴華麗的衣裙,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
男孩日復一日地失望,內心也日復一日的冰冷。
他開始虐殺小動物,折磨籠子裡的老鼠,他越來越兇狠,籠子裡的老鼠換成了兔子,又從兔子換成了蛇,他開始憎恨人類,把別人的痛苦當作生活無聊時的調味品。
他知道自己開始滑向深淵。
然而沒有人能夠拯救他。
漫畫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於洲在書櫃裡找了一會也沒有找到後續的部分,他只好把這一沓漫畫整理好放在自己書桌的抽屜里。
學習好的好處就是不用花錢上課外班。
所以於洲周六周日都很清閒,即使他睡到早晨10點都可以。不過於洲的生物鐘很準時,每天六點鐘就會醒來。
家裡沒有菜了,於洲潦草地洗了一把臉,拿著錢走出了筒子樓。
於洲居住的這個筒子樓和另一座樓緊挨著,街道兩旁種滿了柳樹,這些柳樹十分高大,枝條垂落著,風吹過來時,這些枝條就會柔軟地擺動起來,猶如隨風起舞的碧綠絲絛,為這灰白破舊的筒子樓增添了一抹亮色。
兩座老破小中間只留下一條很狹窄的過道,這裡的採光十分差勁,樓房的牆體相當破舊,偶爾還能看見貼滿了各種小GG的電線桿。
清晨陽光正好,一縷金色的光芒穿過灰撲撲的筒子樓,灑在這條狹窄的過道上。
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站在這束陽光下,清爽的像嫩綠草尖上清透圓潤的露珠,與這條狹窄雜亂的街道格格不入。
於洲的腳步頓住了。
站在陽光下的少年皮膚蒼白的幾乎透明,他臉上帶著笑,朝著於洲伸出一隻手,指節纖長,能看到他蒼白手背上淺青色的隱約帶著藍調的血管,配上他宛如藝術品般完美的雙手,有一種格外殘忍的美感。
人在受到過度刺激時大腦就會宕機,於洲機械地看著許曇向他走來,看著許曇伸出那雙充滿了病態美感的手在他耳邊打了個響指。
啪的一聲,於洲回過神來,冷冷問道:「你怎麼在這?」
許曇笑了笑:「只是想看看平時總是一身名牌的於洲學神會住在哪裡。」
他環視一周,嘴角翹的更高了:「現在看來,你居住的地方比我想像中的更糟糕,這是垃圾堆還是貧民窟呀?」
許曇用手掩住鼻子,狹長的狐狸眼微微眯了起來:「你知道麼,每次我經過你身邊,總能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現在我明白了,你身上的是劣等人的味道。」
他的聲線很特殊,嗓音裡帶著笑,又有點少年才有的脆,說出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惡毒。
於洲比許曇高出小半個頭,聽了許曇這些話,不由得沉下臉看他。
許曇穿著白襯衫,白色的珠貝扣子微微發著光,被他嚴嚴實實地繫到最上面一顆,只從領口中露出一段纖細的嫩白頸項,看上去有些孱弱。
許曇是一個充滿著病態美感的人,而他的心比他的外表更加病態。
他這樣人畜無害的容貌很容易讓人迷惑,只要他願意,他可以把任何人哄的開開心心圍著他團團轉,就連總是欺負周思淼的孫饒那伙人也成了他的小跟班。
除了許曇會哄人之外,也許更多的原因是因為他的爸爸許摯是京州有權有勢的大人物,而許曇則是一出生就有皇位繼承的太子爺。
這樣硬核的家世擺在這裡,許曇想沒朋友都難。
其實他們兩個曾經做過一段同桌。
那時候於洲的特困生身份還沒有露餡,其他班級的人提到於洲,總是會說「你們班級那個特別高冷寡言的總穿xx牌子的學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