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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曇說道:「我拖地。」

    於洲點了一下頭,走進教室里拿了掃帚開始掃地,等於洲掃完地,孫饒他們拿著好幾件白襯衫回來了。

    「曇哥喜歡哪一件?」

    許曇隨手挑了一件,拿著襯衫去洗手間換衣服,回到教室後坐在椅子上指揮孫饒這幫人拖地。

    於洲心想,這幾個人的相處模式不像朋友,倒像是上級和下級,尤其是孫饒周然他們那一臉狗腿的模樣,真是像極了為了養家餬口不得不討好老闆的苦逼社畜。

    站了一上午又掃了整個教室的地,於洲早已經飢腸轆轆,他把掃帚放好走去食堂吃了飯,回到教室後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會午覺。

    下午繼續和許曇出去罰站,班主任鐵了心要給他們倆一個教訓,看來兩人估計要站到晚自習放學。

    兩個人跟個木樁子似的一直站著,像兩尊沉默的石像。

    何必呢。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於洲沒覺得許曇從他這討到什麼便宜,畢竟他和周思淼與譚樹不一樣,從來不是逆來順受的性格。

    就這麼站啊站啊,漫長的一天就這麼過去了,當晚自習快要結束時,班主任終於大發慈悲地放過了他們兩個。  

    兩人拖著酸脹的腿回到教室,雙雙癱在座位上。

    於洲坐著公交車回到家,玄關門口開了一盞小燈,昏黃的燈光照亮了門口的小黃鴨地毯,這是於洲上個月在並夕夕上買的。

    屋裡很靜,是那種另附心頭髮慌的靜,能聽到空氣在房間內流轉的聲音。

    書桌上放著一個小掛曆,算算日子,再過一個星期就是其中考試了。

    屋子裡太安靜於洲很容易胡思亂想,他打開音樂,開始整理自己那堆滿了書本的書架。

    這麼一收拾,莫名其妙地又收拾出一沓漫畫,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他坐在椅子上看了起來。

    漫畫裡的小男孩長大了,已經變成一個面容十分精緻的少年。

    他有一雙狹長的眼睛,大多數時間雖然是在微笑,可是眼神總是十分冷漠。

    十幾歲的少年經常做噩夢,令他難以啟齒的是,他每次醒來都會尿床。

    家裡的保姆把這件事悄悄告訴了男孩的父親,他父親覺得十分丟臉,把小男孩關在禁閉室里餓了整整三天。

    禁閉結束後,少年往家裡放了一把火,燒毀了大半個別墅。  

    少年家裡有很多房子,他們很快就住進了一個更大的別墅里。

    少年開始在貴族高中上學,他微笑著走進學校,一雙狹長的眼眸卻微微眯起,眼裡光如動物般殘忍。

    那是尋找獵物的眼神。

    少年的第一個獵物是一個靦腆內向的男生,他用各種方法捉弄他,這個倒霉的男生得了抑鬱症,最後轉學。

    這個單元故事的最後畫面是少年站在高樓上望向下面的人群,以少年冰冷又涼薄的眼神作為結,。

    雖然故事沒有看完,可是於洲已經看到了一個惡魔的雛形,愈發好奇少年的命運走向。

    *

    於洲有些意猶未盡地找出一個小夾子把漫畫固定好,和上一個單元的故事一起放在書桌的抽屜里。

    他換上一身睡衣去洗水間洗漱,對著鏡子刷牙的時候看到了臉上的抓痕,他只好暗罵一聲晦氣,陰著臉繼續刷牙。

    於洲吐出嘴裡的泡沫,打開水龍頭潦草地洗了一把臉,躺在小床上發呆。

    但願這為時一天的罰站能許曇安靜一陣子,於洲實在對許曇這種層出不窮的鬼把戲實在疲於應付,一想到就非常心累。  

    第二天上學後他謹慎地觀察了一下課桌裡面,確認裡面沒有死老鼠也沒有什麼其他「小驚喜」後終於鬆了一口氣,掏出了習題冊繼續做題。

    就這麼平安無事的過了一個星期,雙方井水不犯河水,於洲緊繃的神經終於開始鬆懈了。

    他其實還是過於樂觀了。

    像許曇這種心思陰鷙睚眥必報的人怎麼可能放過他,他把被老師罰站的帳全都算在了於洲身上。

    周一開學,就在於洲睡午覺的時候,許曇的小跟班們抓了很多那種綠色的,身上帶著毛還會蜇人的肥胖蟲子,趁著於洲睡覺的時候一把將這些蟲子賽道了於洲的衣領里。

    堅強的於洲終於破防了。

    他當場脫下了身上的T恤衫,光著上身拼命抖著身上的蟲子。

    那些長著毛的色彩格外艷麗的大綠蟲子實在是非常嚇人,於洲抬腳把它們踩扁,雞皮疙瘩已經起了一身。

    半裸的冰山學神實在養眼,這本來就是青春洋溢渾身散發荷爾蒙的年紀.

    於洲那美好的肉體令班上的不少女生雙眼放光,就連許曇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於洲衝進了洗手間,他身上被那種蟲子蜇傷了,上半身出現了很多紅痕,而且又疼又癢。  

    他把體恤衫扔進垃圾桶里,把校服穿在身上,把拉鏈拉到了最上面,急匆匆地去了學校的醫務室。

    校醫用酒精給於洲身上消了毒,然後給他抹了一身的清涼油,風吹過來的時候,於洲感覺自己被泡在了冰薄荷水裡,一個哆嗦接著一個哆嗦,一個寒顫接著一個寒顫。

    他用極大的毅力和忍耐力上完了課,哆哆嗦嗦回到家趕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

    這麼一折騰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住,於洲第二天發起了高燒,一直燒到四十多度,他只好請了將,暈著腦袋去樓下的小診所看病,順便掛了幾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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