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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之後郁雙德十分和藹親切地喊住了於洲:「小洲,和我來一下書房。」
郁雙德的書房非常震撼,簡直就是個小型圖書館,別墅的層高本就比較高,所以直達棚頂的擺滿了書的木質書架就顯得特別的壯觀。
於洲也是看過幾部偶像劇的,他在心裡悄悄琢著,會不會出現偶像劇里的經典情節,郁曇的父親會不會掏出一張支票拍在桌上,用嚴厲的語氣命令他離開他的兒子?
書房裡有一張特別大的木質書桌,一共擺放著四把椅子。
於洲坐在書桌對面的另一把椅子上,剛剛坐下,郁雙德就用特別複雜的眼神看著於洲,大約過了五六秒,他才嘆了一口氣,有些愧疚地說道:「小洲,小曇不是一個好孩子,他天生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
於洲點點頭,沉聲說道:「我知道,您之前就和我說過。」
郁雙德眼中的愧疚之色愈發濃郁了,「你和小曇現在已經在一塊了是麼?」
這個問題倒是讓於洲微微愣住了。
說實話,他目前無法定義他和郁曇是什麼關係,說起來不過是兩個人之間的性吸引力太強大,塗個玫瑰精油後就擦槍走火,雙方趁著這個機會滾到了床上去,互相吃了對方的一點肉渣。
非常深究的會,勉強算是炮友關係。
但是於洲當著郁曇爸爸的面是絕對不能這麼說出口的,於是沉默地點了一下頭,算是默認兩人之間是情侶關係了。
他這麼一點頭,郁雙德的表情和眼神頓時又複雜了一層,他張了張口,神色鄭重地說道:「小洲,我和你伯母就郁曇這麼一個孩子,以我們的條件,原本可以再要幾個孩子,但是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沒有麼?」
於洲搖搖頭。
郁雙德說道:「我們家一共有四個孩子,我是家裡最小的一個。」
於洲有些驚訝:「我看過有關您的報導,上面說您是家中獨子。」
郁雙德露出一個夾雜著幾分五百的苦笑:「我當然要這麼說,我父親對外也是這麼說,因為我是家裡唯一一個正常的孩子。」
「我們家族女孩很少很少,所以我們家四個全是男孩,我的三個哥哥......」
他頓了頓,有些難以啟齒,好一會才繼續說道:「一個被執行了死刑,一個無期徒刑,另一個在警察抓捕時中彈身亡。」
饒是以於洲沉穩的心性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郁雙德看他震驚的樣子,臉上露出一個滄桑而疲憊的神色。
「我們家族的男性沒幾個正常的,小曇出生的時候我一直很擔心,但我也抱著一絲僥倖心理,因為我和小曇的媽媽都是都是正常人,兩個正常人,生出的孩子正常的機率也會高一些。」
「小曇出神後我就很緊張,但是他小的時候像個小天使一樣,愛玩,愛鬧,愛笑,除了愛尿床,他完全就是個正常孩子的模樣,我也就慢慢放鬆了警惕。」
於洲問道:」那您是怎麼發現的?「
郁雙德說道:「我資助了一個鄉下孩子,那會國家有個扶貧政策,我們這些商人響應國家的號召,一起去給貧困地區捐助物資。」
「當地的鄉民為了招待我們,去一戶人家買了一隻小羊羔,村長把小羊羔拴在一棵樹下面,我們在屋裡聽村長說村子裡的狀況,不一會就聽人在外面喊有人偷羊。」
「一大堆人烏泱泱地出去,過了一會就把偷羊的人抓到了,那是個半大的男孩,經常在山坡上放羊,這小羊羔就是他家的,他捨不得小羊羔,和我們說這小羊羔是他看著母羊生出來的,不能殺。」
「我看出這是一個很重感情的孩子,又聽人說他的身世很可憐,就把他帶了回去。」
郁雙德點頭,「後來出了很多事,我們把小曇送到國外治療,那個孩子也有了自己的生活。」
他慈祥地看著於洲:「兒女是父母一輩子的責任,我們做父母的都已經老了,不能盯著他一輩子,我很希望有人看著小曇,可是小洲,我不想把這個壓力施加給你,你是一個很好的孩子,我希望你能過的幸福。」
於洲沉默半晌,才低聲說道:「您的意思我明白,您一直都是真心為我考慮。」
郁雙德點點頭:「你沉穩可靠,認真負責,還十分重感情,交給你的事情沒有辦不好的,所以我當初才問你要不要去小曇身邊做保鏢,有你在小曇身邊,我和你伯母都很放心。」
於洲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我們都是老骨頭了,將來都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天下,不服老真是不行啊,我也沒什麼要說的了,你去找小曇吧。」
「那我走了。」於洲剛剛打開書房的門,就看見站在門外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的郁曇。
郁曇家的書房隔音效果非常好,門也是特意訂製的隔音門,郁曇偷聽了半天什麼也沒聽到,猝不及防之下門就開了,被於洲抓個正著。
蜜糖色的眼珠心虛地轉了一圈人,於洲也愣住了,盯著郁曇問道:「你幹什麼?」
郁曇哼了一聲,抱著手臂冷笑著看著於洲:「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我爸是不是給了你一張支票,然後讓你離開我!」
書房裡的郁雙德咳嗽了兩聲,於洲第一次這麼尷尬,趕緊掐著郁曇的腰把他拎走。
郁曇在他懷裡掙扎扭動,陰惻惻地問道:「你倒是說話啊於洲,我爸給了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