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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紀的學生心靈往往是很敏感的,一個帶著同情和憐憫的眼神就會讓他們心碎。
於洲也和其他的特困生一樣盡力隱藏自己的身份,他除了擅長學習以外還很擅長打遊戲,有時候會帶練賺點錢,然後去批發市場買一些高仿穿。
他其實沒有想裝有錢人,只希望在清浦這種貴族學校不要窮的太惹眼,完美的融入人群之中就好了。
但是就在昨天,於洲特困生的身份暴露了。
流言蜚語往往是很可怕的,任何小道消息在流傳的過程中總是少不了人為加工。
於是短短一天之內,於洲就變成了一個愛慕虛榮、天天穿高仿裝有錢人的窮比。
班級群和校園群到處都是於洲的「光榮事跡」,甚至往常穿的高仿都被扒了出來。
也不知道那些照片是拍的,這麼無聊。
當於洲走進班級時,班裡的談笑聲倏地一頓,短暫地寂靜後,同學們又各自談笑起來,但是於洲能察覺到那些悄悄打量他的目光。
於洲無視這些目光,徑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因為於洲的個子很高,所以他的座位在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
於洲放下書包後,發現課桌里有一隻死老鼠。
被剝了皮的,血淋淋的死老鼠。
第2章 校園2
於洲知道這是誰幹的。
他的目光在教室中穿梭,最終定在許曇身上。
那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正在和同桌孫饒談笑。
形狀狹長的眼睛微微彎著,像一隻年幼的、皮毛雪白的狐狸。
和人說話談笑的時候,他的嘴角總是會微微勾起,臉上帶著一種似有若無,十分曖昧含混的笑容,有點眼帶桃花的味道。
如果於洲沒有見識過許曇的種種惡劣行為,很難想像這麼漂亮的外表下的居然藏著一顆野獸般殘忍的心。
就像一朵純白的薔薇,看上去不染世俗純白無瑕,其實只要掀開它紮根的泥土,就會發現這朵花正長在一堆白骨上,令人不寒而慄。
於洲把練習本上的白紙撕了下來,把那隻血淋淋的老鼠包裹在裡面。
課桌里的練習冊和錯題本都被弄髒了,除了鮮血的味道,還夾雜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氣。
於洲的前桌周思彤回頭看了一眼,當他看清包裹在紙裡面的血淋淋的老鼠後,他當場發出一聲慘叫。
「啊,死老鼠!」
尖叫聲劃破教室,引得眾人的目光紛紛朝著於洲看過去。
於洲拿出紙抽擦著上面的血跡,還好錯題本的封皮是防水的,只是封面被弄髒了而已,可惜血水滲進了英語習題冊里,只能在放學後去書店重新買一本了。
他面無表情地把死老鼠和習題冊扔進垃圾袋裡,然而拎著垃圾袋走出了教室。
這時候還沒上課,於洲扔完垃圾後去水房洗手,冰冷的水沖刷著他的指尖,指關節因為刺骨的冷水隱隱作痛,可是那種腥味還是隱隱殘留在指尖上,讓於洲的臉色愈發陰沉下來。
許曇這種人是天生的反社會人格。
他的心中沒有感情,最喜歡以別人的痛苦為樂趣,就像一個狡猾殘忍的獵人,喜歡觀賞獵物瀕臨死亡時絕望的掙扎。
他的內心就是這麼變態。
也許他覺得在清浦的高中校園生活實在太無聊,所以想在於洲身上找點樂子。
於洲的手在冷水的沖刷下已經有些麻木了,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甩了甩手上的水。
他去外面的小賣部買了一塊硫磺皂和消毒液還有一條毛巾,重新回到了教室把課桌裡面的東西又擦了一遍。
今天第一節課是數學課,於洲一邊聽課一邊記著筆記,下課後他微微彎下脊背,把手拄在窗台上看著窗外的景色。
他們的教學樓在一樓,窗戶開著,微風拂過,於洲看著窗外鬱鬱蔥蔥的樹木,一時間有些恍惚。
青春洋溢的學生們三五成群地從窗邊走過,於洲看著他們臉上無憂無慮的笑容怔怔出神。
夏日燦爛的陽光下,一隻藍色的蝴蝶輕盈地落在玻璃窗上,於洲的視線微微頓住,就在這一刻,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從窗前走過,隨意地往於洲這邊瞥了一眼。
他的皮膚在陽光下白的刺眼,精緻的眉眼中是對萬事萬物都漠不關心的冷漠和不耐。
又是許曇。
於洲收回目光,屈起手指敲了敲窗子,落在窗子上的藍色蝴蝶振翅飛走了。
數學課代表拿著一摞成績單走進教室,開始給大家發這次的月考成績單。
高二每個月都會有一次月考,每次月考都會排名,而於洲永遠都是年級第一。
許曇——則是永遠的年級第二,被於洲死死地壓在下面不得翻身。
於洲拿過成績單潦草地看了一眼,這次月考的年級第一仍然是他,年級第二名依舊是許曇,其他科目的分數和於洲不相上下,就是語文成績低了一點,只考了120分。
而於洲的語文成績是135,差距一下子就被拉開了。
教室里好多女生都在偷偷看他,長得好看成績又好的冰山學霸對於這個年紀的女孩基本上是絕殺。
於洲面無表情地把成績單夾在了書里,從小到大,所有考試於洲都是第一,他早就習慣了。
一旁的同學周然看於洲波瀾不驚的神色,小聲地嘀咕了一聲「裝逼」,翻了個白眼後就撩起校服袖子,露出一個銀色的機械腕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