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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嚇得面如土色,於洲寶劍出鞘,飛身而出從,林間劍氣激盪,他與曇花纏鬥在一起。
兩人各展神通,聲勢浩大,一時間風起雲湧,天地變色,草木鳥獸四散奔逃,林中一片哀聲。
一人一妖纏鬥許久,終是於洲神通廣大略勝一籌,擊退了曇花妖。
他還扯下了曇花妖的一片花瓣,這花瓣有如絲緞,上面帶著細碎的閃光,比荷葉還要大上好幾圈。
護送太子的中年俠客說道:「這妖怪好生厲害,居然能與於洲纏鬥這麼久,太子殿下,這一路上我們還是小心為上,萬萬不可大意。」
太子心有餘悸地點了點頭,扶正了逃跑時歪在腦袋旁邊的發冠。
一行人在樹蔭下歇息了一刻鐘,於洲將曇花妖的花瓣做成了一把傘。
這傘當真是好極了,刀槍不入,水火不侵,而且觸手溫涼,叫人愛不釋手。
一行人在這座山上走了整整兩天,第三日又早起趕路,這一日的太陽格外毒辣,太子一邊抹著汗,一邊哎喲哎喲的嘆氣。
「唉,也不知何時才能尋到傳說中的海市蜃樓,為我父皇帶回長生不老的仙丹。」
嘆息聲還未落,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淒楚的哭聲。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是一個少年的聲音,婉轉悽惻,即便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軟下心腸。
這裡人跡罕至,突然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不能不讓於洲提高警惕。
單純善良的太子殿下立刻著急了:「你們聽,前面好像有求救聲,這裡樹木高大,那少年想必是迷了路了!」
護送太子的胖大廚從鼻孔里哼唧了兩聲,「太子殿下,這荒山野嶺的怎麼會有人呢,那少年十有八九是妖怪變的!」
太子搖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萬一真是個少年呢,少年郎貪玩,總愛到處亂跑,說不定誤闖此處迷了路我放心不下,還是去瞧一瞧吧」
太子駕著馬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疾馳而去,於洲只好跟在他身後小心提防。
穿過一片樹林,走到一條清澈的小溪旁,一個身著白衣的少年正蜷縮在溪水旁喊著救命。
這少年長得甚是貌美,瓷白的臉上滿是汗珠,他似乎受了不輕的傷,緊緊的咬著嘴唇,見到有人來,便捂著一隻腳喊痛,哀聲說道:「好心人,快救救我,我上山採藥,不小心崴到腳了。」
眾人這才發現,少年身邊放著一個裝滿藥草的籃子,剛摘的藥草已經被溪水打濕了。
「哎呀,你這少年也太不小心了,竟敢獨自一人跑到這地勢險峻的山裡採藥。」
太子立刻下馬攙扶少年,他剛對少年伸出手,於洲立刻擋在他身前,把地上的少年抱了起來。
少年的身子很是輕盈,抱在懷裡並不沉重,好似抱著一隻白鳥。
於洲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覺得少年的體重有些不太對勁兒。
這一路上艱難險阻實在太多,妖魔鬼怪美女畫皮,更是令人防不勝防。
況且這少年上山採藥,一身衣衫卻潔白如雪,真是怎麼看都覺得古怪,也只有太子那種腦袋簡單的爛好人才會對這少年起惻隱之心。
於洲戒備之心越加濃重,便把懷裡的少年抱得更緊了一些。
少年吃痛,蹙眉說道:「哥哥,你力氣好大,弄疼我了。」
中年俠客也皺著眉頭打量少年,粗著嗓門問道:「少年郎,你姓甚名誰,家在哪裡。」
少年說道:「我叫小曇,家就在前面山腳下,翻過這座山,沿著山路一直走過去就是我家了」
於洲收了一些力道,抱著少年繼續趕路,少年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著說道:「哥哥,你的手好燙,我的腰身快要被你手心的熱度燙軟了。」
天上的太陽越來越毒辣,曬得人汗流浹背,於洲身上的衣衫很快就被汗水打濕了。
他懷裡的少年冰肌玉骨,柔軟的身子如玉微涼,抱在懷裡很是舒服,身上還有一種淡淡的幽香。
太子是個爛好心的死心眼,這一路上於洲也學聰明了,否則於洲早就一劍砍過去,哪會和這來路不明的少年虛與委蛇。
走過了一段陡峭的山路,終於找到了少年所說的那條下山的路,一行人沿著那條路下了山,就見山腳下果然有一座小木屋。
於洲懷裡的少年喜聲說道:「哥哥,那就是我的家了。」
走到木屋前,於洲將少年放下,少年對眾人行了一禮,「多謝各位的救命之恩,我這也沒什麼好招待的,恩人們進來喝口茶吧,我昨日還在井水裡冰鎮了一盆瓜果,正好用來給恩人們解渴。」
貪吃的胖大廚一聽有茶水喝,還有冰鎮的瓜果吃,當即喜笑顏開,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走進了少年的小木屋裡。
這天氣實在是悶熱無比,四人實在是口渴的厲害,太子想了想,便笑著說道:「那我便不客氣了。」
太子下了馬走進小木屋裡,於洲和俠客對視一眼,默默跟在太子身後。
少年為太子沏上涼茶,端上冰鎮的瓜果,儘管於洲給太子遞了好幾個眼色,但口乾舌燥的太子還是沒能禁得住誘惑。
就像身處沙漠的人能猜到幾分水中有毒,還是會抱著一絲僥倖心理咕咚咕咚的喝下去。
只有於洲抱著劍在一旁冷眼看著,滴水不沾,即使即使少年將一盤冰鎮好的水果端到他面前,他也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