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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杯涼茶下了肚,太子依舊好端端的坐在那兒,又用筷子叉了一塊冰鎮的哈密瓜,吃得十分歡快。
可於洲卻忽然有些暈眩,他捂著額頭,晃了晃腦袋,心中暗叫不好。
一抬眼,便見那穿著白衣的少年端著一盞茶,蜜色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脆生生地說道:「哥哥,用人家的身子做的那把傘使著可還順手?」
男人瞳孔一震。
居然是那個曇花精!
一時不慎,竟遭了他的暗算!
正在一旁喝茶吃瓜的三人也終於察覺不妙,俠客大喝一聲,劍還未出鞘,少年衣袖一揮,一股白煙從他袖口裡飄出,桌上的三人齊齊暈了過去。
少年玉面桃腮,冰肌玉骨,將身上的衣衫退到臂彎。
「本想吃了那太子,現在卻覺得還是哥哥更有意思。」
七天七夜,纏綿不休。
於洲天賦異稟,器物雄偉,七日之後,少年受不了他的鞭撻,化作一陣白煙倉皇逃走。
人雖然忙不迭地逃跑了,卻給於洲留下一個小小的白色花苞。
於洲靜默許久,將那花苞纏在了傘柄上。
他背著傘,持著劍,與太子、俠客、胖大廚歷經九九八十一難後,終於求得仙丹從仙山歸來。
途徑故地,山下那座小木屋仍舊矗立在那兒。
少年身著白衣,立在庭院之中。
這是他們第三次相遇。
想來又要有一番打鬥了。
於洲持著傘,朝著少年走去。
傘柄上纏著的花苞悄然綻放。
第255章 蒼雪1
一輪圓月高懸蒼穹之上,破舊的庭院堆滿落葉,紅牆白瓦經在風雨敲打中漸漸褪色,階前長滿青苔。
風捲起落葉,將一扇半掩的門吹開,朱紅色的紗幔隨風搖曳著,幾點零星的燭光透過朱紅紗幔,染紅了這個寂寥的秋夜。
一個身著大紅色喜服的年輕男子持著一盞燭台走進屋中,他穿過朱紅色的輕紗幔帳,徑直走到貼了喜字的床榻前。
床塌兩旁的龍鳳紅燭靜靜燃著,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坐在床榻上,繡著龍鳳的華麗袖口下伸出一雙雪白的手,在膝蓋上交疊放好。
屋子有些暗,就那麼幾點昏黃搖曳的燭光,年輕男子走上前,持著手裡的燭台靜靜看著籠罩在燭光里的新娘子。
燭台上的蠟燭只剩下一寸有餘,火苗輕輕晃了一下,突然變成了貓眼一般的幽綠色。
有鬼。
那身形高大筆挺的年輕男子卻不見絲毫慌亂驚恐之色,他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揭開了新娘子的紅蓋頭。
叮咚叮咚叮咚叮叮咚,咚咚,咚咚,叮叮叮。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詭異而熟悉的夢境,於洲心頭重重一跳,掙扎著睜開沉重的眼睛。
室友林西朝著他揮揮手,「大學霸,這可是你頭一次睡懶覺啊!」
於洲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眼睛,手腕上戴著的紅色硃砂手串像連在一起的燭火,他又眨了眨眼睛,室友林西穿著的黃色柴犬大褲衩在他眼前漸漸清晰。
「真是難得見到你睡懶覺,哎,你額頭上怎麼這麼多汗呢,咱寢室里明明開了空調的,有那麼熱嗎?」
心臟還在怦怦直跳,幾乎快要從於洲的喉嚨里蹦出來,伸手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於洲掀開被子下了床,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
「寢室不熱,是我做了個夢。」
林西眼睛一亮:「又是那個夢啊,你都做了好多次了,夢裡的新娘子到底長什麼樣,我都快好奇死了!」
於洲剛剛成人的時候,就開始做這個詭異的夢,從初中到大學,這夢做了一次又一次,卻愣是沒看清紅蓋頭下的新娘子到底長什麼樣。
「還是沒看清臉。」
聽見於洲這麼說,林西不禁有些失望,遺憾地嘆息了一聲後,從自己的書桌上拿出5份複習資料遞給於洲。
「昨天晚上去複印社列印的資料忘給你了。」
林西拿著6份複習資料用手掌測了一下,說道:「你用得著列印這麼多份嗎。」
於洲接過複習資料,平淡的語氣中透著一股飽含滄桑的淡定與從容:「我18年的人生經驗告訴我,很需要。」
他走到書桌前,拿出6個藍色塑料檔案袋,將其中5份複習資料放在裡面裝好,還拿出膠帶纏了一圈,剩下的一份用夾子整理好,放在書包里。
林西看的瞠目結舌:「不是吧,就算你平時比較倒霉,也不用這么小心吧。」
於洲又將5份複習資料分別放在了不同的地方,做完這一切,他才轉過身對林西說道:「你看著吧。」
林西聳了聳肩膀,「董平已經在圖書館占好了位置,咱倆現在去圖書館吧。」
群主拿著一份複習資料裝進書包里去了圖書館,每到考試周圖書館總是人滿為患,放眼望去,全是神色疲憊憔悴的大學生,好不容易才找到幫忙占座的兩位室友。
董平和李新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於洲和林西放下書包,拿出了自己的複習資料,過了一會董平和李新也醒了,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開始複習。
一個上午就這麼不知不覺的過去了。
中午室友們出去乾飯,書本和複習資料都放在圖書館的桌子上,一個小時後乾飯回來,於洲發現自己的複習資料被一杯奶茶給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