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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曇的第一志願是t大,選擇的第一個專業是生物科學,他最近又買了一個大書架放在於洲家的客廳里,裡面的全是關於病毒學的書籍。
於洲幫他整理書架的時候莫名想到了漫畫裡的瘋批男主,再看看書架的上的書,總感覺身上冷颼颼的。
班上的同學在高考後開始瘋狂玩耍,像峨眉山的野猴子似的上躥下跳,於洲翻著朋友圈,感慨自己的青春有些枯燥無味。
許曇仔細打量著於洲的臉,戲謔道:「你覺得自己的青春枯燥無味,卻不知道你裝點了多少少男少女的青春。」
於洲一邊刷朋友圈一邊隨口說道:「也包括你?」
許曇臉上一紅,別開了臉,把手裡的書翻了幾頁,於洲一抬頭就看見了許曇血紅耳朵,不禁十分詫異地說道:「許曇,你臉紅什麼?」
許曇深吸一口氣,把手裡的書朝著於洲砸過去,於洲單手接過書,他看著許曇的火紅的耳朵,自己的臉也莫名其妙地跟著熱了。
兩人默默無言,一個坐在小木床上玩手機,手機上的界面半天不動一下。
另一個倚著書架翻書,連手裡的書拿倒了都不知道。
*
許曇潔癖嚴重,他們住在一起之後基本每個月都要來一次大掃除,於洲打掃爺爺住過的那個房間時從床墊底下發現又發現了一沓漫畫。
他心裡嘖嘖稱奇,坐在椅子上繼續看起了漫畫。
瘋批男主建造高塔後又覺得人生寂寞如雪,於是帶著他的喪屍大軍去摧毀人類的基地。
給人希望之後又將希望毀掉,這是瘋批男主最愛做的事情。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這位瘋批男主終於翻車了一次。
來自基地的反抗異常激烈,這時候又颳起了很嚴重的沙塵暴,漫天的黃沙中可見度變得極低,於是瘋批男主和他的喪屍大軍以及若干走狗們被基地的軍隊衝散,一片混亂中,瘋批男主就這麼臥倒在一片黃沙中昏迷不醒。
當他醒來時,他發現自己正趴在一個男人的後背上,雙手還摟著男人的脖子。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了男人脖頸上微微凸起的青紫色血管,原來這是一個感染了病毒的男人,不久後就要徹底失去人類的意識變成行屍走肉的喪屍。
瘋批男主覺得有點好笑,人類向來對他恨之入骨,如果這個人知道他就是那個研發出身喪屍病毒的劊子手,臉上的表情一定會非常精彩。
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趴在男人的肩膀上含笑問道:「你感染幾天了。」
「三天。」這個男人的聲音低沉動聽,聽得他耳朵微微發癢。
瘋批男主趴在他的後背上看著大漠的渺渺風沙,聽著男人的呼吸聲和風吹過原野的聲音,他終於覺得有點睏倦,就眯著眼睛趴在男人肩膀上睡著了。
男人帶著他開始流浪,他們一起坐在帳篷前看天上的星星,一起坐在篝火邊烤火,瘋批男主喜歡聽男人講基地里發生的故事,縱使那些故事的結局縱使很殘忍。
他跟著男人走了一段又一段路,聽男人講了一個又一個故事。
一天夜裡,他們被喪屍的嚎叫聲吵醒,男人說道:「我們被喪屍群包圍了,你可能會死。」
瘋批男主說道:「既然會死,那你有沒有故事能讓我一直笑個不停呢,我要笑著死去才行?」
男人沉默了一會,說他至今沒有嘗過情愛的滋味,無論是身體上還是靈魂上。
末世時代的男女關係十分開放。
瘋批男主真的想不到男人這種絕世大帥哥居然還是個處男,他果然躺在帳篷里笑個不停,眼淚都差點笑出來。
男人沉默地看著他笑,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遺憾。
晚上睡覺時瘋批男主一直想著男人臉上那個充滿遺憾的表情,越想越睡不著。
他這一生得到的善意實在太少,為數不多的溫暖都來自身旁的這個男人。
而且瘋批男人的腦迴路異於常人,他的腦迴路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樣。
於是漫畫中,於洲眼睜睜地看著瘋批男主鑽進了男人的被窩裡。
一連串不可描述的畫面後,男人掀開被子把瘋批男主拎了起來,瘋批男主舔著濕漉漉的嘴唇,笑了。
他們已經彈盡糧絕,外面的喪屍包圍圈正在縮小,兩人很快就要成為喪屍的盤中餐。
反正早晚是死,男人掐住了瘋批男主的細腰,一整晚都把瘋批男主死死地釘在身下。
場面火辣香艷,細節特寫栩栩如生,看的於洲面紅耳赤。
許曇走過來看了一眼漫畫裡那狂野又浪蕩的場景,他瞪圓眼睛看了一會,臉也跟著紅透了。
「於洲,你怎麼這麼喜歡看這種漫畫!」
於洲一臉茫然:「有麼?」
許曇說道:「你床底下就有一本男男漫畫,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兩人大眼瞪小眼,震驚過後,許曇搶過於洲手裡的漫畫。
看著看著,他的臉也紅了。
「我為當初的草率道歉,這漫畫的情節一點都不俗套。」許曇對那幾張船戲流連忘返,過了一會,他的目光忍不住在於洲的臉龐上流連打轉。
是他的錯覺麼,怎麼漫畫裡的1這麼像於洲呢?
他揉了揉自己發紅髮燙的耳朵,拿著那幾頁露骨的漫畫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漫畫裡那個攻無論從神態還是氣質還是為人處世上都很像於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