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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蕭易澤想到了同樣為SSS級的顧漾，紀霖白也來求顧漾出手。
顧漾答應了。
蕭易澤帶她去了華國異武者部門的監獄。
隔著鐵窗，顧漾看到了記憶中熟悉的面容，與當年在雲起孤兒院時相比，此時此刻的賴恩滄桑憔悴了很多，不似當初意氣風發勝券在握。
顧漾在他對面坐下，面對這個曾經亦師亦友的人，心情有些複雜。
賴恩看到顧漾，呆滯的雙眸這才有了焦距，落在她身上，依舊是以往那般溫和慈祥的目光，聲線與語調都很熟悉，「你也醒了。」
顧漾輕輕點了點頭，看著他滄桑失意的神色，明白他的計劃多半是落空。
顧漾問他，「你後悔了嗎？」
賴恩沉默地看著顧漾，腦海里是那揮之不去的戰火紛飛。
他回到了過去，目睹了多年前那場讓他的祖國支離破碎的戰爭，目睹了他的家人朋友一個個在槍林彈雨中倒下，可是，卻無能為力。
他猶如一個走出時間的幽靈，站在他們身邊，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卻甚至連將他們從槍口前拉開的能力都沒有。
他所有的執念所有的奮鬥換來的不過是重新經歷一遍痛苦的過往。
孤注一擲，卻竹籃打水一場空。
後悔嗎？
賴恩不知道。
但他並沒有如當年顧漾問他那般，毅然決然地說「雖九死其猶未悔」。
良久，賴恩看著她，說：「你想起來了？」
「是你們把我送回了過去。」顧漾說。
賴恩微愣，隨後恍然而笑，眼神悲涼，「莫比烏斯環……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顧漾問：「我想知道，真正的紀明輝在哪？」
賴恩這一次並未抗拒回答，「京城精神病醫院，重症區4號病房。」
顧漾一怔，驚訝地問：「他還活著？」
賴恩點了點頭，看出顧漾面上毫不掩飾的驚喜，一時心情有些複雜，「漾漾，他與你並無交集，從一開始，與你相識相交亦師亦友的人便是我。」
「我知道。都是逢場作戲罷了。首領大人為了騙我，不惜讓歌星將你催眠，以紀明輝的身份活著，連自己都騙過去了，還真是捨得下本。」顧漾語氣略帶嘲諷。
第1181章 要有道德底線
賴恩沉默。
的確，最初他讓歌星將他催眠，以紀明輝的身份潛伏，就是想著逢場作戲，以伺良機。
可當他從戲中出來，才發覺，他此生都未曾有過那樣平和靜好的生活。
他甚至有那麼一刻想著，將往事置之不顧，放下對舊國的執念，放棄他一手成立的Utopia組織，自此金盆洗手，以紀明輝的身份好好活著。
從關押賴恩的牢房出來後，紀霖白就急切地上前，問顧漾：「漾漾，我父親他的……屍首在哪裡？」
「紀院長應該還活著。」顧漾將賴恩說的地方告訴紀霖白。
紀霖白也很震驚，隨機就是狂喜，「我現在就去醫院看看。漾漾，真的太謝謝你了。」
顧漾說：「不用謝，你父親他，曾經也幫過我很多。你快去找他吧。」
紀霖白迫不及待想要去確認此事，跟顧漾和蕭易澤再次道了謝，然後就急忙轉身離去。
蕭易澤也沒想到真正的紀明輝院長竟然還活著，「竟然把真正的紀明輝院長當成精神病人藏在紀家的醫院裡，還真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顧漾也意外，但卻也不難理解。
賴恩留著紀明輝，將他關押起來，想必是為了觀察模仿他的言行舉止，以方便頂替他的身份。
而將紀明輝當精神病人關起來，即便他說自己是院長，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只會當他精神有問題罷了。
這時候，林染過來說：「妹妹，物理學家想見你。」
顧漾點點頭，「其實我也想順帶見下他。」
與賴恩·諾布爾的滄桑呆滯不同，物理學家在看到顧漾的時候，雙眼就迸發出了灼熱而滿是激動的光。
這種眼神讓顧漾很不舒服，仿佛她是實驗室里的研究對象一般。
「你回去了對不對？」物理學家激動地確認。
顧漾心底的猜測得到了驗證，「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光錐實驗什麼都無法改變，是嗎？」
物理學家癲狂大笑，眼淚都笑了出來：「哈哈哈，果然如此！所有過往皆成定數，光錐之內皆是命運！沒有綁定UO的我們，只是走出時間的幽靈。
而綁定了UO的你，也不過是被命運擺弄的牽線木偶。」
顧漾沉默地看著他，想著，這人可真是個瘋子。
顧漾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物理學家叫住了她，「小丫頭，我聽說你也是學物理的？」
顧漾：「是又怎樣？」
「我知道我犯下的罪孽難逃死刑，但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真理。我願意將畢生所研究的包括光錐實驗在內的一切成果都交給你。
你可以用你的名義去發表，如此，肯定能在物理學家聲名大振！甚至還能拿下諾獎！」
物理學家眼神癲狂地看著顧漾，語氣里滿是蠱惑。
顧漾眸光清寧，平靜地看著他：「我拒絕。」
物理學家沒想到顧漾竟然會拒絕，反應很激烈，「為什麼？你知不知道這都是些多麼偉大的成果？這都是真理啊！我有罪，但真理無罪！」<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