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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是因為了什麼闖進來的,闖就是闖了。」
趙時月眼睜睜看著女公安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出去。
她心口咚咚跳個不停,腦子在飛快地思索著對策。
不對啊,媽呢?
媽不是跟著她一塊兒來的?
趙時月往後看了眼,果然在玻璃窗下看見了顧芝是身影,她求助地看過去,哪知道顧芝卻沖她擺手,示意她先自己搞定。
趙時月心裡亂糟糟的。
以前在京市,她也是不敢跟公安耍橫的。
他們趙家說起來是高門,祖上也確實出過了不起的人物。
但那是趙時月的爺爺輩了,自打爺爺去世,趙家的門面全靠趙時年一個人撐著。
在京市尚且縮著脖子做人呢,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更是。
趙時月幾乎是一下就給嚇哭了。
「同志,你能不能讓我給我哥打個電話?」
女公安面無表情,「你還是沒弄清楚,這裡是公安局,不是招待所,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等著吧,等人來保釋你,才能出去。」
賴牛媽哪兒想到公安同志來真的啊。
這個女同志只不過闖了進來,打斷了公安的審訊,她還在學校門口撒潑呢,豈不是情節更嚴重?
賴牛媽想裝暈倒,但這時候偏偏腦子清醒的很,怎麼都撅不過去,又怕被公安看出來,又惹上別的新麻煩。
剛才賴牛媽還嘴硬呢,這會兒是真有什麼就說什麼,都不用女公安問,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顧芝在窗外等了女兒好一會兒,發現她一直沒出來,就意識到事情不妙。
女兒就是太衝動了,她都說了,等一等,先打聽清楚,非要這麼急吼吼的。
唉,顧芝跺一跺腳,來回踱步。
她心裡有著和女兒一樣的顧慮,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就是想幫女兒也使不上力。
得虧沒有兩人都給扣住,要不然,連個想轍的人都沒有。
顧芝思來想去,倒還真給她想出一個辦法。
......
國營飯店裡,蘇瑜美滋滋地做菜。
所謂做菜,其實也就是李大廚洗好、切好、擺放整齊以後,將食材放進鍋里咕嘟,然後再撒上相應的調料就行了。
實在是......蘇瑜做過的,最簡單的工作。
關鍵是,就這麼點事情,還有人不停在她耳邊吹彩虹屁。
劉健:「蘇師傅,你放鹽的手法真的很不一樣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放鹽的手法比較特別的關係,所以才做菜這麼好吃......」
蘇瑜:......
你說是就是吧,她也就是舉起小勺勺,往鍋里撅了那麼一點點罷了。
別說「手法」了,就,正常人不都這麼放鹽嗎?
還有啊劉健,你真的不要往後看一眼嗎?你師父的眼神灼熱到,都快在你背上盯出一個洞來了。
李大廚最近很不得勁,尤其是打從蘇瑜上班以後。
蘇瑜什麼都會做,做什麼都比李大友做的好吃,這讓他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總覺得再這麼下去,自己就會被這個小姑娘所淘汰。
結果,好家伙,他還沒說什麼呢,他的好徒弟就屁顛屁顛地跟在了蘇瑜身邊,好似蘇瑜才是他師父一樣。
李大友覺得自己挺好的,就是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落寞。
蘇瑜餘光瞥了這邊一眼,忽地揚聲:「李師傅——」
「來了來了,怎麼了?」李大友來的很快。
「後天,我做東請大家吃飯,你也去吧,我工作的事情要多謝你。上回你做的包子,我兒子說特別吃,我也嘗了一下,口感已經很接近於我要的那種鮮美了。」
蘇瑜是說真的,李大友很有天賦,他需要的只不過是一些指點。
在她的糾錯下,最近的菜色李大友都完成的很好。
說到這個,李大友臉上的笑容更真切了。
一邊是蘇瑜誇他做的好,另一邊則是蘇瑜邀請他回家吃飯,不管是哪一點,都代表著蘇瑜對他的肯定。
李大友想著,刻意轉頭看了劉健一眼。
你小子就算再會拍馬屁有什麼用?結果,蘇瑜還是要看真本事的。
他臉上頓時揚起笑容:「後天嘛,我一定去。我早點到還能給你打打下手。」
蘇瑜肯定地點頭:「那當然最好,要是沒有李大廚您,我做什麼都覺得不順手。」
李大友心裡更樂了,這是說他重要呢。
看吧,果然像他這樣的大廚,根本就不是劉健這種小徒弟能比的。
劉健也笑著奉承他,「師父,要不您是我師父呢?我要想達到您這樣的程度,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李大友睨他一眼,心情美得冒泡,「你自己知道就好!」
顧芝拎著大包小包,惴惴不安的走進國營飯店,看見的就是眼前這一幕。
她之前也聽趙時月說了,蘇瑜在國營飯店上班。
當時她想的是,像蘇瑜這樣什麼都不會的,頂多當一個端盤子洗碗的服務員。
倒是沒想到,蘇瑜竟成了國營飯店的大廚,看這情況,好似還挺有地位?
顧芝正糾結要不要進去,就聽見服務員問她,「同志,你是來吃飯的嗎?你來晚了,我們這裡包子餃子可都沒了啊,只有一碗素麵,你看要不要?」<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