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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分的難道不是時言哥嗎?自己還沒有考慮好到底要不要質問他和夏真的關係,時言哥為什麼反倒先質問起了自己。
初眠的表情有些複雜,「惡人先告狀」這句話突然浮現在他的腦中。初眠連忙搖了搖腦袋,將這幾個字從大腦里趕了出去。
他的眼神變得古怪,換做昨天以前,他絕對不會想到自己竟然將「惡人」兩個字和時言哥扯在了一起。
季時言沒有捕捉到初眠的表情,語氣冰冷地開口:「昨晚我發了好幾條信息,你都沒有回。原來昨晚你和奚明在一起,你和他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這也是季時言最想不通的地方,明明初眠和奚明以前看起來沒有半點交集。更何況初眠的膽子小,像奚明這類人,初眠更是有多遠躲多遠,就連路上見到了都會繞道走。
這樣的兩個人,昨晚為什麼會在一起。
看著初眠身上明顯大一號的外套,季時言覺得格外刺眼,心裡更加煩悶。見初眠一直默不作聲,不由提高了聲音:「說話。」
初眠沒有想到季時言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他靜靜地看著季時言,以他對季時言的了解,他知道季時言現在一定是生氣了。
可是時言哥為什麼生氣呢?
初眠微微蹙起眉頭,有些困惑。
聽季時言話里的意思,像是非常介意他昨晚和奚明住在一起。
至於為什麼會介意的原因,初眠想來想去,也只能想到一個原因。
「時言哥。」他清了清嗓子,輕輕地問道:「你很介意嗎?」
問出這句話時,纖長的睫毛如蟬翼般微微顫抖,淺色的瞳仁映著多種看不清的情緒,定定地看向季時言。
季時言被這問題問得一愣,神情頓時有些不自然,稍稍別過了頭「嗯」了聲。在初眠驚訝的目光下,緩緩開口:「我們畢竟是在交往,不應該介意嗎。」
短短的一句話,初眠卻感覺原本陰雲籠罩的心情瞬間被陽光照亮,心中的陰霾也漸漸開始消散。
時言哥,好像還是在乎他的。
「昨天……」初眠整理了語言,解釋道:「時言哥你沒有接我,我一時有些難過,便去便利商店買了瓶酒,結果喝醉了。」他半真半假地將後來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就是這樣,奚明同學只是好心,而且我昨晚睡的是沙發,我們沒有睡在一起。」防止季時言繼續誤會,初眠猶豫了幾秒,又認真地開口。
「時言哥,除了你之外我對其他人沒什麼興趣。」這話倒是不假,從出生到現在,唯一讓初眠動過心的,就只有季時言一個人,
高中前他可能是沒有開竅,只將季時言當成了青梅竹馬的鄰居哥哥。然而,在某一天他卻突然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季時言,季時言對於他就像是有了某種特殊的吸引力。
也是從那時開始,他開始經常往季家跑,向來愛睡懶覺的他堅持早起,只為了能和季時言一起上學。
聽著初眠的解釋,季時言的臉色才漸漸好轉,但還是有些不痛快:「奚明那個人不怎麼樣,你離他遠一點。」他又瞥了眼初眠身上的外套:「還有你身上的這件衣服,趕緊脫下來還給他。」
初眠:「……」
雖然初眠看見奚明就覺得緊張,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不希望別人對奚明產生誤解。嘴唇翕動了幾下,還是忍不住為奚明說話:「奚明同學只是嘴巴壞了點,人還是挺好的,時言哥你不要這麼說他。」
原本季時言的火氣已經漸漸平息,聽了初眠的話「騰」的一下,再次燒了起來,他根本沒有想到自高中以後,向來都是順著他的初眠竟然會為了一個「外人」和他頂嘴。
冷冷地瞥了眼初眠,季時言轉身就走。
看著季時言的背影,初眠眸子裡閃過一抹疲憊,但還是提起腳步快速追了上去。
「時言哥,等等我。」
季時言走得飛快,即使聽見初眠在身後喊他,也根本沒有放慢腳步的打算。
不遠處,兩個人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嘖嘖嘖,我們班長還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小初眠臉都白了,班長竟然還走那麼快。」付子洋說完,轉頭看向奚明找認同:「明哥,你說是不是。」
奚明雙手插/進褲子口袋,面無表情地看著初眠終於追上季時言,才淡漠地收回視線,扯了下嘴角冷笑:「活該。」
付子洋以為奚明是在罵他,剛被奚明教訓過一頓,此時格外的鬱悶:「明哥,你怎麼又罵我。」
「走了。」奚明懶得搭理他,轉身便向反方向走去。
見狀,付子洋也顧不上鬱悶,連忙跟上:「明哥,你這是要去哪,不是說好下午去打球嗎?
「不打了。」奚明說得漫不經心:「昨晚沒睡好,回酒店了。」
說完,也不在意付子洋怎麼回答,直接離開了。
留下付子洋風中凌亂的獨自站在原地。
昨晚沒睡好?昨晚明哥不是和初眠待在一起嗎。
付子洋瞬間覺得自己污了。
*
晚餐過後,和初白道了句晚安,初眠便回到了房間。
將臥室的門鎖死,初眠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閉著眼將最近和季時言發生的事情仔細地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他並不想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