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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墨廷淵不免有些自作多情,壓抑著嘴角得意地笑,剛才的不滿也隨之消散。
蘇晚一臉明了地點頭:「那太好了,我們也算是老鄉,沒什麼好送你的,這個給你防身。」
說著她從懷裡掏出一支淺綠色的翡翠短笛,上面刻著一個「晚」字。
「這是……」
「此物有特殊功能,只要多加練習能操控此笛便可召喚動物控制它們的思想,讓這些力量為你所用。但,絕不能用於害人之事,否則會遭反噬。」蘇晚叮囑道。
安栩笑著點頭,然後小心翼翼地把笛子放進懷中保護。
「放心,我一定會妥善使用。」
「既然你還有別的事情要完成,我就不留你了,但以後若還有機會,歡迎你來。」蘇晚拍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好,也歡迎你到北齊或者是東秦。」
兩人相視而笑,終於做完了最後的道別,正式返程。
……
這一次,他們沒有回北齊,而是乘船抵達南疆的海域。
站在陸地上時,已經又過去了三四個月。
這幾個月南疆和東秦的戰事已經接近尾聲,陸景瀾得到了桑御的布防圖,一鼓作氣直搗喀爾城。
能否拿下南疆,就在下一次戰役中。
回到軍營,陸景瀾正在和副將等人研究作戰計劃。
安栩和墨廷淵一進帳篷,他激動的連手中的地圖標棋都掉了下來,三兩步就衝上去迎接。
「三妹!皇上!」
「二哥。」安栩能再見到他也覺得很高興,只是兩人之間畢竟有些隔閡在,一時間神色不太自然。
墨廷淵倒是沒功夫跟他敘舊浪費時間,大步流星走上前去查看追上的地圖。
「眼下戰況如何?」
「上個月已經將墨城攻下,此地距離喀爾城非常近,地理位置極佳,只是前方有一座光城易守難攻,桑御帶兵在城中鎮守一時間還無法破城。」陸景瀾如實回答。
「對方兵力如何?」
「連續作戰我方戰士們死傷慘重,軍中糧草也只能再撐一個多月,大哥那邊卻不肯撥兵支援,連食物也不肯接濟,否則……」陸景瀾一臉沉重。
「來人,去將陸景琛給朕帶來!」墨廷淵憤怒地命令道。
「恐怕不行。」陸景瀾說道。
「朕是皇帝,為何不行?」
「他現在占據了南疆一般的城池,招兵買馬日益壯大,我們正在與桑御開戰,本就後方空虛,若是真的惹急了他,怕是前後夾擊力不從心。」
聽到他這麼說,墨廷淵氣得一腳踹翻了面前的矮桌。
他不過是幾個月不在,就出了這麼多亂子,陸景琛更是仗著天高皇帝遠在這裡大肆收斂兵馬。
這明擺著就是要造反!
安栩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於是悄悄退了出去,來到傷員所在的地方查看情況。
她一走進去,便看到幾個提著藥箱的老郎中焦急地來回奔跑。
受傷的士兵太多,屋子裡已經住不下了,乾脆在院子裡搭了一個特別大的棚子,地上放著乾草,上面鋪著一層薄薄的舊毯子。
那些傷員就躺在上面,有些人的傷口發炎,鮮血不住的流下來,浸濕了毯子和下面的乾草。
安栩看著眼前的一幕,只覺得心臟處在隱隱作痛,比當時見到瘟疫後難民的狀況有過之而無不及,同時也讓她明白了戰爭的殘酷。
天災不可擋,但人禍呢?
墨廷淵的父親攻打南疆已經造成了生靈塗炭,他殺了桑氏一族。
現在,桑御為了報仇繼續發動戰爭,而墨廷淵為了壓制只能反抗。
在兩國之間,受傷的永遠只有那些無辜的百姓和這些不得不上戰場的士兵。
看著他們有些甚至已經缺胳膊少腿依然堅強地活著,安栩知道,他們心中一定記掛著遠方的家人。
突然,一個郎中驚呼:「不好了,傷口惡化,快把藥拿來!」
不遠處,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學徒拎著藥箱跑過去。
可是,兩人翻找了半天也沒能找到清創的藥材。
「沒藥了……沒藥了啊……再這麼下去……將士們都要死啊……」老郎中痛心疾首地捶打著自己的胸,恨不得能再多救一條命。
第466章 難得溫情。
醫者仁心,安栩十分能理解。
她不再猶豫,抬腳走過去直接從袖子裡拿出銀針,刺入了那傷員的身體。
「你這是……」老郎中疑惑地看著她。
安栩沒有解釋,從懷中將自己最後一疊銀票都拿出來給他,並且說道:「快去買藥,能買多少就買多少,先應急。」
看著手裡的銀票,老郎中幾乎是老淚縱橫,連忙點頭帶著小學徒一起往外跑去。
不一會兒,藥材買回來了,但也撐不了太久。
畢竟傷員實在太多,每日都需要大量的用藥才能維持住這些人的性命。
除非,安栩能不分晝夜地用銀針幫他們續命。
雖然很累,甚至會消耗她的元氣,但只要能保住這些將士們的性命,有何不可。
墨廷淵聽說了這邊的事,已經在想辦法聯繫京城那邊儘早送來物資。
有無情在朝中坐鎮,相信最多兩個月,糧草和藥材能剛需就能到位。
只是,如今國庫空虛,墨廷淵心中也明白,再這麼打下去,大秦也撐不住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