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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栩無語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拉開了床幔。
只見康太后躺在被子裡,露出的臉已經長滿了紅瘡,看起來很是醜陋。
她有氣無力地看著安栩,眼底露出兇狠的憤怒,指著她,使出全身的力氣罵道:「你這個……王八羔子……竟敢,害哀家!」
安栩鬆開床幔退了幾步,問道:「她這臉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站在一旁的楊嬤嬤趁機說:「都是因為用了你給的回春膏,太后才變成這樣!」
「是啊!太后前幾日就總覺得臉上發癢呢,但因為膚色變白也就沒當回事,可昨夜開始,太后的臉就成了這個模樣!一定是你謀害太后!」
面對太后身邊人的指責和怪罪,安栩沒有著急,也沒有反駁,全程都淡定無比。
她冷笑,語氣輕蔑地問道:「既然用了這麼多天都沒事,為何昨天就有事了?」
「這要問你了,到底用了什麼惡毒的毒藥,竟然能潛伏這麼久!」楊嬤嬤說道。
「毒藥?我什麼時候往裡面添加毒藥了?你們要是沒證據,就是污衊!」安栩反駁。
「你……你等著!」
楊嬤嬤轉身朝著朝著妝檯走去,在一個大盒子裡找到了那個回春膏。
她走過去打開蓋子說:「這就是證據!」
桑御看著那用的快見底的回春膏,眼底一陣陰鬱,他沉聲道:「這個你作何解釋?」
安栩蹙眉,看著他問:「我為什麼要做解釋?這回春膏是送給陳嬤嬤的,是我按照嬤嬤的膚質調配而成,太后非要搶走,結果變成這樣倒成了我的錯嗎?」
「這……」桑御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床上的康太后沙啞著嗓子說道:「皇上……這個人……心思不純、手段狠毒,您要儘早殺了她!今日她敢謀害哀家,明日……她就敢謀害你啊!」
楊嬤嬤也立刻跪在地上:「皇上,太后這幾日吃喝都與平常無異,除了塗抹這個回春膏以外,沒有接觸任何別的事物,太醫也診斷過,說太后這症狀十有八九就是這個回春膏導致的啊!」
「是啊!所以這個如笙不論是誠心還是無意,都是害太后至此的罪魁禍首,還請皇上嚴懲不貸!」
「請皇上嚴懲不貸!」
壽康宮裡的宮人跪了滿屋子,齊聲要求嚴懲安栩這個罪人。
看到這一幕,桑御有些無奈又有些生氣地看著安栩。
「證據確鑿,太醫也說了是回春膏所致,你還有何話可說?」
站在一旁沉默了半晌的安栩眨了眨眼,上前一步彎腰拿過陳嬤嬤手裡的回春膏。
「你做什麼?」桑御緊張地問道。
安栩用手指挖了一點,當著眾人的面說:「既然你們覺得這回春膏有問題,那我便當眾證明。」
說完,直接塞進嘴裡吃了。
眼看著她吞下肚子,桑御整個慌了,幾乎是一個箭步衝過去扣住她的肩膀。
「你瘋了嗎?快吐出來!」
他之所以向著康太后,不過是因為安栩這幾日太囂張,想給她點苦頭嘗嘗,好讓她收斂一些。
最後大不了再讓她去天牢住幾日,反正獄卒將牢房收拾的乾淨明亮,也不會讓她受罪。
卻沒想到安栩竟然極端到用自己的性命來冒險!
萬一這個回春膏真的有毒,怎麼辦?
「來人,快拿水來!對了,太醫呢,快把太醫叫進來!」桑御緊張地大喊道。
屋內的宮人還是頭一次見到冷傲的帝王變得如此不冷靜,一時間都驚慌失措。
站在門邊的陳嬤嬤聞聲第一個反應過來,立刻去叫了太醫並且拿了水。
桑御把水遞到安栩的嘴邊,嚴肅地說道:「快喝下去,把剛才吃的東西吐出來!」
「不要!」安栩固執地把頭扭到一旁,「你不信我,那我就要證明給你看。」
「我信還不行嗎?把水喝了!」
「信的話就不需要讓我喝水了,我現在一點事兒都沒有,就是最好的證明不是嗎?」安栩反問。
「皇上……」太醫走了進來。
「交給她看!」桑御剛要把她推過去,便被反手抓住了胳膊。
安栩看著他,一雙眼睛很是清亮,問道:「這裡論醫術精湛,非你莫屬,不如你親自看看,我到底有事沒事?」
桑御一怔,喉結滾動,有些不安地低頭看上她的胳膊。
似乎在考慮什麼,而後緩緩伸出手撫上了她的脈門。
脈搏跳動頻率正常,沒有絲毫中毒的跡象。
「真的沒事?」他有些詫異。
難到安栩真的沒有對康太后動手嗎?
「你了解我的,我這個人,做過的事絕不會像個縮頭烏龜一樣不敢承認。」她笑著說道。
桑御略有所思,回頭看向床幔內的康太后,似乎想到了什麼。
「所有人都出去。」他冷聲命令。
「是……」眾人不敢再亂開口,紛紛低著頭魚貫而出。
房內只剩下安栩、桑御以及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康太后。
見他們都不開口,安栩忍不住推開他,冷聲問道:「現在還懷疑是我把她搞成這樣的嗎?」
「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別告訴我,康太后變成這樣真的與你無關。」
「回春膏我都吃了,你要是不信,我可以以死明志。」安栩勾唇,一抹邪笑,看似在開玩笑,可眼底卻透著認真。<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