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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墨廷淵挑眉,按著她的力氣更大了一些,壓著聲音追問,「談起你父皇母后,眼眶為什麼會紅,怎麼還會把手放在一起了?」
安栩有些生氣,使勁從他懷裡掙脫,可他死死按著,怎麼也動不了。
最後她放棄了,大聲解釋道:「皇上,臣妾對父皇母后太過思念有感而傷,桑大哥好心安撫,並沒有別的意思。」
「是嗎?」
墨廷淵顯然不信,抬眼看向桑御:「桑將軍好久不見,栩栩累了也該休息了,不如你和朕單獨出去敘敘舊如何?」
「也好,卑職就不打擾娘娘休息了。」桑御倒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拱手說完,直接做了個請的手勢。
墨廷淵斜眸瞥了安栩一眼,冷著臉轉身走出去,桑御也隨即跟上。
安栩擔心不已,悄悄拽了桑御的袖子一下,他回頭露出一抹笑容,讓她安心,接著便大步流星離開了。
只是兩人這些小動作完整無缺地落入了墨廷淵的視線內,他暗暗壓抑著怒火,握緊了拳頭。
兩人走了,安栩關上了門。
她回到桌子前坐下,腦海里全都是剛才桑御的話,一時間心煩意亂,怎麼都是難過。
她不想當什麼皇后,也不想做什麼公主,如果可以,她想離開這裡,遠走高飛,或者去尋找可以回到現代的方法。
封建社會的空氣都是壓抑的,她不遠被潛移默化成這些人的同類。
如果是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她真的不能接受丈夫還有別的女人。
可現在呢,她已經是皇后了,墨廷淵後宮裡有一百多個女子,他可以隨意寵幸任何一個。
想想就覺得噁心!
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皇權至上,代表著男權優越,她生為女子,就是卑微與依附。
在如今的時代背景下,即便是尊貴如一國之母,仍然像是一個傀儡,默默承受著男尊女卑的委屈,更何況天下那些普通女子,她們連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都沒有。
安栩並不偉大,她沒想過改變什麼,她想要的只是自己的自由。
此時,御書房。
墨廷淵靠坐在軟榻之上,桑御則被侍衛按著跪在地上。
兩人一個尊,一個卑,即便目光相撞,也立見高下。
「桑御,這麼多年,你如此照顧栩栩,朕還要謝謝你才是。」墨廷淵嘴角勾起冷笑,纖細的指尖撥動著手裡翠綠的玉佛珠,慵懶的姿態透著一種雄獅才有的威嚴。
桑御跪著,可脊背卻挺得筆直,語氣也格外堅定。
「皇上不必謝,卑職曾是您派在她身邊的貼身侍衛,自從您把她拋棄在鄉下不聞不問時,卑職就已經把照顧她當成了畢生的事業!」
第263章 你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她?
提起這個,墨廷淵心懷怒氣。
他一掌拍斷了龍椅的扶手,厲聲說道:「一派胡言!朕從未拋棄過栩栩,更不會對她不聞不問!」
桑御冷笑:「有沒有過,皇上自己心中有數,又何必與我多言?」
「算了,朕懶得跟你解釋,如果栩栩誤會,朕會親自向她說清楚,這次要你入秦,是有另一件重要的事。」
桑御蹙眉,眼底挑釁:「皇上有事說事,何必如此戒備?難不成,您害怕卑職?」
「笑話,朕怕你?你以為你是誰?過去你是奴隸,朕是主人,現在朕是帝王,你依然是只螻蟻!」
「這裡是大秦,不是南疆更不是北齊,皇上有必要這樣擒制一隻螻蟻嗎?」
墨廷淵眼底閃過森然的冷意,抬手一揮,眾侍衛便退下,只有無情站在旁邊盯著。
桑御依舊跪在地上,只是身體恢復了自由,他挺直腰背。
「皇上,現在可以說,到底有什麼事了吧?」
「朕不想跟你廢話,是關於栩栩,聽人說曾經是你治好了她的心疾?」
「是。」桑御大方承認。
墨廷淵心裡很不爽,可聽到他能治安栩的心疾,一時間又有些高興。
他滿眼的複雜,問道:「如若栩栩的心疾復發,可還有什麼治療的方法?」
桑御意識到什麼,神色變得緊張,也顧不上什麼禮儀規矩,從地上站起來問道:「皇上什麼意思?栩栩出什麼事了?」
「你不必如此緊張,栩栩是朕的皇后!」墨廷淵生氣地提醒道。
「可她是北齊的公主,是我的救命恩人!」桑御堅定道。
這麼說起來,墨廷淵倒也不好為這層關係吃醋。
只能忍著不悅嘆了口氣:「她……心疾復發了。」
「什麼!」桑御震驚,「怎麼可能?栩栩的心疾已經治好了,為何會無緣無故的復發?」
這個問題讓墨廷淵有些閃躲,他心中悔恨,可已經於事無補,只能硬著頭皮去儘量彌補。
「你只要告訴朕,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治療栩栩,其餘的不必多問!」他冷聲道。
桑御似乎也看透了他的心虛,突然明白過來,滿眼失望。
早知如此,他絕不會讓安栩嫁過來。
他應該再勇敢一點,不去想她恢復記憶後會不會後悔嫁給他。
至少這樣,他會永遠保護著安栩,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墨廷淵,你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安栩?為什麼要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因你而傷!」<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