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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然想起,昨晚桑御要下去才朱草,她本想阻攔卻被他打暈了。
「不好!桑大哥!」
安栩顧不上渾身的痛楚,起身衝出山洞來到了懸崖邊上。
地上的繩子還在,她趴下崖邊往下看去,濃霧瀰漫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況。
「桑大哥?桑大哥?」她大喊著,且沒有任何回應。
安栩心底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她伸手去拽繩子,卻發現繩子很輕,另一端什麼都沒有!
難道是繩子斷了,桑御墜崖了?
不!
不會的!
她趕緊把繩子收回來,果真看到另一端是斷裂的模樣,安栩瞬間崩潰,趴在岸上失聲痛哭。
「桑大哥……桑大哥你怎麼這麼傻?你為什麼不肯聽我的,桑大哥……我求求你了,別丟下我和木槿,求求你了……」
她泣不成聲,哭到渾身顫抖無力,突然一隻手搭在她肩膀處,嚇得她險些昏過去。
回頭一看,不是旁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的桑御!
「栩栩,你沒事吧?」桑御一臉擔憂之色。
安栩愣在那裡,回過神來才起身衝上去抱住他,仿佛是失而復得的寶物一般。
「桑大哥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死了……」她在他懷裡痛哭流涕,蹭了他一身。
桑御無奈笑著,伸手摸摸她的頭,安慰道:「我怎麼能丟下你和木槿先離開人世?放心吧,桑大哥命硬得很。」
「那繩子怎麼回事?」安栩擦擦眼淚,回頭指著地上那斷裂的繩子。
桑御一臉茫然地問:「那繩子本來就是斷的啊,你不知道嗎?」
「啊?」安栩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哪知道啊……」
「好了,看著是什麼。」
桑御說著從懷中拿出一朵散發著微弱幽光的綠色小草,靈動可愛,好似精靈一般。
安栩滿眼驚喜地接過來捧在手心,如視珍寶一般說道:「天吶,你真的拿到了?」
「當然,我說過小菜一碟,你卻不信。」
「謝謝你桑大哥。」她感激不已,忍不住再次落下淚來。
桑御抬手幫她擦乾淚痕,溫柔哄道:「好了別哭了,眼睛腫了就不好看了,我們趕緊下山,不然再等一會兒,木槿和慕容楓就要上來白跑一趟了。」
「好!」
兩人不敢耽誤,收起繩子和工具,便動身下了山。
走到一半的時候就遇到了木槿和慕容楓,告訴他們找到了朱草,就一起回到了籬笆小院。
方同舟看著安栩手裡的朱草,滿眼震驚與激動,小心翼翼地接過去,如獲至寶。
「你們真的拿到了……太好了,老婆子你有救了啊哈哈哈……」
笑著笑著,他便喜極而泣,轉身朝著屋內跑去。
安栩等人跟著進了屋子,詢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元氏得了一種病,才會一直氣血虧空。
方同舟為她尋遍天下良方,都不能治癒,只能用藥幫她續命。
可即便是藥物,也維持不了幾年了,只有找到傳說中的朱草,才有可能救活元氏。
方同舟倒是信守諾言,將祛除刺青的方法教給安栩,並且把畢生所學記錄下來的醫書全部交給了桑御。
「老夫第一眼就看出那姑娘有心疾,此醫書上記著幾種治癒心疾的方法,你對症下藥,保證她能痊癒。」
桑御聞言,重重謝過,而後便帶著眾人離開了起靈山,返回京城。
慕容楓不想連累他們,於是決定單獨走小路回京,臨別時,安栩幫他易容。
一個月後。
北齊京城某四合小院。
安栩拆開胸口的紗布,而後用濕毛巾擦去牙膏,原本聞著刺青的圖騰不見了,露出下面白皙的皮膚和一塊小小的朱紅色胎記。
木槿看了又看,只覺得不可思議:「小姐,這胎記竟像是一朵盛開的梅花。」
「是啊,如此獨特的胎記,難怪那些人要把刺青紋在這裡。」安栩伸手撫摸,臉色凝重。
既然胎記已經有了,那接下來就是靠著它尋找親生父母。
但……女子胸口的胎記,如何對外人說呢?
對了,可以找慕容楓,他是九王爺在北齊手眼通天,想要找她的父母應該不是問題。
當時分開,他留下一塊玉牌,說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讓她可以隨時去王府尋他。
想到這裡安栩起身更衣,打算親自去一趟九王府。
……
昱王府書房。
「王爺,府門外有三人拿著您的令牌求見。」
下人稟報,慕容楓微微抬頭,掃過他手上的令牌,神色一變,立刻起身說道:「快請進來!」
「是!」
安栩、木槿和桑御三人跟著管家走進王府,來到迎客廳。
慕容楓已經在裡面等候,看他們來,熱情不已。
「哎呀,一月未見,還以為你們把本王忘了呢。」他說著便沖身後的下人命令,「快上茶水和點心。」
安栩欠身行禮,也不拐彎抹角浪費時間,直言道:「王爺,民女等人實在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您幫忙。」
見她一臉嚴肅,慕容楓忙說道:「不急,坐下說,你們對本王有救命之恩,只要是本王能力範圍內,盡當竭力報答!」
「多謝王爺。」安栩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張紙,雙手呈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