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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桑御被惹怒了,開口命令,「來人,給朕掌他的嘴!」
話音剛落便有下人沖了進來,一副氣勢洶洶地陣仗。
安栩坐在凳子上翹著腿,笑眯眯地說道:「桑御,你真的想打我嗎?你捨得嗎?」
「朕有什麼捨不得?你以為自己是栩栩嗎?給朕打!」他怒不可遏。
下人上前將安栩從凳子上推下去,抬手就要打她的臉。
千鈞一刻間,她開口聲音洪亮:「如果我告訴你,我才是安栩呢?」
回頭看去,桑御的眼底露出愕然,隨即變成了嘲笑。
「墨廷淵,朕從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膽小?為了躲幾個巴掌連這種無稽之談也說得出口?」
安栩沒理會他的不屑,而是一臉認真地說道:「雪釀,每次釀酒,都稱百斤高粱或蕎麥,不同數量的糧食對應的酒麴和出酒時間會不一樣。」
「而後將稱好的糧食進行清洗,去除灰塵穀殼等雜質。接著便放入南疆雪域山上積雪所化的冰水中浸泡兩個小時。」
「繼而將浸泡後的糧食放入蒸籠,開始蒸糧食,觀察水蒸氣,等上汽後繼續蒸半個小時……一直到第二十個步驟尾酒,才能得到雪釀酒。」
桑御的瞳孔在一點點收縮,滿是不敢置信的瞪著她,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不可能的……你怎麼會知道雪釀,那是朕陪著栩栩一起研製出的酒……一定是她告訴你的!」
安栩沒有急著辯解,而是繼續說道:「桑大哥,你可還記得在不夜館中我對你說過的話?」
「什麼?」
「當時我說過,你想報仇可以,但你應該去找害你之人,墨廷淵沒有下令攻打過南疆,可他不僅出錢救了你一命,還將南疆交給你來管理,並且他在位這幾年,對南疆格外照顧開恩,你如果真想起兵發動戰爭,不僅是恩將仇報,還有可能遭到百姓們的抵制和唾棄。」
她在重複那個時候在酒館裡對他說過的話。
當時店裡只有他們二人,如果不是真的安栩,怎麼可能會把這些話說出來?
難道……是她和墨廷淵兩個人搞出來的陰謀?
「不可能的!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荒謬的事情?你明明就是墨廷淵,一定是你貪生怕死,才會說出這麼可笑的話!」
安栩不強求他接受,只是淡然說道:「你早在很多年之前就與墨廷淵在戰場上交過手,他是不是貪生怕死的鼠輩,你比我更清楚,若想知道我和他是否靈魂互換,只要派人去調查我們從東秦前往南疆路上的事,便可知曉。」
桑御盯著她看了又看,最後還是不能說服自己相信,於是命令道:「來人,將她關入天牢,朕沒有發話之前,誰也不許對他動刑!」
「是!」
安栩又被人押送天牢,她也沒有反抗,只是認命地跟著離開。
一路上,她都在權衡利弊,判斷自己的決定是否有誤。
最後得到的結論是,非暴露不可。
有兩個原因,一個是為了保護墨廷淵的身體,第二個是她的私心。
她想試探桑御,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看這一次,他還會不會再次利用她。
如果結局不盡人意,那她也不會再猶豫如何斷絕這段關係。
第418章 朕給你三次機會證明你是安栩!
南疆的監牢有地牢、水牢、天牢、刑牢等。
天牢是關押一些皇帝親審的重要犯人。
基本上都是罪大惡極之途,結局也絕不會只是單純地砍頭、賜白綾、毒酒、匕首之類的痛快死法。
能在天牢中的犯人,大部分不是凌遲就是五馬分屍。
安栩被關進去一點也沒有意外。
憑桑御對墨廷淵的恨,沒有立刻把他剁碎了餵狗,都是因為還有利用價值。
獄卒沉默不語帶著她往牢房走去。
一路上,少不了見到一些血腥骯髒的場面,比如牆角盛滿血水的木桶,木架上被鞭撻到血肉模糊的半死人,還有被剁下來的四肢等。
南疆刑法殘忍,甚至有專門的蠱蟲刑,可以讓犯人生不如死,最後崩潰而絕望的受盡折磨咽下最後一口氣。
安栩低著頭,儘量不去看那些殘忍的場面,但嗆鼻的血腥氣息還是洶湧地鑽入她的鼻息。
終於到了最後一間牢房,獄卒開門,她便順從地走了進去。
身後是鐵鏈鎖門的聲音。
安栩看著冰冷黑暗的牆壁,回頭問了一句:「我想要紙筆可以嗎?」
「老實待著,沒有皇上的吩咐,不許提任何要求!」獄卒毫不客氣地拒絕。
安栩剛下沒想到,現在本想著寫一封信交給桑御,至少他會認得她的筆跡。
但可惜,獄卒不給她機會,只能作罷。
牢房陰暗潮濕,老鼠蟑螂肆無忌憚地在地上的雜草里穿梭。
安栩也不是第一次進監牢,所以便直接捧了些牆角的稻草放在正中間,盤腿坐在上面閉目養神。
墨廷淵的身體最好的地方在於他內力高,無論多麼冷,只要稍微運功便可抵禦饑寒。
不知道過了多久,再睜開眼,牢房頂上碗口大小的窗戶有微弱的晨光灑進來。
她正想起來,便聽到有腳步聲傳來。
獄卒走到牢門前說道:「皇上傳你過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