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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栩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那支箭後端被折斷,但是箭頭還深深陷在肉里,周圍的傷口發黑,想必應是劇毒。
她現在哪有力氣,也無法給自己把脈,只能等太醫來了。
「我渴……」
「好!」
桑御趕緊端來溫水親自餵安栩喝下,便聽到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墨廷淵一腳踹開房門,正好看到安栩的頭枕著桑御的腿,在喝他端來的水。
這一幕讓他心底閃過不悅,可更重要的是安栩的身體!
顧不得太多,他急忙衝上去將桑御推開,蹲在地上扶著安栩。
「你怎麼樣了?為何要獨自前往黑街?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墨廷淵心急如焚,一時間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責怪。
桑御站下一旁,忍不住說道:「殿下,安栩已然受傷,還是應該讓太醫先為她診治才是!」
聞言,墨廷淵抬眼狠狠瞪著他,但也知道他說的有理,於是冷聲命令道:「章太醫還不快滾進來?」
門外,一位白髮老人穿這官服提著藥箱步履蹣跚卻急匆匆地走到床前。
「殿下,請容老臣查看郡主的傷勢。」
「好。」
他起身讓開,章太醫走過去仔細看了看,然後說道:「殿下,需要剪開衣服才能把箭頭取出來,老夫多有不便,還是請郡主的婢女來動手。」
木槿一聽,剛想上前,卻聽到墨廷淵說道:「不用旁人,本宮親自來!」
「殿下,這箭有有毒,萬一……」章太醫謹慎地看著他。
「無妨,本宮不怕,你們都出去,本宮要幫栩栩拔箭頭。」他堅定地說道。
章太醫也不好再勸說,只能任由他動手。
拉上床幔,墨廷淵坐在床邊,將安栩的衣服一點一點剪開,由於是心臟附近的位置,所以不好用麻藥,只能硬生生地往外拔。
隨著露出傷口,墨廷淵看到那被刺破的血肉,不禁痛心疾首,恨不得自己替她承受這一切。
安栩雖然呼吸都帶著劇痛,但仍是安慰道:「別緊張,我不疼的,你下手越快越好。」
墨廷淵眼眶發紅,不忍再看卻不得不看,他拿起被燒紅的匕首,手卻忍不住顫抖著。
「栩栩……我要動手了,你堅持住!」
「嗯!」安栩咬住被子,點了點頭。
墨廷淵目光驟然堅定,不敢再耽誤,立刻動手割去傷口附近發黑的爛肉,而後在箭頭附近切出十字,直接用刀尖將其剜了出來。
做完這一切,安栩已經疼得滿頭大汗,眼前的視線越發模糊不清。
「栩栩,出來了,你沒事吧?栩栩……」
墨廷淵的呼喚在她耳邊漸漸消失,而後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
「太醫,章太醫!」墨廷淵看著安栩昏迷,拉過被子蓋在傷口處,轉身便大喊道,「章太醫,你立刻給本宮救她!」
章太醫連忙上前為安栩診脈,眉頭緊皺,滿臉沉重。
他搖搖頭說道:「殿下,箭頭上的毒十分厲害,若是沒有解藥,郡主怕是撐不過去了。」
「什麼?你說什麼!」墨廷淵怒火攻心,一把揪住了太醫的領子。
門外木槿等人等到動靜沖了進來,桑御見狀連忙阻攔。
「殿下,還是先聽聽太醫把話說完。」
墨廷淵這才稍微冷靜下來,瞪著眼睛殺氣騰騰地問道:「你到底能不能救她?」
章太醫被嚇得有些哆嗦,緊張地回答道:「臣可用幾味解毒丸穩住毒素蔓延,但最多只能堅持三天,還請殿下在三天內找到解藥!」
「解藥……」墨廷淵突然想到了什麼,厲聲命令,「無情,即刻派人前往黑街,將今日欲以謀害安栩之人通通抓入地牢嚴刑審問,若不肯交出解藥,全都斬首示眾!」
「是!」無情立刻領命,轉身沖了出去。
看著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安栩,墨廷淵再也撐不住跪倒在一旁,他握住她的手,深邃的雙眸散發著猩紅。
「栩栩……你不能離開我,你一定要撐住!」
木槿早已哭成了淚人,被桑御拉著離開了房間。
……
丞相府,書房。
「事情辦妥了?」周岩沉聲問道。
黑衣蒙面的刺客單膝跪地,拱手道:「大人交代的事,小的不敢不妥。」
「好!不愧是大秦第一射箭高手,不過射中了可未必能死,聽說太子殿下請了太醫過去,萬一被救回來,本官豈不是白忙一場?」
「大人放心,箭上抹了劇毒,除了小人,任何人沒有解藥!」
第209章 墨廷淮送藥,是何居心?
「如此一來甚好,太子不是想要為了此女而向皇上悔婚嗎?只要她死了,所有計劃都可以順利進行下去。」
「屬下恭喜大人!」黑衣人拱手賀道。
周岩眼底閃過一抹精銳,笑著問:「你不是說解藥只有你有嗎?拿來給本官瞧瞧如何?」
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雙手呈上:「大人,解藥只此一瓶。」
周岩接過瓷瓶拿在手裡看了看,意味深長地說道:「只此一瓶,也就是說,解藥沒了,安栩必死無疑,很好,這藥本官親自保存,你可以去領賞了。」
「是!」黑衣人拱手應了一聲,起身後退出了房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