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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下,回過神來,面色不悅:「王爺這是惱羞成怒要殺人泄憤嗎?」
陸景琛起身,隔著牢門死死盯著她,原本眸底的憤怒忽然就變得陰暗,嘴角勾起一抹近乎邪佞的冷笑。
「安栩,你以為換一種方式,就可以吸引本王的注意嗎?哼,勸你不要浪費時間了,本王是絕不會,喜歡上你的。」
「啊?」安栩一臉疑惑。
這貨在說什麼胡話?
還真是大秦第一普信男。
真是愛放屁!
「王爺,隨便您怎麼想,我現在對牛肉的興趣都比對你要大得多。」她不屑道。
「哼,本王就餓你幾天,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說完,陸景琛轉身往外走去,大聲命令道,「關好牢門任何人不得入內,誰也不許給她吃的……」
說到這裡,他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眼神陰冷,補充道,「除非她肯跪下來求饒!」
然後,頭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隨著所有人的離開,整個牢房內只剩下安栩。
寒風依舊從牆縫中擠進來,她只能躲在牆角抱住身體,想要保存最後一點溫度。
到了深夜。
安栩餓的實在睡不著,她看著牢房外的桌子,剛才老鼠雖然弄髒了盤子裡的菜,但茶壺是乾淨的。
想到這裡,她立刻起身將胳膊伸出去想要抓茶壺,可是費盡力氣試了半天都無濟於事。
而後她休息了一下,又伸出手,剛好抓住了桌子角,於是咬著牙使勁將桌子拖到了牢門旁。
一把抓起茶壺,就著壺嘴喝了兩大口水,也算是解渴。
可肚子還是餓的,她看著桌上的菜,咽了下口水,怎麼都過不去心裡那關,於是放下茶壺轉身回到角落裡盤腿而坐。
她要通過打坐來靜心凝神,以此消除飢餓帶來的痛苦。
以前她在山裡辟穀的時候,可以堅持半個多月不吃飯,現在也一樣可以!
……
轉眼已是五日後。
牢房外。
「青嶼大人,王爺的意思是隔一日就少送一些吃的,不能真的餓死三小姐,可您只讓小的送水,萬一真的出事,這……」負責管理牢房的肖揚有些為難地看著他。
青嶼臉色冷然,眸底滿是輕蔑之色。
「那個女人死就死了,王爺還會心疼不成?」
「可她畢竟是老王爺的義女……」
「怎麼,你心疼了?要不我告訴王爺,就說你喜歡三小姐如何?」青嶼語氣陰鷙地問道。
「不不不,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青嶼大人說了算,小的這就把水送進去。」
說完,肖揚提著水壺轉身跑進了牢房。
青嶼看著他急匆匆而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上次安栩罵他狗腿的時候,可曾想過會落在他的手裡?
已經餓了五天,他就不信那個女人還能撐得下去!
……
牢房內。
肖揚倒了一碗水放在牢門邊,然後左右看了看,確定青嶼沒跟上來,急忙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著的饅頭。
他小聲說道:「三小姐,三小姐!您先吃個饅頭補充一下體力。」
安栩緩緩睜開眼睛,幾天不吃飯,整個人已經瘦了一圈,臉頰也略微凹陷,原本剛剛恢復的氣色也變得憔悴不堪。
她想要站起來,可剛剛挪動了一下身體,整個人就頭暈目眩地往地上栽倒。
肖揚看著著急,擔心不已:「您沒事吧三小姐?您可千萬不能死啊!」
安栩緩了一會兒,這才站起身扶著牆走過去,她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稍微一動都是頭暈眼花。
拿過饅頭幾口塞進嘴裡,然後將一碗水喝下去,可肚子還是餓的厲害。
「再來點水。」她聲音虛弱地說道。
「是!」肖揚急忙又倒了一碗。
安栩拿起碗來一飲而盡,這下終於有了一絲飽腹感。
她看著肖揚,認真的記住了他的臉,並且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三小姐,奴才叫肖揚。」
「我記住你了,這個饅頭,我會報答你的。」安栩語氣雖然冷淡,可心裡卻已經下了決定。
「您不必客氣,奴才也是怕您出事王爺會怪罪。」
安栩轉身坐在地上靠著牢門仰頭望向碗口大的窗戶,嘴角牽起一抹苦笑。
「我若死了,他怎麼會怪你呢,怕是要放鞭炮慶祝呢。」
原以為陸景琛只是說說而已,可安栩沒想到,他真的會如此狠心,將她都在這裡,連一口吃的都不肯給。
他想要她的命,並且是要將她活活餓死!
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歹毒的人?
原主真是瞎了眼,怎麼會看上陸景琛這種衣冠禽獸!
「其實王爺他……」肖揚想要解釋這一切都是青嶼在中間搞鬼,可是他又擔心說出去會惹禍上身,只好咽了回去,轉而說,「王爺他就是一時生氣,您認個錯,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安栩搖頭,輕輕嘆了口氣。
「就算他能過去,我也過不去。」
自她穿越而來的每一筆帳,都絕對不會輕易過去的,她一定要為自己討個說法!
這些折磨,這些恥辱,她要讓陸景琛,千百倍的償還……
王府花園。
涼亭里,陸景雲正擺弄著她最名貴的玉琴,練習入宮進獻給太后的曲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