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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在訓練,您跟我來。」
說完,蕭瀚帶著她繼續往外走。
這院子很大很寬闊,擺滿了各種侍衛們平日裡訓練的器具,旁邊拐過去還有一處特別大的空地,是用於練功用的。
還沒走近安栩就聽到裡面傳來侍衛們訓練時的打氣聲。
走過拐角,視野比剛才更闊,是一片空曠的訓練場地。
遠遠的安栩就看到桑御的背影,正全神貫注地對著一個沙包拳打腳踢。
今日陽光明媚,從天上灑下來,剛好染在桑御硬朗高挑的身體上。
他身手矯捷,每一拳出力都恰到好處,將面前的沙袋打得砰砰直響。
只是,周圍其他的侍衛們全部都是一對一互相訓練,只有桑御對著一個沙袋。
還真是被孤立了!
她氣不打一處來,正想著要不要上去叫他過來,突然看到旁邊幾個侍衛不懷好意地朝著桑御走過去。
為首的侍衛竟然抬起腳狠狠踹了過去,直接把全神貫注投入訓練的桑御踹倒在地上。
而後,一群人看著摔成狗吃屎一樣的桑御大聲的嘲笑著。
安栩頓時驚了,站在遠處不敢過去。
她可是親眼看著桑御是如何在鬥獸場上和那群惡狼廝殺。
如今這幫不知死活的小侍衛上去挑釁南疆國的戰神,還真是不怕他大開殺戒嗎?
安栩握緊拳頭,一時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殺幾個雜碎不要緊,可萬一惹出事來,她和墨廷淵都逃脫不了干係啊!
剛才搞偷襲的侍衛沒有絲毫收斂的意思,竟然一腳踩在了桑御的肚子上,居高臨下滿是囂張地辱罵道:「一條野狗,也配跟我們一起訓練?你對著沙包打來打去,煩不煩?是不是找死啊?」
桑御躺在地上,因被踩得肚子而有些喘不過氣來,可他沒有反抗,只是緊緊皺著眉頭咬牙隱忍下來。
安栩心想,桑御肯定是憋大招呢,這個侍衛死定了!
可是,她等了半天,只聽到那幾個找茬兒的雜碎在不停地謾罵,而桑御竟然沒有任何反抗的動作。
踩著他的侍衛許是覺得沒意思,便抬腳直接將他踹出了一米遠。
桑御從地上坐起來,低著頭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沉聲回了一句:「我會等你們訓練完再練習的。」
安栩怎麼也沒想到,那日猶如從閻羅殿殺出來的閻王,竟然會如此忍氣吞聲?
這哪裡是戰神,分明就是一隻逆來順受的小綿羊。
都被人這樣羞辱了,倒是站起來反抗啊!
一點兒她的風範都沒有!
可轉念一想,能把一隻野獸的尖牙磨平,桑御這些天一定經歷讓許多她無法想像的虐待和折磨。
這都怪她沒有安排妥當,安栩一陣內疚。
不行,桑御能忍,她可忍不了。
想到這裡,安栩抬腳剛想過去,就看到那個侍衛竟然能直接抓住了桑御的領子,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又甩出去。
「你這該死的南疆國的狗賊,看你不爽很久了,竟敢擾亂我們訓練,給老子跪下領罰!」他大吼著命令道。
桑御站穩身子,低著頭一副謙卑的模樣,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會小心,儘量不發出聲音,能不能等到訓練結束後在領罰?」
「哼,還學會談條件了?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怎麼,仗著自己是太子送來的狗,就想狐假虎威了?」
此話一出,身後眾人便是一陣嘲笑。
「哈哈哈哈……聽說是鎮南王府的三小姐將他買下來的,然後求著太子送他過來訓練。」
「難怪長了一張小白臉,原來是女人的玩物,還以為自己攀高枝了呢,真噁心!」
「一個是王府撿來的野種,一個是南疆國的走狗,還真是般配的很呢!」
剛才帶頭欺負桑御的侍衛更是走上前去咄咄逼人地羞辱道:「小子,我勸你乖乖給老子跪下,否則就別怪哥幾個下狠手了,你也別指望有人來救你,畢竟你身後的主子都自顧不暇了,哪裡還管得了你?」
桑御低著頭卻抬眼瞪著他,目光兇狠滿是煞氣,他得手緊緊握著,拳頭中仿佛隱藏著無數的怒火,不敢發泄。
他知道,這裡是大秦皇宮,一旦惹事,只會帶來滅頂之災,甚至連累將他從地獄中救出來的那個女人。
「看什麼看?敢用這種眼神看老子,你他媽找死!」
說著,那侍衛一巴掌狠狠扇在桑御的臉上,將他重新打倒在地。
「兄弟們打死這個南疆狗!」
一聲召喚,其餘的侍衛們都蜂擁而上對著地上的桑御各種拳打腳踢。
安栩再也看不下去,疾步衝上前。
「住手!」
蕭瀚也緊跟其後,衝著旁邊看戲的侍衛們揮了揮手。
終於,施暴者全都被拉到了一旁,而躺在地上雙手捂著頭的桑御,才緩緩鬆了口氣坐起身來。
帶頭欺負桑御的侍衛一臉疑惑,忍不住問道:「首領,怎麼會有宮女混進來?」
蕭瀚冷著臉沒有回答,事已至此,他只有保持沉默選擇中立,才能置身事外。
太子對安栩的心思他雖然不清楚,但也知道這個女人在墨廷淵跟前絕對說得上話。
在宮裡,誰都能得罪,就是不能惹太子爺不痛快,這是鐵一般的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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