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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們不敢多問,立刻將酒罈放下,魚貫而出,關上了門。
看著地上的酒,安栩起身走過去,嘴角牽起一抹冷艷的笑容。
她蹲下身,拿起其中一壇酒,打開直接灌了自己一口,然後灑在身上,讓衣衫沾染上酒氣。
接著,她又拿起一壇,直接潑在了床上,其餘的也都澆濕了家具。
滿屋子充斥著刺鼻的酒味,著實令人上頭。
安栩掀開燈罩,將蠟燭拿出來,面無表情地扔在了床上。
火焰遇到沾滿酒精的床單,瞬間燃起沖天的火光,很快火勢蔓延發展為熊熊烈火。
安栩被烤的炙熱,漆黑的瞳孔中倒映著烈焰,面對隨時能將萬物吞噬的火海,她的臉上只有興奮沒有半點恐懼。
看著火勢兇猛,再也不能輕易撲滅,她很滿意自己的傑作,在火光中露出一抹陰鷙詭異的笑,這才轉身退出了房間。
開門後,那張沉著的臉才變得驚慌失色,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救命啊,著火了!救命啊——」
整個王府瞬間炸了鍋,無數的下人們趕緊拎著水桶前來救火,甚至驚動了京城的火師隊。
安栩躲在人群後,看似哭得梨花帶雨,可眼底全是得意,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偷偷牽起嘴角。
這個地方,承載了原主太多悲慘的記憶,如今看著它在烈火中焚毀,心中突然覺得順暢無比!
陸景琛,一把火燒了錦蘭苑,看你如何將我禁足於此!
……
折騰了幾乎一個時辰,大火終於被撲滅,王府上上下下全都亂成了一鍋粥。
陸景琛、陸景瀾也聞訊趕來,唯獨陸景雲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子的姿態,只說了一句安栩沒燒死就別來煩她。
看著坐在院子裡,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安栩,陸景琛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掐死她。
「到底怎麼回事?」他怒聲質問,居高臨下地瞪著她,滿眼不可遏制的火氣。
安栩抬眼,一臉柔弱,不安地回答:「王爺,我就是想喝點酒,結果喝多了不小心踢翻了燭台,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嗚嗚嗚……」
說著就掩面痛哭,身子都跟著顫抖起來,顯得十分無助可憐。
「本王看你是活膩了,竟敢放火,接下來是不是要殺人了!」
他怒斥,嚇得安栩更是瑟瑟發抖,抬起小鹿般水潤的眸子望著他,被煙燻黑的小臉此時也看不出什麼斑點,反而顯得楚楚動人。
「對不起,早知會惹的王爺如此生氣,我還不如困在火里,乾脆不逃,以死謝罪。」她悲憤地說道。
「你……」
陸景琛被氣得發昏,剛要繼續怒罵,卻被一旁的陸景瀾攔下來。
「大哥,栩栩她不是故意的,何況她剛剛經歷了危險,正是虛弱之際,還是請郎中先來看看她有沒有受傷,以免耽誤了大婚。」
這話倒是提醒了陸景琛,他也顧不上發泄怒火,立刻喊道:「來人,請郎中到泰和院!」
「是。」
……
安栩被送到了陸景琛所住的院子,她躺在寬敞柔軟的大床上,接受了女郎中的檢查。
一番折騰下來,只有手上一處被火燒得破了皮,其餘的都完好無損。
郎中開了藥方,又留下了燙傷膏,起身退下。
安栩虛弱地躺著,任由秋紫幫自己塗抹燙傷膏。
這丫鬟還在記恨上次她騙走畫的事情,上藥的時候總是故意加重力氣,害得她犯疼。
不過,她也不敢明著為難安栩,見她蹙眉嘴裡倒吸了一口涼氣,立刻就放輕動作,生怕被看出來。
忍著上完藥,陸景琛才來到床前,陰沉著臉命令道:「都退下。」
「是。」秋紫收起藥膏,起身帶著一眾下人退出房間關上了門。
屋子裡只剩下安栩和陸景琛二人,氣氛一下子冷了許多,就連空氣都變得稀薄。
安栩抬眼,裝作一副柔弱模樣,小心翼翼的看著他,不等他罵人就先開口。
「王爺生氣也是應該的,畢竟是我不小心燒了錦蘭苑,您要打要罰,安栩都絕無怨言,只是您千萬彆氣壞了身子嗚嗚嗚……」
她這話說得多懂事,就好像陸景琛一旦責罰,反而顯得不近人情。
「你不必跟本王裝模作樣。」陸景琛冷著臉說道,語氣中隱忍著怒火,「你以為燒了錦蘭苑,本王就會放你自由嗎?告訴你,不要痴心妄想,就算是你燒了整個王府,大婚一樣要如期舉行!」
安栩撇撇嘴,垂眸掩蓋神情之中的不屑,再抬眼已經是一臉天真無辜。
「王爺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會燒了王府呢?還有,大婚能如期舉行我心裡也高興啊,畢竟我想要嫁給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露出一抹微笑,看著虛偽,讓人猜不透她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不管你打什麼如意算盤,從今日起本王都會派人寸步不離的跟著你,不會再給你機會搞事情。」他冷聲道。
「那就有勞王爺了。」安栩笑了笑,並未有任何不安或是驚慌,反而是一臉的無所謂。
這樣的態度,反而讓陸景琛更加懷疑,她到底還有什麼鬼主意。
「既然你想要嫁給本王,之前又何必想要退婚?甚至離家出走?」他忍不住質問。
安栩靠在床上,虛弱的小臉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輕聲回答:「之前不過是不滿王爺偏袒季芯柔,所以才會想要退婚,都是欲擒故縱想要吸引您的手段,王爺不會真的因此對我感興趣了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