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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奴婢還要趕著回宮,王爺您自便。」
說完,安栩轉身就走,多跟他待一秒都覺得噁心,但更重要的是怕被他看出端倪來。
雖然卸妝前後差距大,但若真的仔細看五官,誰也不能保證兩張臉不會在他腦海中重疊。
萬一被發現,自己這麼貌美如花,他不肯和離豈不是虧大了!
安栩一路小跑入集市的人流中,陸景琛望著她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擔憂。
「如笙……」
他也不知為何,會對一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小宮女念念不忘。
那晚過去,他腦海中時常會出現她的影子,這種感覺即便是對季芯柔也從未有過。
……
安栩一路小跑到了集市另一頭,停下來喘了口氣,從袖中里掏出那塊帕子想著扔掉算了,真晦氣。
可是這麼名貴的料子若是賣的話,許是值不少銀子。
算了,到手的錢哪有扔掉的道理,回去洗洗還能賣。
她心安理得地塞進懷中,轉身看了眼後面確定陸景琛沒跟上來,剛要走一轉頭便撞上了一堵「牆」。
「哎喲!」
她捂著額頭連連退後,剛要罵對方不長眼、定睛一看,竟然是墨廷淵這個暴君。
她的話噎在嗓子裡咽了下去,隨即冷著臉說道:「好狗不擋道!」
墨廷淵本就壓著火氣,聽到她這麼說,更是怒從心起,二話不說邁大步上前,高挺的身軀在她頭上覆下一層陰影,滿眼冷厲。
「你……你想幹嘛?」安栩雖然心虛,可氣勢不能輸,瞪著他一點也不露怯,「這裡到處都是人,你若敢碰我,我就喊非禮!」
「哼,你以為本宮稀罕?」墨廷淵輕蔑道。
「不稀罕最好。」安栩雙手環胸,滿臉不屑。
見她仍是如此不知死活,他俯身在她耳邊,語氣低沉陰冷。
「你剛才意圖謀害當朝太子,理應問斬!」
安栩咽了下口水,故作鎮定:「斬就斬,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殿下意圖強迫臣女,我若是在這裡大喊出來,看你以後怎麼籠絡民心!」
墨廷淵直起腰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被氣得想笑。
好一個丫頭片子,他活了這麼久,還是頭一次遇到敢如此威脅他的人!
「你不會以為本宮會輕易放過你吧?」
「你先動手的,萬物平等,我反抗你也沒什麼不對吧?你若是不服,大不了讓太后她老人家評評理!」
「你以為有太后給你撐腰,就可以不把本宮放在眼裡?」
「不,我只是相信公理二字,剛才分明就是殿下先欺負我的。」
「是你出言不遜在先!」
「是你說我二兩肉!」
「是你帶本宮去逛青樓!」
「是你讓我刷恭桶!」
「閉嘴,本宮是太子,你區區螻蟻誰給你的膽子叫囂?」
「螻蟻又如何,你還想草菅人命不成?」
「你……」
兩人互相瞪著彼此,這一來一去的爭吵,只讓旁邊偷聽的暗衛們使勁憋著笑意。
無情扶額,心想:他跟了太子爺十幾年,即便是兒時也沒見他如此幼稚。
兩個人,活像兩個孩子般拌嘴,這大概就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因為兩人越吵聲音越大,周圍路人紛紛側目,引起了不少的關注。
無情連忙上前,弱弱地提醒道:「爺,要不咱們先找個地方坐會兒?」
墨廷淵一肚子氣,冷哼一聲說道:「去雲間來客,本宮要好好教訓她!」
「去就去,誰怕誰啊,有理走遍天下!」安栩也不服氣地插著腰,一臉憤慨。
「你最好別怕!」
「你有本事別靠身份壓我!」
「你有種!」
「走啊!」
「走!」
說完,墨廷淵負氣轉身往前走去,生怕安栩沒跟上還回頭瞪她。
安栩也不甘示弱,跟著就走,兩人一邊走一邊瞪著彼此。
兩人上了馬車,仍是賭氣冷戰,誰也不肯先服軟。
安栩知道,自己的身份確實不如墨廷淵高貴,但她身上的傲骨絕不會讓她變成那種屈意奉承的小人。
即便面對強權又如何,她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害怕,要心虛?
在她的現代觀念中,人人平等是基本的,哪有什麼階級制度。
就因為出身皇室,就高人一等?
什麼狗屁理論,這幫人真該好好學習一下馬克思主義思想!
與其活得卑微憋屈,還不如放飛自我,怎麼痛快怎麼來。
第70章 給他帶綠帽,本宮很願意效勞!
墨廷淵從小到大也沒遇到過這種敢跟他對著幹的人,如此又嗆又辣的女子,確實有幾分意思。
習慣了身邊人的恭敬、諂媚、討好、忌憚,安栩這份真實,表里如一的脾氣,實在讓人很難討厭。
他為人是心狠手辣,對於那些心懷鬼胎之人可以做到殺伐果決,身邊除了最親之人,便再不會相信任何人。
可是安栩不一樣,她不會藏著掖著,她生氣了會對他吼,高興了也會對他笑,簡單純粹,雖說有些大逆不道,但對他並無真正的惡意。
也是因為這樣,墨廷淵便喜歡跟她在一起相處的感覺。
他可以放下面具,像個孩子一樣與她爭吵,發泄心底的情緒,不用整日坐在太子那高高在上的位置,看著底下的人帶著面具與他演戲。<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