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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琛環顧四周,眾人都朝著這邊看過來,頓時臉色不善。
他堂堂鎮南王,如今竟然被當作笑話,這一切都怪安栩!
「少在這裝模作樣,你從小到大的吃穿用度全都是王府提供,現在還好意思當眾詆毀本王,安栩,你是不是以為,有婚約在,就可以要讓本王對你百依百順?」陸景琛壓著聲音質問道。
安栩心底不屑一顧,可面上卻裝的柔弱不堪,擦了擦眼淚,滿是委屈地撿重點說道:「王爺,您說我詆毀,可過幾日便是大婚,您卻連一文聘禮都不肯給我,我可是義父親定下的未來王妃,您若是真的不喜歡我,大可以現在就退婚啊!」
陸景琛握緊拳頭,她明知這場婚姻意味著什麼,他是不可能退婚的,可這女人還是不肯死心,依然想盡辦法想要退婚。
若不是虎符,他才不會跟她完婚!
季芯柔見狀忙幫著陸景琛說道:「永樂郡主怎麼生氣了?王爺按照老王爺的命令娶你為妃,已經把正妻的位置給你了,我若是你絕不會在意這聘禮,哪怕一文錢沒有,只有王爺願意娶我,要我生死相隨,我都會毫不猶豫!」
說著,二人便在所有人面前深情對視,演繹了一出什麼叫做情深意重!
聞言,安栩真的笑了,白眼翻到了天上,直接開口說道:「原來季小姐不稀罕王爺給的聘禮啊,這樣的話,今日天黑之前就把聘禮給我送來吧,你清高你了不起,但是我要。」
「你……你……」
一句話成功懟的季芯柔臉色大變,憋得一張小臉發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周圍人忍著笑,看她的眼神更加充滿了鄙視。
安栩撇撇嘴,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打量著她,心想:你說你,裝什麼B呢?
此時,剛好走過來的墨沉雪笑著附和道:「喲,季芯柔可真是大方,為了自己的未來夫君,連自己的聘禮都願意讓出來,可真是賢惠呢。」
跟在後面的冷凝香也是笑彎了眼角,小聲說道:「季小姐善解人意,為王爺分憂解難,如此高尚品德,凝香實在是自嘆不如。」
一個接一個的話都把季芯柔抬上來了,她若再不想給,豈不是顯得說風涼話,表里不一?
季夫人更是坐在旁邊氣得嘴都歪了,想要說話,卻被季大人狠狠瞪了一眼,只能閉嘴。
這個場合,若因為聘禮的事爭執起來,別人不會笑話她一個小小的郡主,只會趁機抓住他們季家的把柄。
季芯柔的臉色發白,轉而看向陸景琛,滿眼的柔軟和淚光,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她話已經說出口了,覆水難收,即便是陸景琛也不好當眾替她反悔。
為了保住顏面,他只能安慰著拍了拍季芯柔的肩膀,而後對著安栩說道:「本王早給你準備了一份聘禮,只是還沒有合適的機會給你,畢竟你就住在王府,大婚走個流程就是。」
安栩一聽,頓時來了興趣,追問道:「不知王爺都給我準備了什麼聘禮呢?我三歲入府,跟您一起長大,怎麼也算得上青梅竹馬,何況我是正妻,聘禮的規格怎麼也要比季芯柔高吧?」
「就是啊,本宮也好奇自己的好姐妹出嫁,能有多少聘禮呢,栩栩你到時候可跟本宮好好說說!」墨沉雪挑眉,故意大聲喊話。
「我也好奇,也跟我說說唄。」冷凝香也上前湊熱鬧。
三個女人一台戲,直接把陸景琛和季芯柔架在火上烤。
這下,他們可別想用仨瓜倆棗來糊弄安栩,聘禮再怎麼隨意,也不能低於側妃,何況還有外人的眼睛盯著。
眾人看笑話似的說起了風涼話。
「這王妃的禮遇自然要高於側妃的是吧?」
「那是當然,若成親那日王妃的聘禮少,王爺臉上也無光啊。」
「不知這季小姐收了多少聘禮呢?季大人方不方便跟咱們說說?」
「剛才季夫人可是說來著,王爺對她們家女兒極好,聘禮規格都是最高的。」
……
眾人的話此時就像是一條條小鞭子,狠狠打在了季家人和陸景琛的臉上,抽的他們又疼又癢,憋屈至極。
「安栩!」陸景琛看向她,咬著後槽牙說道,「本王自然會給你準備更好更多的聘禮!」
前提是你得有命享!
安栩才不管他眼底的神情是威脅還是憤怒,笑著起身行禮,開心道:「既然如此那栩栩多謝王爺啦!」
見她如此得意,季芯柔那張溫婉恬靜的小臉都快要崩壞了,手指緊緊攥著帕子,恨不能把指甲都捏碎了!
安栩得意地沖她一揚眉,拉著墨沉雪和冷凝香便去人少的地方聊天了。
三人來到剛才的湖心亭,說說笑笑轉眼就到了下午。
壽辰宴結束,安栩隨著冷凝香入宮,並且與太后相談甚歡,當晚便被留下來住一夜。
慈寧宮。
太后最近身子欠安,吃過晚膳後服用了安神湯,便早早的睡下了。
安栩剛回到自己先前住的廂房,便有人在外面敲門。
「誰?」
「奴婢是月嬪身邊的喜兒,我們娘娘許久未見郡主甚是想念,特意派奴婢來邀請郡主前去清月宮一敘。」
聞言,安栩想起月嬪上次小產的事情,也不知最近恢復得如何。
她披上一件披風,打開了房門。<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