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頁
浴天舞是節日祭典上必不可少的環節。
安栩之前在南疆寫了不少樂譜,所以和教坊司的主官非常熟悉,她只遞了封自己筆跡的介紹信便成功混入了樂師隊。
再過三日,就可以跟著他們一同入宮,到時候將墨廷淵救出來應該不成問題。
……
如意宮寢殿。
江心綿被打的昏迷不醒,太醫留下藥膏後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
桑御負手站在窗邊,似乎在考慮些什麼,墨廷淵就守在門外,靜靜等著裡面的動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心綿睜開了眼睛,緩緩恢復了神智。
她看到桑御,眼底露出一抹驚喜之色,連忙柔弱地輕聲喚了一句:「皇上……」
桑御回頭看著她,並未靠近,神情冷然。
「你怎麼樣了?」
江心綿摸了摸浮腫疼痛的臉頰,委屈地說道:「臣妾無礙,多謝皇上擔憂。」
「此事你打算怎麼辦?」他冷聲問道。
「啊?」江心綿一愣,有些不明所以,「臣妾不太明白皇上的意思。」
「朕不喜歡蠢貨,你也應該知道,太后為何要責罰你。」
「臣妾……」江心綿低下頭,雙手慌亂地糾纏在一起。
「朕不想再讓你受苦,也不想你成為眾矢之的今天起你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再侍寢。」
說完,桑御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留戀。
江心綿傻了眼,原以為自己被太后責罰會換來他的關懷,卻沒想到變成如今的樣子。
「皇上!」她趕緊從床上下來,連鞋子都未穿就追過去跪在了地上,懇求道,「臣妾不礙事的,請皇上不要走……」
「朕還有公務要忙。」桑御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不過,朕身邊倒是缺一個識文斷字的宮女伺候。」
江心綿一聽立刻看了眼門口的墨廷淵,沒想太多幾乎是脫口而出:「她可以,皇上,臣妾身邊的墨雲讀過幾年書,可以代替臣妾服侍皇上。」
墨雲姿色平平,也不愛說話,平日裡也最老實本份,把他送到皇帝身邊,根本無需擔心他爬上龍床,而且,他還是她的人。
只要平日裡有墨雲在桑御耳邊提一嘴,她的存在感就不會消失。
江心綿的如意算盤打的響,卻不料正中了桑御的下懷。
他勾唇一笑,欣然接納:「好,那朕就不辜負愛妃的一番心意。」
說完便看了墨廷淵一眼,轉身自顧自地走了。
江心綿站起身來催促道:「墨雲,你還不快跟著皇上離開!」
「是。」墨廷淵垂眸點了下頭,轉身離開了。
……
桑御把人名正言順地弄到了身邊,還不引起任何人懷疑。
這下,他就不必再日日留宿在江心綿那個蠢貨的宮裡。
御書房。
桑御和墨廷淵前後腳走了進去,門外的太監總管立刻關上了房門。
他從前就是先皇身邊的老人,伺候君王多年,早就摸清了皇帝的習慣。
桑御無緣無故怎麼會從妃子宮裡帶一個宮女回來伺候?
肯定是看上了!
只不過後宮妃嬪們卻不這麼認為罷了。
多半是小瞧了這位宮女的姿色。
可依他之見,這位新皇並非是貪圖美色之人。
書房內。
墨廷淵就在門口的位置站著,渾身都是警惕與防備。
他已經把布防圖記在心裡,接下來是該考慮出宮的問題。
可是卻被帶進了御書房伺候。
這下要是想走,恐怕很難。
正思考間,桑御突然轉身看著他,眼底充滿戲謔。
「栩栩,你是在想怎麼逃嗎?」
他一語中的,讓墨廷淵眼底閃過一抹心虛,但很快,被淡淡的笑意取代。
「知我者非你莫屬。」
他點頭,沒有絲毫隱瞞。
「你以為你還走得掉?」桑御收斂大意,神情嚴肅地盯著他。
「你打算把我關在這裡一輩子嗎?」
「如果我說是呢?」
「以什麼身份?」墨廷淵冷笑著問,「是一個宮女的身份,還是一個宮妃呢?哦,我忘了,不管是什麼,都是妾吧?」
桑御蹙眉:「若是給你皇后之位,你會心甘情願的留下來嗎?」
「怎麼?你這是要施捨我?」
「我現在給不了,但我會給你的,我需要時間。」
「桑御,我是北齊公主,而且是唯一的嫡公主,跟你現在的這個皇后比起來,我和她誰更尊貴?」
「……是你。不管是公主還是平民,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最尊貴。」
「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等?當初我嫁給墨廷淵的時候,他從未讓我等,如今你連一個名份都要委屈我?」墨廷淵字字誅心,把他比的渣都不剩。
桑御厭惡這樣的對比,憤恨地看著他。
「栩栩,你不許在我面前提他!」
只要提起這個名字,他就想起當初在馬車外所受到的侮辱和刺激。
他雙拳緊握,眼底充斥著猩紅的怒火。
墨廷淵勾唇,不屑道:「不提他,那我提誰呢?哦,提一下陸景琛吧,就連他這個廢物,到現在都把王妃之位給我留著呢。」
話外之意,你連一個廢物都不如。
「安栩!」桑御大吼,「朕不想聽你說這些!」<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