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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瀾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緊張,一邊跑一邊安慰:「別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她沒有回應,轉身盯著那抹棕色的影子,正在奮力地朝著他們追來。
眼看著距離越來越近,這麼下去兩個人都得完蛋。
安栩當機立斷,拍拍他,並用手指寫道【放我下來!】
她身上還有銀針,只要射中了棕熊的眼睛,說不定可以反殺。
就算不能,逃跑總夠了。
陸景瀾卻以為她想犧牲自己讓他逃跑,心底頓時感動不已。
「傻鬧鬧,我死也不會丟下你!」
他這股堅定自以為偉大,可是安栩卻翻白眼。
真想出聲告訴他,她是有能力搞定這頭熊的,只可惜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繼續在他背上寫。
剛寫了一個【我可……】
陸景瀾便被一根樹藤絆倒,連帶著背上的安栩也一起摔了出去。
兩人滾下了山坡,撞在大樹上才停下來,而棕熊已經追到了他們被絆倒的位置,正居高臨下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仿佛在看美味大餐,嘴角都流淌著口水。
陸景瀾隨手抄起一根樹枝,擋在了安栩面前。
他大聲道:「你能跑多遠跑多遠,我來拖住它!」
安栩蹙眉,心想,那可是一頭熊啊,你怎麼拖?用自己的血肉嗎?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從袖中摸出了銀針。
但這個距離還不夠,需要棕熊再靠近一些。
陸景瀾已經想到了主意,他掏出火摺子點燃了手裡的樹枝,衝著那頭熊揮舞著,想要把它趕跑。
一人一熊就這麼僵持著,安栩則趁機站了起來。
可是她視線模糊,無法做到一擊必中,如果第一次攻擊沒有成功,棕熊會提高警惕,甚至可能會被激怒,到時候就再難下手了。
猶豫著剛準備孤注一擲,陸景瀾突然又再次擋在她身前。
「別亂動,小心掉下去,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急聲安撫著,在這種危急關頭,反而更擔心她會不會害怕恐懼。
這一點,安栩心裡不由暖了起來,覺得即便是被識破身份也無所謂,只要能讓他平安就好。
她剛準備在他手心寫字,突然聽到棕熊狂吠一聲。
兩人聞聲望去,只見那熊跟成精了一般,舉起一塊大石頭,朝著兩人砸來。
石頭落下的很快,千鈞一髮之際,陸景瀾只能推了安栩一把,自己則向另一個方向閃躲。
卻不料,安栩被後面的石頭絆倒,直接崴了腳摔在了地上。
「呃……」她感受到左腳一陣劇痛,皺起眉頭。
這還真是雪上加霜!
那頭棕熊已經咆哮著從上面狂奔下來,張著血盆大口直接朝著安栩撲了過去。
畢竟,一個是手裡拿著火把的高大男人,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即便是動物也能分辨出哪個更好捕。
安栩還在疼痛中沒緩過來,一抬頭便看到那頭龐然大物逼近,下意識地想要閃躲。
而此時陸景瀾將手裡的火把砸向了棕熊,想要激怒它,從而引它過去。
可惜,那燃著火的樹枝砸在熊的身上根本不痛不癢,甚至都沒有引起它的注意。
那頭熊的眼睛冒著猩紅的光,直勾勾盯著安栩,想要啃斷她的脖子。
「快跑!」陸景瀾大吼。
安栩卻坐在原地沒有了動作,仿佛認命一般。
但是她手裡的銀針早已蓄勢待發。
距離足夠近,即便她視線模糊,也可以動手了!
棕熊的前爪已經拍了過來。
千鈞一髮之際,一支利箭穿呼嘯而來,直接刺穿了棕熊的腦袋。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安栩直接傻了眼,冰涼的銀針僵在手裡。
陸景瀾衝過去將她抱在懷裡,仿佛是失而復得一般激動。
「鬧鬧!沒事了,別怕……我們得救了!」
安栩縮他懷裡,目瞪口呆了片刻,才從剛才的震驚中反應過來。
她拍拍他的背,意思是自己沒事讓他別擔心。
陸景瀾心底充滿後怕,他捧著她的臉,滿眼小心翼翼。
「鬧鬧,我背你。」
「呃。」安栩點點頭,強撐著疼痛的腳腕站起來,趴在了他身上。
不遠處,馬蹄聲和腳步聲齊齊朝著這邊奔來。
「你們沒事吧?」
是墨廷淵。
他騎在魔焱背上,英姿神武、居高臨下,手中還握著一把弓箭。
剛才是他,一箭射穿了棕熊的腦袋救了安栩。
可是此刻,她卻不敢抬頭看他,只能將頭埋在陸景瀾的背上,心如擂鼓一般跳動著。
「沒事,幸好皇上及時趕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陸景瀾鬆了口氣,臉上也終於露出笑容。
打量著他們兩個一身狼狽,還受了傷,墨廷淵立刻吩咐:「來人,將他們扶回去,請太醫照料。」
「是!」
……
回到了東秦駐紮在南疆的營地。
安栩終於可以安安穩穩的睡一覺,陸景瀾身上的傷口需要清理,也顧不上來照顧她。
轉眼已經是第二天。
安栩服過藥後便起床準備去看望陸景瀾的情況。
帳篷外,所有士兵都被有意遣退,她靠近後,便聽到裡面的對話。<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