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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酮體酥紅,皮膚上一層輕紗被水打濕後幾近透明,細柳條般的身子凹凸明顯,光滑的皮膚嫩豆腐一樣。
男人不動如山,眼睛依然注視著門外,脖頸挺的筆直,喉結緊繃,圓滾滾的向外凸著,大的駭人。
這一小片水域的溫度仿佛比別處高,他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的線條滑落,在下顎處聚成一顆晶瑩的水珠,啪嗒、啪嗒落在水中。
那聲音在寂靜的空間顯得特別的響。
曲箏薄薄的肩膀上沁出一層汗,耳朵紅的滴血。
即便上一世他們之間有很多比這更露骨的「坦誠相對」,這一世在心裡她只把他當成熟悉的陌生人,此情此景完全沒辦法做到泰然自若。
好想戳瞎他的雙眼。
時間變得無比漫長,其實也就幾息。
「麗妃,咱們走,不打擾他們了。」門外終於響起順安帝的聲音,而後腳步聲漸漸走遠。
謝衍一口氣還沒松完,面前的女子魚兒一樣滑到他的身後,兩條胳膊從後面伸過來一下捂住他的雙眼,急道,「你不許看。」
屏氣凝神半晌,謝衍嗓子又澀又癢,喉結緩緩滑了一下,才勉強幹笑出聲,「現在才捂,晚了。」
他並非正人君子,當絕美春光瀉入眼底,並沒有主動閉眼的覺悟。
曲箏又氣又惱,她當然領教過人前清貴自持的謝小公爺人後的風流。
京中人都道謝衍在感情上有潔疾,當初他還是落魄公爺,在韶華書院讀書的時候,就有姑娘剝光了把自己送到他的床上。
他竟也不迴避,臉不紅心不跳的把人家姑娘拔毛雞似的拎起來,扔到外面。
次數多了,那些愛慕他這副皮囊的女子才漸漸死心,因都知道,他對於不喜歡的女子,他連一個手指頭都不會碰。
曲箏一開始還不信,後來就更不信了。
上一世成親半年後,雖說第一次行房是因為他被人下套,喝了猛藥,可後來的每月一次,他可沒有喝藥,清清醒醒的折騰她。
即便是重生以來,有那麼幾次,她也在他身上感到過危險的氣息。
身子小小的戰慄了一下,她再次出聲警告,「我要上岸穿衣服,你轉過身,閉上眼。」
謝衍從善如流的轉過身,四目相對一愣,在女子花容失色之前,輕輕闔上眼。
*
曲箏穿好衣服,直接回了宿處。
心情平靜後才反應過來,當時謝衍跳進水中捂住嘴不讓她開口,還說陛下會懷疑。
懷疑什麼?
她和謝衍貌合神離?
這需要隱瞞麼,他們這次來溫泉行宮,就是為了和離呀。
還有謝衍從御書房回來後猶疑的神色,她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出了什麼事?
如果在平時,她可能直接就去問謝衍了,可是泉湯一事,在她心裡留下不小的陰影,目前為止,還不想見他。
篤篤,外面響起敲門聲,她走過去開門,謝衍站在外面。
她愣了一下,聲音冷淡道,「你怎麼來了?」
謝衍提醒,「這好像也是我的寢屋。」
溫泉行宮不比京城,他們住的這個院子已經是除皇宮外最寬敞的,也只有三大間,除去書房和明廳,就這一間臥室。
曲箏看看更漏,原來已到子夜,謝衍方才在書房看書,這會到了他睡覺的時間。
她也不好說什麼,打開了門。
溫泉的事畢竟過去不久,倆人雖都閉口不提,空氣還是有一點尷尬,關上門口,默默背對著背走向相反的方向。
等到曲箏卸去釵環,上床的時候,謝衍已經坐在床內,斜倚在引枕上,手裡翻著一本書。
餘光看見曲箏過來,他收了書,掖在枕下,眼睛向著她看過來。
曲箏目不斜視的走過來,放下床帳,手捂著正要吹熄床邊的蠟燭。
「等一下。」謝衍突然叫住她,「先別熄燈,我有話同你講。」
曲箏猶豫了一下,沒吹,上了床。
謝衍看著她坐定,才開口,「有件事需要和你說一下。」
聲音帶著深思熟慮後的篤定。
曲箏瞬間把心裡的那點小怨念拋之腦後,轉身,看著他的眼睛,「公爺請講。」
謝衍嘴角忍不住向上一提,和他想的一樣,她果然聰穎又理性,方才明顯還在為溫泉的事怏怏不快,此刻大約覺察出他要說正事,已經換上了一副不計前嫌的表情。
心裡也再一次慶幸,他現在的決定是正確的。
於是,他把為什麼沒有把和離書給順安帝的原因和盤托出,包括順安帝對曲家的懷疑。
曲箏怔住,一瞬間震驚、失落、不解、無奈...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從未在她臉上看到這般手足無措的表情,謝衍心裡也跟著湧起一股酸酸漲漲的感覺。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樣的同理心。
她一雙水目圓睜,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昏黃的燈光灑在她細白的臉上,閃著柔柔的光。
或許還是介意湯池發生的事,她寢衣之外又穿了一件長袍,整個人裹得密不透風,唯獨忘了那雙褪去綾挖的小腳,還在外露著,兩排腳趾粉乎乎的,令人很難不想到水裡那一身酥紅。
胸中湧起一股燥意,血液又跟著沸騰。
「我覺得...」曲箏凝眉思索了會,突然有話要問,一抬頭,順著謝衍黑漆漆的目光看到自己裸露在外面的雙腳,慌忙拿毯子蓋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