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頁
修路、整修河道這事兒,說重要肯定重要,說急吧,也沒那麼急。
路再爛,交通再不方便,河道再淤塞,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在有些人看來,不著急。
不過,碰上真正著急的事情,夜以繼日也要把事情幹完。
所以,不用感覺失望,不同的事情有不同的處理辦法。
修路、修整河道,是葉大兵他們三個主導乾的第一件大事,前前後後忙活了一年多,其中的煎熬、等待,也打磨了他們的心性。
至少在葉文正、葉偉這兩個當爹的看來,兒子成長了不少。
先修路,再疏浚河道,從夏天忙到秋天,重陽節時候,葉眉從上海過來看兒子,感覺兒子黑了、壯了,也更加沉穩了。
「媽。」
「嗯,最近累了吧。」葉眉拍拍兒子的背。
葉立新站直身體,笑了笑:「還行。」
幹活兒嘛,沒有不累的。
看到兒子的成長,葉眉心裡特別感謝家族。
要是兒子當初真的聽她的話回上海讀高中,既是高中畢業了他能去個好單位,也絕對沒有這樣給他練手的機會。
「看到你彭澤叔還不叫人。」
葉立新喊了聲彭叔,壓下心裡的疑問,彭叔怎麼這麼瘦?臉色黃的就像得了重病的人。
「立新真是長大了。」彭澤咳嗽了幾聲,說話聲音有些嘶啞。
「你嗓子難受少說話。」葉眉關心地給他遞杯水。
彭澤說了聲謝謝。
彭澤身體不好,葉眉跟兒子說了兩句話,就帶著彭澤回葉渠公社。
在路口執勤的民兵護衛隊,看到葉眉,笑著說她好久沒回來了。
葉眉和他們打了聲招呼,問他們知道小姑奶奶在不在家。
「明天就是重陽節,小姑奶奶肯定不在家山下家裡,在伏龍泉。」
葉眉回到村里,先去見了族長和族老們。
葉平川看到彭澤蠟黃的臉色,連忙問:「這是得了什麼病?要不去找關大夫看看病?」
葉眉搖搖頭,彭澤在上海已經找醫生看過了,醫生治不好他。
葉平川和葉家族老們表情瞬間嚴肅起來。
「族長,我想先帶彭澤去見小姑奶奶。」
「對,去找乖寶,現在就去。」
葉平川叫了幾個族裡的年輕人過來,準備了抬人的滑杆兒,叫彭澤坐上去。
滑杆兒是這裡的土話,大概就是兩根竹竿中間綁一把椅子,人坐在上面,由前後兩人抬著。
「沒事兒,我還可以走。」
葉平川一定要他坐:「上山路可不好走,叫他們抬你上去還能快一點。」
葉眉也勸他:「你的身體最重要,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
彭澤是個聽勸的人,說了句麻煩了,就坐了上去。
彭澤是彭振的獨子,他如果出事了,那可不得了。
事情重大,葉平川也跟著一起上山。
他們到四方園的時候,正好碰到族學中午下課。
彭振正笑著和學生說話,突然看到被抬過來的兒子,他的表情瞬間凝重起來。
「怎麼回事?」
彭澤勉強笑了笑:「爸,我好像被人暗算了。」
「快,快去請小姑奶奶!」
葉小魚本來正要去給小姑奶奶送午飯,聽到他們叫人,她立刻就往坡上跑,一會兒她又跑回來。
葉小魚喘著氣大喊:「小姑奶奶請你們上去!」
把彭澤往伏龍泉抬,彭振也連忙跟上。
上次葉南音見彭澤,他還是萬里無一的好面相,人生得意都不足以形容。今天再看,命宮晦暗,疾厄宮更是黑的發亮,福壽宮塌陷命不久矣。
一看到彭澤,葉南音快步過去,食指帶著靈力不偏不倚地點中彭澤的命宮。
彭澤忍不住呼痛,額頭青筋暴起,汗水濕透衣裳。
彭振擔心不已,一把捏住站在他旁邊葉平川的胳膊。
「別怕,別怕,你看他臉色是不是比剛才好一些了?」葉平川安慰道。
彭振看兒子的臉,好像確實沒有剛見著那麼黃了。
葉南音不讓彭澤動:「有點疼,你忍一忍。」
彭澤痛得渾身都在顫抖,還能更痛?
葉南音估計彭澤忍不了,叫人按住他。
彭振趕緊上前幫忙,抱著兒子的胳膊,心裡擔憂,面上還要鼓勵兒子:「放心,小姑奶奶說過你是福壽雙全的命,死不了。」
彭澤連對父親笑都沒有力氣,只能攤在椅子上。
「來了!」
葉南音左手摁住彭澤的額頭,右手單手比了個神秘的手勢,拇指和中指在空中一捏,好像捏住了個什麼東西,她緩慢地往後拉。
彭澤痛苦地哀嚎,葉南音堅定不移地繼續往後拉。
葉南音右手凌空,圍繞在她身邊的人都能感受到,小姑奶奶好像在和什麼無形的東西較勁。
「給我出來!」
彭振等人,耳邊似乎聽到尖銳的嚎叫聲,突然,一個虛影被葉南音從彭澤命宮扯出來,那團虛影一接觸到陽光,瞬間化為白煙。
彭澤昏死過去。
「兒子,兒子你快醒醒。」彭振慌亂不知所措。
「別怕,彭澤沒事兒,讓他睡一覺,等他醒來就會好很多。」說完,葉南音轉身去屋裡洗手。
葉平川連忙說:「你看他臉色,是不是白回來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