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頁
第二天葉偉來家裡,葉南音叫他給北芒山那邊打個電話。
北芒山那邊,張守一走了,李/康走了,前兩天留守的張抱朴帶著龍虎山其餘弟子也走了,說是門派里有重要事情,忙完就過來。
劉年和劉珉被派到北越那邊去了,等他們回來,大家都走了,只剩下他們倆,熊師長說什麼都要留下他們。
劉珉無奈。
現在這邊的情況其實不太用得上他們,他們在不在有什麼要緊?
熊師長心想,這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麼!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麼!
總之,他們兩兄弟被熊師長留下了,熊師長說等到過年前一天再走,到時候他開車送他們去火車站。
熊師長怕他們兩兄弟偷跑,還叫兒子熊果整天跟著他們。
熊果不樂意呀,大冷天的,干點什麼不行,整天跟著兩個大男人轉悠什麼?
還沒等到過年,師父那邊打電話過來催了,這次不管熊師長怎麼說,他們堅持要走。
熊師長一看他們表情,就知道肯定留不住,只能囑咐他們過完年早點回來。
「我知道你們家在哪兒,年後你們要是不過來,我親自上你們家請你們去!」
劉珉笑了笑,只怕熊師長去了他們家,可能也找不到他們。
他們倆兄弟沒跟熊師長說,他們要去葉家村。
雖然提前了幾天,熊師長還是信守承諾,親自開車送他們去火車站,還交代列車員好好照顧他們。
目送火車離開,熊師長開車去部隊駐地,找司令員。
「人走了?」司令員問。
「走了,我看他們年後應該不會回來。」熊師長猜測。
司令員雙腳蹺在桌子上,身體後仰躺在椅子裡,眉頭緊促,猛吸了口煙,嘴裡含混不清道:「大師就是不一樣,這個預感啊,比在上頭混的人還靈。」
熊師長不這樣覺得,厲害到葉南音那個份上的大師,那叫預感嗎?人家肯定是算出來的!
最近這一兩個月,歪風越吹越大,今天批判這個,明天批判那個,報紙上報導的消息,就沒幾個能讓人看著舒心的。
這樣下去,遲早要鬧出事!
司令員說:「葉家、劉家、李家河龍虎山那邊,你都要時刻關注著,一旦前線出事,馬上叫飛機把人運到咱們這邊最近的機場,把人拉過來。」
司令員目光幽幽:「你跟他們說,只要我在這個位置上一天,我擔保,在北芒山這邊,無人敢拿他們開刀。」
司令員忍不住罵了句髒話:「誰他麼要是敢壞事兒,老子把人送到前線去。」
他們當兵只會打陽間仗,玄學裡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誰能攔得住?
「要不,咱們去跟北越那邊談談?」
威脅威脅他們,管好下面的人,別瞎添亂。
司令員搖了搖頭:「不能說,至少現在不能說,除非他們自己主動發現。」
他們現在趕著去說了,北越那邊知道他們這裡鎮場子的人走了,有些人只怕要動小心思了。
既然如此,不能讓他們知道,他們不僅要想辦法掩蓋消息,還要放些煙霧彈。
第二天,沒啥事兒乾的熊果被他爸送上車,熊果啥也不知道就被帶走了。
「大哥,咱們倆這是去哪兒?我爹不會把我賣了吧。」
開車的司機和坐在副駕駛上的偵察兵都笑了。
「你別怕,一會兒我們帶你去個地方,然後你學學劉大師他們平日裡的身法手段,遠遠地叫人看一眼,我們就帶你回去。」
「這是叫我去裝神弄鬼?」
「直白地說,就是你想的這個意思。」
熊果簡直驚呆了,他爸這是在幹什麼,生怕他活的太久嗎?
熊果捏著脖子上的平安符,覺得不安全,又從兜里掏出五雷符。
開車的司機從後視鏡里看到了:「臥槽,你怎麼有這個玩意兒?」
熊果得意地笑:「當然是從劉家兄弟手裡騙……不,贏來的唄!」
熊果這樣貪生怕死的人,最在乎自己的小命了。得知劉家兄弟手裡有葉大師給的五雷符,他就心心念念,想了好多辦法才從沒有防備的劉年手裡贏來了一張。
「有這個寶貝咱們哪個地方都能去,怕啥呀!」司機激動起來。
熊果連忙道:「大哥你好好看路,別開溝里去了。」
「放心,去不了!」
今天就是去裝神弄鬼,五雷符這麼金貴的玩意兒肯定用不上。
今天去的小山坡被敵軍炸過一輪,山坡上禿了一大塊,熊果就站在禿掉的那塊地上,假裝自己是大師。
距離山坡不遠的阮家寨,能隱約看到這邊山坡上的身影,好像是有人在做法。
實際上,熊果伸出左手,再伸出右手,凌空畫了個圈,猛地跺腳,小碎步轉圈。
轉圈的時候嘴裡還念叨著:「嘿,我左青龍!哈,看我右白虎!畫個圈,把你們圈起來,跟著我轉悠起來,飛飛飛,往上飛,把天上的敵機給小爺我撞下來!」
旁邊兩個人笑慘了。
在原地逗留了十多分鐘後,偵察兵拿望遠鏡看了眼對面寨子,趕忙道:「走走走,那邊寨子上過來人了。」
再不走,等人過來,他們就被拆穿了。
阮家寨的人剛下坡,他們三個人就坐車走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