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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潮玉:「是嗎?」他不認同,也不欣賞。
……
「你在想什麼?」
施驚鶴拍的戲殺青了,為了慶祝,約正好休息的顧潮玉一起吃飯。
顧潮玉這日穿了件深藍襯衫和黑色寬鬆外套,胸口墜著三根款式不一的項鍊,而工裝褲更是將腿長的優勢發揮到極致,剛才過來送水果的外賣員看著他,眼珠子都不捨得動一下,還想要聯繫方式。
自家好友太過招蜂引蝶,讓人不想擔心都困難。
顧潮玉驀然回神,「啊?我沒想什麼,你最近怎麼樣,失眠什麼的有更好一些嗎?」
「嗯。」施驚鶴的回答有些含糊。
顧潮玉夾了兩筷子的菜,組織了下語言,「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
施驚鶴點頭,示意他在聽。
顧潮玉繼續:「他被人表白了。」
施驚鶴握著筷子用力到指節發白,嘴角弧度卻絲毫不改。
「但他怎麼說…就是有點抗拒,不太能接受。」
「那就拒絕。」
「對,拒絕。關鍵是他之前也被類似的人表白過,就沒那麼抗拒,同樣的事情,假設是親吻吧,這個想像一下就難以接受,但上一個就感覺也、也還行?」
顧潮玉沒談過戀愛,雖然見過豬跑,但對當豬還是沒有經驗,說著說著眉頭都蹙起,「這是不是說明我這位朋友,他其實喜歡上一個人呢?」第四面牆的屏蔽還未失效,他還挺想弄清自己當
時的想法。
施驚鶴聽到「親吻」二字時,嘴角已經抿得平直,溫和的神情無法維持,瞳孔中仿佛裝著凜冽的風雪,「不是。」
所謂「我有一個朋友」,他一聽就知道是要說自己的事,顧潮玉近年來的所有行動他都瞭若指掌,但被告白這種事太過私密,有疏漏也不奇怪。
「不是嗎?」顧潮玉聽到這個回答說不出是更輕鬆了一點,還是更遲疑,「我那個朋友在想要不要回去看看那個——」
「你說的朋友是自己?」施驚鶴打斷。
顧潮玉一怔,「不是。」
畢竟有一半是上個任務世界的事情,施驚鶴要是好奇追問他上一個人是誰,那他就沒法子了。顧潮玉假意喝了口水,來掩飾自己的心虛,「就是一個朋友。」
施驚鶴沒說自己是信還是不信,但垂著眼,臉色一直沒好起來。
顧潮玉選擇相信好友說不是的回答,有句話不是說旁觀者清嗎?這個時候剛好適用。
兩人簡單吃完飯,分別。
當天下午,顧潮玉收到了多個不同軟體的推送#施驚鶴被私生飯持刀攻擊#,傷情等待鑑定。
核心受傷,劇情線里沒有相關記載,說明這是偏差出來的內容。
果然,顧潮玉點進去一看,這個私生飯是個極端粉絲,說是將施驚鶴當成神明在世也不為過,在發現自己的神明居然有喜歡的人後,難以接受其「墮落」,在衝動之下行兇,本來打算一刀扎進施驚鶴的心臟,但被施驚鶴用手臂擋住。
網上還流傳了一些相關照片,很糊,但也能看出施驚鶴胳膊流出了不少血,一片鮮紅。
摯友傷成這樣,他居然通過網絡才知道,顧潮玉感嘆自己的失職,趕緊打去電話。
對面就像是在等著一樣,秒接,輕聲喚道:「潮玉。」
把顧潮玉喊得良心作痛,「我看網上說你受傷了,現在在哪家醫院?我過去看看你。」
收到地址,顧潮玉簡單收拾了一下便起身,大概半個小時後到達了施驚鶴所在的病房——
受傷了的施驚鶴膚色似乎更白了些,透過窗子照進來的夕陽光線給他髮絲都鍍上一層淺金,仿佛是夢中才會出現的人。施驚鶴沒發現友人的到來,正穿著病號服望向窗外,黑沉如鴉羽般的眼睫半掩著眸色,整個人仿佛易碎脆弱的瓷器,讓人連聲音都下意識放輕。
「施驚鶴。」
顧潮玉喊了一聲,提著水果籃走過去,坐到床邊的凳子上,先查看受傷的胳膊,看到厚厚的繃帶上滲出血色,皺眉道:「居然還是右胳膊。」
「本來應該讓你為我治療的,但當時血流得太多,必須立刻止血。」施驚鶴看著眼前人關心他的模樣,心中生出滿足,鳳眸微眯。
顧潮玉卻是眉宇間溝壑越深,「這一道不是私生飯劃的吧?」
繃帶上方有半截傷口露出,看起來輕一點,而且已經結痂,他語氣嚴肅,「施驚鶴,你還在自殘?」使用陳述句說出的,代表著肯定,但難以理解,「為什麼?」
施驚鶴慢條斯理地將衣袖拉下,薄唇輕啟:「抱歉。」
顧潮玉頭都大了,反問:「你跟我道什麼歉?」
他不好對著受傷的人發脾氣,「之後我來照顧你,別再……別再自己傷害自己了。」
右手受傷吃飯什麼的全都會受影響,再加上施驚鶴又是個潔癖,隨便找個人來照顧肯定不行,這是唯一的選擇。
施驚鶴同樣清楚這一點。
第32章 失眠影帝×發小醫生(七)
那傷口聽負責縫針的醫生說傷到了筋骨,要養起來需要不少時間,為了照顧方便,顧潮玉只能又提著小箱子到了施驚鶴所住的公寓。
作為工具人他照顧人這方面可是經過專業培訓的,完全沒有半點問題。
施驚鶴胳膊受傷了,顧潮玉就全面負責起做飯做菜的任務,然後再一筷子一筷子地餵過去,畢竟粥什麼的用勺子還好,用左手筷子夾菜就很有難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