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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顧潮玉歪了歪頭,將車窗降下,笑著對小女孩遠遠揮手。
小女孩注意到了他,蹦蹦跳跳地回應。
斯星燃被這麼敷衍,氣惱道:「顧潮玉!」
怎麼還連名帶姓地喊了?顧潮玉這才戀戀不捨地收回視線,「小少爺,這應該算是緣分,說不定以後還會再見面呢。她眼角位置有兩顆痣,記住了嗎?」
斯星燃抱著胳膊生悶氣,「千里眼嗎?」怎麼看清的。
顧潮玉一直表現得都很喜歡小孩子,現在看來比起男孩,更喜歡可愛的小女孩嗎?他不耐煩地催促:「怎麼還不走?」
某人的心都快被個路過的小女生給牽走了。
車輛駛離——
顧潮玉和斯星燃直接回到老宅,至於別墅那邊陳儒文被在原地守株待兔的人抓了個正著,人已經在監獄裡待著了,有斯家特意安排的人「照料」相信監獄生活絕不會孤單。
聽完八卦的系統轉述,陳儒文被逮住的時候,眼珠子都要瞪出去,滿嘴謾罵,但在見到斯老爺子時又立刻跪下,懺悔道歉,偽裝出來的真誠令人噁心。
被親爹綁架,為防止斯星燃出現心理問題,斯老爺子還特意安排了心理醫生來聊天。
顧潮玉除了手腕有點疼外,沒任何問題,就在那兒餵錦鯉,和系統666一起嘀咕游泳大概沒辦法減肥,不然這裡的魚怎麼胖得都跟小豬似的。
他第一次發現珠圓玉潤也可以用來形容一條魚,就離譜。
「斯少爺,請問你現在大概是什麼心情呢?」心理醫生將茶推到對面,輕聲詢問。
斯星燃一直盯著窗外餵魚的某人,吐出一個字:「煩。」
心理醫生繼續問:「那為什麼會覺得煩呢?」
斯星燃這次沒回復,因為看到顧潮玉捏了一大把魚飼料,往一條魚張開的嘴巴里塞,他直接站起走到窗邊,冷冷提醒:「你再繼續喂,它就要被撐死了。」
顧潮玉訕訕收手,站起身道:「心理診療結束了?」
「結束了。」
斯星燃偏過頭,通知心理醫生。
他沒有因為陳儒文綁架而心裡受傷,或者說他對陳儒文父親身份的所有期待孺慕,已經在過去的三年中被消耗得一乾二淨。他從陳儒文那裡學到的唯一東西,就是偽裝欺騙。
斯家小少爺被綁架這種事,在天剛亮時就刊登在了各大報紙的頭等版面,連小學階段的孩子都多少聽到了風聲。燕長青是從他父親嘴裡聽說的,直接請了個假去斯家老宅拜訪,一見到顧潮玉,小鋼炮一樣沖了出去,嘴巴里喊著:「哥哥!」
顧潮玉給小孩接住,剛打算表示自己毫髮無傷,就聽到燕長青充滿天真地說:
「下次有這種事一定要叫著我,我很厲害,可以保護哥哥和星燃。」說完還擺弄起手裡的玩具水槍,做了幾個架勢挺像樣子。
燕父面露尷尬地解釋:「最近在看警匪片。」
顧潮玉表示理解。
斯星燃冷哼一聲,「傻。」
童言無忌,顧潮玉拉著小孩到別處玩了。
真愁人。
顧潮玉托著腮,還有不到一個星期就是小孩的生日宴了,他得準備什麼生日禮物才合適?
也怪他之前買的零碎東西太多了,像是小夜燈、玩偶、糖果還有童話書什麼的,送過的肯定不能在生日這樣重要的時間裡再送一次。他這輩子也沒糾結過送禮物這種問題,實在不行送支鋼筆?有點隨便,而且就是他把錢花乾淨送出去,也肯定是小少爺手裡最便宜的一支。
在一日清晨,顧潮玉給小孩繫著領結,直接開口詢問:「星燃有什麼特別想要的嗎?」
「沒有。」斯星燃什麼都不缺。
顧潮玉也預料到了這個回答,所以不至於失望。斯星燃不缺,可他不能不送,不然彆扭小少爺肯定又會自己偷偷生悶氣。
這一糾結就到了生日宴當天。
生日宴是在斯家產業下的一家酒店舉行的,在常人眼中上流社會的權貴削尖了腦袋也要進,沒收到請柬的被人背後嘲弄,心中惴惴,生怕自己是要被逐出名利圈了。演奏、舞蹈、一口上百萬的紅酒以及美人脖頸處珍貴的寶石,暗流涌動混雜著奢靡。
今日金字塔尖站著的人將會確定,斯家產業繼承者。
畢竟斯溫前幾日被送出了國,已成定局。
斯星燃被抓著收拾打扮了一下午,經過層層篩選的上百套禮服列在他面前,香水、袖扣胸針還有髮型領結,每一步都繁瑣到可怕。剛才還尚且能忍受,但當顧潮玉被一個突然出現的人拉走打扮時,煩躁感指數上漲。
「斯少爺,請你暫且忍耐一下,髮型馬上就好。」
「顧潮玉呢?」斯星燃盯著鏡子中的自己,沒有半點欣賞的心思。
髮型師正往晃動著手中的噴霧,思索了一下才想起小少爺口中的顧潮玉指的是誰,「小管家今日的穿著要和小少爺搭配,所以也會麻煩一點。」畢竟是站在斯少爺身邊的人,算門面的一部分,不可能讓他隨便套件剛買的衛衣就出去見人。
另一個房間被大姐姐捏臉的顧潮玉,感覺自己好像落到了白骨洞裡,大姐姐動手動腳不發表意見,可那個濃妝艷抹的人妖先生還是算了。
收手,謝謝。
「哎喲,你皮膚也太好了,平時用什麼護膚產品?」「想過進嗎?我認識幾個人,你要是想拍電視劇的話我可以幫幫忙。」「哈哈,還臉紅,別害羞啊。」幾個造型師你一言我一語的,跟在斯星燃面前表現出的嚴謹認真完全不一樣,根本就是「暴露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