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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狠毒無情的人在軟肋被攻擊後,都是同樣的無助脆弱,二皇子也不無辜,當初欺辱游文瑾也有他一份,只是不過沒三皇子那麼囂張跋扈,而是暗地裡的算計。
因二皇子出事,老皇帝勃然大怒,本來這事是要以意外帶過,可皇后堅持是受了陷害,在老皇帝面前哭訴個沒完。
老皇帝許是拗不過,讓顧潮玉負責帶人調查此事。
「奴才遵旨。」
顧潮玉調查,肯定不能查到游文瑾頭上,正因為此,最近更不能讓兩人的親近被旁人知曉,要比往日更加冷淡。
游文瑾這樣聰明到滴水不漏的人,肯定很容易就想通,不必特意叮囑,省得讓人抓住了小辮子。
不過就算按照劇情線中的設定,他應該去引誘多利庫。
還是得先干正事,顧潮玉帶著人去看那匹馬,又命人檢查馬槽中的草料是否被添加了藥物,「仔仔細細地檢查,不許有半點遺漏。」
與二皇子賽馬的烏塔拉皇子已經慌到額頭上冷汗直冒了,他清楚這件事若真是意外,為了安撫皇后,那中原的老皇帝也會選擇處理他,「顧公公,這件事應該和我沒什麼關係吧?」
顧潮玉淡淡地睨了他一眼,「這要看皇后娘娘的意思。」這個烏塔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整日就知道欺負多利庫,讓多利庫趴在地上給他當馬騎,還他們是草原之狼,而多利庫不過是條病狗。
說起多利庫,好像從剛才就一直沒見到人。
過一會兒,侍從前來匯報,「顧公公,草料已經送到太醫那裡了,那匹馬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
顧潮玉就知道查不出什麼,也不會失望,不過形式上還是要走一走的,「這匹馬是誰負責飼養的,將人喊過來,和皇后娘娘一同審訊。」
顧潮玉打算到陳太醫那裡走一走流程,問一問草料有什麼問題,結果走在半路上,他遇到了剛才正在尋找的人——多利庫。
多利庫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眼睛黑白分明,身上紅紅綠綠的裝飾碰撞出他鮮明的個性,並不過分壯碩而流暢的身形。顧潮玉琢磨著,客觀來說,他還是更欣賞游文瑾那種,這個看起來太野了。
多利庫似乎正是在專門等他,見到他後先喚了一聲顧公公,然後往前走了兩步,「我聽說公公正在調查驚馬事件。」
「您是有什麼頭緒嗎?」這段劇情線里可沒有,顧潮玉不自覺蹙眉。
多利庫這麼多年還是很會察言觀色的,看顧潮玉的表情,他發覺眼前的人似乎並不想調查出什麼真相,他笑開了,「確實有一些發現。」
多利庫也沒繼續賣關子,悠悠道:「很巧,我今日查看過那匹馬所吃的草料,發現裡面被人加上一種我們草原上特有的藥草。你們中原人可能並不清楚,那種草料馬吃了後便會容易受到驚嚇狂躁。」
顧潮玉聽完頭都大了,游文瑾沒有和多利庫結成同盟嗎,怎麼會有這種背刺發生?「多利庫王子為什麼不將藥草拿出來?」
多利庫嘴角噙著笑,「我這個人不喜歡壞旁人的好事。」
「那為什麼現在又同奴才說了?」
多利庫將那種藥草塞到顧潮玉手中,「就是這種。」接著半真半假道,「顧公公說以後會關照我,我這個人比較知恩圖報。」
顧潮玉看著手中的藥草,一籌莫展,將藥草交上去,不會查到游文瑾頭上吧?
這時多利庫又開口了,趴在顧潮玉的耳側。壓低聲音:「顧公公,我知道這藥草是誰放的。」
「誰?」顧潮玉面上並無喜意。
「貴妃娘娘身邊的一個小宮女。」
顧潮玉心裡鬆了一口氣,可多利庫接下來的話又讓他重新緊張起來。
「五皇子殿下雖沒有和小宮女見面,但那兩人去過同一個地方,似乎是取了什麼東西。」多利庫勾著嘴角,「顧公公,你說他們是不是拿的就是這藥草。」
怎麼就能巧合到這種地步?都讓多利庫給看見了,顧潮玉不知該擺出什麼表情才合適,「茲事體大,奴才不敢斷言。」
「顧公公是想包庇吧。」多利庫就這樣直白地戳穿了。
那顧潮玉必不可能承認,「多利庫王子,請您慎言。」
多利庫攤攤手,很是無所謂道:「好,我慎言。」
顧潮玉眉心怎麼也舒展不開,不過沒等他開口,多利庫便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顧公公和五皇子的關係不一般吧?」
顧潮玉想也不想地否認:「不。」
「我不明白多利庫王子話中的意思,奴才是皇城中的奴才,無論照顧哪位皇子都是理所應當的,他們是主子,我是奴才,沒什麼一般二般的。」顧潮玉桃花眼微眯,琢磨著是現在給人弄死扣的積分多,還是游文瑾出手被逮到扣的積分多。
多利庫的第六感一直很準,立刻擺明了立場:「我也不想沒那麼想讓所謂的真相浮出水面,畢竟查不出來,受罰的就是烏塔拉了,不是嗎?」
顧潮玉示意多利庫繼續說下去。
「我想和你們結成同盟。」多利庫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最終目的,他本來是想直接和作為五皇子的游文瑾談,可游文瑾的態度始終疏離,所以才出此下策,採用迂迴的方式。
和他結成同盟,或者他去揭穿事實,二選一,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