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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正心煩意亂時,注意到顧潮玉離開了帳篷,跟出去,發現顧潮玉主動與多利庫搭話說笑。這和幾年前的他也存在相似……
小喜子在游文瑾身邊那麼多年,知道游文瑾是隱忍的性子,平日喜怒不形於色是常態,這還是第一次煩悶得如此明顯,「殿下,您這是怎麼了?」
游文瑾蹙著眉心,讓旁人看了還以為他是在謀劃什麼大事,但實際上該謀劃的他已經安排下去了,現在思考的問題就一個,「多利庫,他很好看?」
說完就覺得自己多此一問,又立刻換了種問法,「多利庫是你見過最好看的人嗎?」
小喜子想也不想地搖頭,「殿下比他好看。」
這話聽了就是順心,游文瑾並不是多在意皮囊樣貌之人,但在顧潮玉那邊受到冷遇後,他也認真審視了一下自身——多利庫的臉比不上他。
但這都是很主觀的判斷,最重要的是顧潮玉的想法。
游文瑾垂眼,盯著桌上的茶水,看著茶梗在其中上下起伏。
他是潮玉的。
可潮玉並不想只有他這一個。
游文瑾纖長的眼睫在眸底刻下一片陰翳,真是個壞傢伙,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殿下,你的手……」
游文瑾後知後覺攤開手心,這才注意到上面青紫的掐痕。
這樣可不行。
*
秋獵熱鬧,各種比賽是各位管家公子小姐大展身手的好機會,顧潮玉跟在老皇帝身後一起看比賽。
在射箭比賽中,有位小姐的姿勢尤為標準,沒有半分柔弱做作,射出的箭穩穩地釘在靶心,取得了那麼好的成績也沒有面露歡欣,而是淡淡離去,不以外物所喜所悲。
嚴雲露,游文瑾的未來王妃之一,將來會在戰場上建功立業,相當優秀。
不過要說嚴雲露和游文瑾有什麼感情,那就是在胡扯了,劇情線中游文瑾所表現出來的和上個世界的段緒池類似,段緒池眼中只有好員工和差員工,而到游文瑾這裡,就是是否能加以利用的棋子。
【好奇怪。】
三個六突然出聲,給顧潮玉嚇了一跳,『什麼奇怪?』
【今天核心沒有再用怨婦一樣的眼神時不時看宿主一眼了。】
『是嗎?』顧潮玉都被盯得形成免疫了,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因為三個六的話,他朝著游文瑾的方向看了一眼,游文瑾似乎沒有注意到,所以並沒有給出回應。
顧潮玉也沒放在心上就移開了視線,老皇帝吩咐他帶人去取一些上好的美酒,他便暫時離開了。
正在取酒的間隙,就聽到外面亂成一團,走出去小福子慌慌張張地過來向他說明情況,「師父,二皇子墜馬了。」
要說顧潮玉有多驚訝,那倒也沒有,他甚至知道此事並非意外,而是游文瑾的手筆,不過還是表現出嚴肅,「怎麼會墜馬?」
「二皇子聽說烏塔拉皇子是草原最勇猛的戰士,還有一匹好馬,就以賽馬勝負想要將馬要到手裡,結果二皇子最後著了急,不知怎地驚了馬……現在太醫已經在瞧了。」
顧潮玉點頭,放下手中的酒過去,老遠就聽到皇后和貴妃在爭吵,「定是你這個毒婦,陷害了我兒!」皇后氣得連本宮的自稱都忘了。
第94章 腹黑皇子×假太監(十六)
而貴妃則是不屑冷笑一聲,細而長的柳葉眉上挑:「皇后娘娘,你說這話是要講證據的,別什麼屎盆子都往本宮身上扣。」依她看,二皇子會遭此禍事,完全是遭了天譴,「您陪在這兒同我鬧的工夫,倒不如多喊幾個太醫來幫二皇子瞧瞧。」
二皇子傷得極重,摔斷了一條腿,之後還能不能正常行走都不一定,要知道皇位絕對不會讓一個瘸子上位。
皇后一時間心如死灰,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你也別得意,再怎麼樣本宮也是皇后!」就算最後上位的是二皇子,會是太后的人依舊是她!
這兩人在扯頭花,尖銳的聲線刺得顧潮玉耳朵疼。
皇后和貴妃之前就因為些陳年舊事結過怨,皇后一直認為大皇子的夭折是貴妃的手筆,但苦於沒有證據,只能獨自咽下苦水,今日二皇子墜馬,是新仇加舊怨,沒能控制住儀態和威儀。
之前夭折的大皇子暫且不論,這次的二皇子墜馬其實是游文瑾下的手。
畢竟是兄弟,二皇子受傷,其他各位皇子也同樣守在一旁,游文瑾的神情近乎淡漠,像是發生什麼事都與他毫無干係,許是注意到了顧潮玉的注視,驀然抬眼——
顧潮玉不知道是他的心理作用,還是事實的確如此,游文瑾看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樣。如果說之前的游文瑾看他時,眼神總是帶著刻意偽裝出的柔順,但剛才那一瞬的對視,卻是明晃晃的偏執。
在顧潮玉遲疑時,游文瑾重新垂下了眼睫,而太醫也從帳篷里鑽了出來,一上來便面露難色,「二皇子的腿……」
太醫話還沒有說完,皇后已經撲了上去,美目含淚,「可以治好的對嗎?陳太醫,你說可以治好。」
陳太醫被拉著搖晃了兩下,「二皇子還可以行走,可要想和其他人一樣,還是要看後期的調養。」
這一聽就知道是推脫責任之詞,皇后在一瞬間失了氣力癱倒在地,顧潮玉過去攙扶安慰,皇后在安靜了一會兒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