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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不知該如何表達複雜心情,「對。」
斯老爺子:對不起了,老夥計。「你們別著急走,待會兒燕家會來人拜年,長青那孩子也會過來,你們小輩之間多說說話。」
「是。」
顧潮玉應下,他確實是有很多問題要問燕長青。
斯老爺子繼續散步,拐杖一下下敲擊在木板上,顧潮玉目送著人離開,等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範圍內,顧潮玉長舒一口氣,「斯星燃,解釋一下,你剛才是在幹什麼?」
「什麼?」斯星燃不明白。
顧潮玉又開始掰手指,「你難道想讓斯老爺子看出來你喜……的心思?」
斯星燃:「無所謂。」
顧潮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斯老爺子接受不了怎麼辦?」
「我是喜歡你,又不是喜歡我爺爺,他接不接受有什麼關係?」斯星燃很不理解。
兩人就這個在意和接受的問題討論半天,跟長輩一起過來拜年做客的燕長青就撒著歡地過來了,遠遠就朝兩人擺手,「星燃,哥!」一溜煙湊到兩人身邊,壓低聲音,「我聽說昨晚斯溫在祠堂里鬧事是不是真的?」
「嗯。」
斯星燃隨口答道:「現在他已經不是斯家的人了。」
燕長青挑眉,摸著下巴琢磨道:「斯溫這些年可得罪了不少人,人家不報復也就是看在斯家的面子上,現在這個風聲要是放出去,可夠他喝一壺的。」
……
燕長青這話說得不錯,斯溫本人最有體會,他被趕出斯家後還想著找那些狐朋狗友們抱怨兩句,再商量一下對策,可是只要他把事情經過這麼一說,原本那些捧著他哄著他的人,全都找藉口閉門不見,還有人說讓他趕緊跟老爺子服個軟。
他那是不想服軟嗎?
他當時就認錯了,可老爺子沒聽,他又被斯星燃安排的人盯著無法接近斯家。他還不敢鬧,若是讓他之前得罪的人聽說了,下場想都不敢想。他是誰?斯溫,斯家的法定繼承人,現在卻像是過街老鼠一樣躲躲藏藏。
「斯溫,你也有今天?」
因為他找狐朋狗友傾訴,還是被仇人收到了風聲。斯溫色厲內荏地叫囂:「我現在被趕出來了,但要回去也就是跟我爸認個錯的事,你想對我動手,還是掂量掂量自己!」
但那人也不是好哄的,之前又實在是被斯溫欺壓得慘了,現在好不容易找到的機會,「你放心,我不要你的命,只是你當初讓我斷了一隻手,現在想讓你還回來而已。」
「啊啊啊啊!」
殺豬一樣的叫聲在小胡同內迴蕩,斯溫手腳卻都被折斷,整個人死豬一樣趴在地面上,進氣多,出氣少,眼淚鼻子糊在一起要多狼狽就多狼狽,醜態畢露。
斯溫趴在冰冷的地面,感受到自己體溫不斷流失,心中的怨恨達到峰值。他恨老爺子,恨斯星燃,所有人都不讓他滿意!居然敢把他趕出家門……現在斯星燃春風得意成了唯一的繼承人,憑什麼?
那個老不死的,就是偏心!
如果斯星燃死了呢?
斯溫臉上擠出一絲獰笑,他唯一的錯就是當初不夠心狠,就該早早把斯星燃弄死,這樣他才是不可替代的繼承人,老爺子就算對他多有不滿也沒辦法!
打人那人出了一口惡氣,身心舒爽:「我會讓人給你安排最基本的治療。」
在轉身離開胡同後,那人打通了一個手機號碼,「斯少爺,我想做的事已經做了,只要您事後別讓斯家尋我麻煩就成。」
電話另一頭的人正是斯星燃,他淡淡地應了一聲算是承諾,「別忘記告訴其他人。」
而後結束通話。
顧潮玉和燕長青剛聊完斯溫做過的那些破事,尤其是在斯溫想買通他上花了不少時間,「當時因為這個,給星燃氣的,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還罰我搬花。那花盆特別重,大夏天的,我差點沒中暑,我還忘記了戴手套,手指破了皮疼得我晚上都睡不好。」
斯星燃:「……」
作為罪魁禍首,他能做的只有道歉,「對不起,是我誤會了。」
顧潮玉哼哼兩聲,之前總覺得秋後算帳沒什麼意思,現在體驗一把是真的爽。
斯星燃晃悠兩下顧潮玉的衣袖,像是小時候做過的那樣,「我知道錯了。」
一邊的燕長青看著這一幕,擔心自己會不會在事後被殺人滅口,也就在顧潮玉身邊才能看到斯星燃這伏低做小的模樣,其他時候眼神純粹是凶獸。
還記得,之前兩人一起去斯家集團大樓那裡逛了一圈,有些眼高於頂的高管想給他們年輕的掌事人來個下馬威當見面禮,結果斯星燃掃視一圈,把那些人投機倒把的證據甩出去,那些人就乾笑著為自己找補了。
顧潮玉面對道歉,十分刻意地嘆氣,「還朝我身上潑水,不是說水燙就是說水涼,回想起來,我可真是可憐。」
斯星燃對自己做過的事記憶猶新,現在被提起也找不了藉口,低低的喚一聲:「哥。」
見顧潮玉不為所動,他又提出個彌補的法子,「那你答應和我談戀愛,就可以隨便沖我發脾氣了。」
顧潮玉表情空白:「……」這小孩真是不要臉了。
「啊?!」反應更大的人是燕長青,正好抿了口茶水,差點給自己嗆出個好歹,「斯星燃,你跟哥表白了?說好的溫水煮青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