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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既然李春花沒拿出來, 想必鐮刀還在原地, 沒被發現。
這麼一想,就算姜雯棋說再多,也是死無對證,她就當放屁。
「關我什麼事兒?」陳青青嘟囔道, 「知青院又不是我一個人用鐮刀,姜知青, 你不能因為自己跟小雲姐關係好, 就跟著周嬸子他們隨便污衊好人,還是說, 你嫉妒湘君對我有心?
一大早去醫院接人的周湘君, 好不容易擠到最前面,就聽到陳青青這麼一句, 整個人一大寫的問號。
姜知青嫉妒他喜歡陳青青幹嘛?難道……難道她也喜歡陳青青?不應該啊, 她倆都是女同志,而且關係一直不好。
所以,姜知青站出來,一定是為了老姐, 跟他沒一毛錢關係。
李春花有點激動,姜知青喜歡老六, 這麼水靈一姑娘, 老六何德何能。
其他人也議論起三人的關係,只有姜雯棋還在認真分析:「知青院少了一把鐮刀, 正好對得上苗苗說的,是陳知青拿了鐮刀騙他們去報仇,野猴子一跑出來,陳知青扔掉鐮刀撂下孩子自個兒逃命了。」
陳青青強裝鎮定,嗤笑出聲,「姜知青你當真會編故事啊。」
「姜知青說的確實屬實。」顧何一手杵著拐杖,一手拿著帶血的鐮刀,從人群里走出來。
周湘雲將鐮刀交給曾長進,「書記,您看看這把是不是知青院的鐮刀?」
知青院不是村里居民,所有用具村委會統一發放,為防混淆,都會刻上「知青院」的字樣。
曾長進接過仔細瞧了瞧,當眾宣布,「確實是知青院的鐮刀。」
接著又問周湘雲兩人,「你們哪來的鐮刀?」
「林子裡撿到的。」顧何回答。
這一問一答,真相已經浮出水面,任陳青青一千張嘴也解釋不清。
知道自己完了,陳青青兩腿一軟,癱坐在地,這次是真的哭,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抓住曾長進的褲腿,求饒:「書記,我錯了,真的錯了,我也是嚇暈了頭,才會把苗苗和小五扔下自己跑掉,再也不敢了,書記,村長,大隊長,求求你們,原諒我這次……」
不管陳青青怎麼求饒,所有人都冷眼瞪著她,那么小那麼乖倆孩子,她也能下得去黑手,可見這人品行扭曲,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
這種人留村里,誰家還敢把孩子放出去。
為了孩子,他們也絕不會饒她這次。
眼看形勢不妙,陳青青一個轉身,抱住了周湘君,「湘君,幫幫我,只要不送我回去,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明天就去辦手續好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周湘雲離了婚也搶手,她不信她比不過她。
周湘君俯身下去。
陳青青以為他心疼她,是想扶她起來,立馬伸手過去。
結果,周湘君將她另一隻手一併掰開,一臉漠然地看著她,語氣客氣疏離:「陳知青,不好意思,這個忙我幫不了。」
陳青青不敢相信,大聲質問,「為什麼幫不了?苗苗不是你外甥女嗎?李春花不是你親媽嗎?你幫我說兩句好話,又不會少一塊肉!周湘君,你個騙子,這麼快就忘了對我的承諾了?你說過要照顧我一輩子的!少一天都不叫一輩子,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周湘君自個兒慣的,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而陳青青又是個沒心的,把他對她的好當成理所當然,一旦對她不好,她就不樂意了,覺得你背叛了她,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湘君心頭難受,一片真心錯付就算了,還差點害死苗苗和小五,他不能原諒自己,更加無法原諒陳青青。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認識你,喜歡你。」周湘君站起身,不再看陳青青一眼,「陳知青,殺人償命,一人做事一人當,誰也幫不了你。」
決絕得就像她殺了他親爹,陳青青覺得他可笑至極,「什麼殺人償命?我又沒犯大錯,我都說了當時太害怕了,換你們肯定跟我一樣先保命,再說了,苗苗他們不是找回來了嗎?我錯都認了,歉也道了,你們還想我怎麼樣?非要逼我一頭撞死在你們面前,你們才滿意嗎?周湘君,沒想到你心腸這麼黑,算是我看錯你了!」
周湘雲氣笑了,「怎麼你還有理了?你還委屈上了?苗苗他們找回來,是他們運氣好,跟你有一毛錢關係嗎?他們沒傷著,你就錯不大,難道要倆孩子躺你面前?陳青青,你說湘君心黑,能黑得過你?」
說到最後,周湘雲忍不住地哭起來,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這次不是演戲,而是真情實感,他們大人的恩怨,為什麼要牽連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周湘雲這一哭瞬間引起共鳴,眾人激憤,紛紛站出來要求村幹部還倆孩子一個公道:「小雲說得對,事情已經發生了,認錯有用嗎?道歉有用嗎?必須對陳知青嚴懲不貸以誡效有。」
曾長進抬手,示意大傢伙安靜,看樣子懲戒是板上釘釘的事兒,陳青青這回是沒跑了。
既然這樣,不如刷個好感,趙瑜一旦決定,立馬舉手擠到最前面。
曾長進眉頭一皺,這些個知青有完沒完了,都這個時候了,還想幫忙求情不成?
「書記,我有話要說。」趙瑜開口。<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