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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挺好,把人領走,他就不用落個苛待繼女的罵名。
「不一樣?」顧何很會抓重點。
小苗苗一派天真無邪解釋道,「爸爸是親爹爹,郝叔叔是後爹爹,當然不一樣啦~」
顧何似乎明白了,再次看向郝延年,「你就是周湘雲今天的相親對象?」
郝延年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這不巧了,我也以為你是。
「我是郝延年。」郝延年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介紹自己,他以為顧何肯定聽過自己,畢竟他是他前妻的初戀對象。
不可否認,顧何很優秀,不管是外貌還是能力,如果他們萍水相逢,他一定會很欣賞他。
偏偏中間夾了個女人,郝延年表示欣賞不起來,但是,能被這樣一個男人嫉妒,光是想想,他心里就舒坦萬分。
顧何側了側身子,讓出道,表情淡淡,透著幾分疏離和客氣,「進去吧,周同志應該等很久了。」
郝延年:「……」
他不知道他!
「爸爸,郝叔叔不是張叔叔,張叔叔早來了,在屋裡跟媽媽聊天呢。」大人說話怎麼老是繞來繞去,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嗎?小苗苗很無奈,還得她一個小娃娃幫忙,她真是操碎了心,哎~
顧何一雙深邃的眼眸微眯,很好,士別三日,刮目相待。
想當初周湘雲天天在他耳邊表忠心,說她心就那麼大,只能裝下他一人,這輩子就認定他了。
這才幾年時間,她心就那麼大了,可以裝下一串人。
裡面相著親,外面還有個老相好,這不典型的吃著碗裡看著鍋里嗎?
這種人,他怎麼放心把閨女交給她養?顧何慶幸自己跑這一趟,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事情跟周湘雲說清楚。
顧何抱著小苗苗進了周家院子,看到堂屋門口站了個纖細的身影。
不是周湘雲又是誰?笑顏如花地跟邊上的男人說著什麼。
周湘雲一抬頭,猝不及防看到顧何,腦子隨即叮咚一聲,像宕機的電腦重啟了。
這些日子,她故意不去回憶原主對男主顧何的痴戀,以為時間一久就會慢慢淡化,到最後即便再見也形同陌人。
現實卻給予她重錘一擊,那些該死的記憶,如同洪水決堤般,沒羞沒臊地洶湧出來了。
戀愛腦,她上線了!
就那麼一眼,周湘雲回神,臉上已經濕透,她為了個狗男人哭成了狗!周湘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也有這天。
一定是她上輩子造孽太多,老天爺才這麼懲罰她!
周湘雲快步上前,故作堅強地露出喜悅的笑容,「顧何你怎麼回依譁來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好去車站接你啊。」
哭都哭了,不能白哭,戀愛腦人設立起來,至少先保住每個月的生活費。
顧何冷冷地看著她,眼裡沒有多餘的情愫,唇邊牽出一抹笑,「不親自跑這一趟,怎麼知道你這麼忙?」
周湘云:「……」
忘了她在相親,而郝延年也在。
這不修羅場本場嗎?說翻車就翻車,也不給人準備,周湘雲鬱悶。
「你聽我解釋……」周湘雲著急,伸手去拉顧何,到一半,突然想到什麼,將手收了回去,神情酸澀不已,自嘲地笑了笑,說,「忘了,你不要我了,肯定也不想聽我解釋。」
三十六計,倒打一耙。
顧何餘光所見,周湘雲垂在身側的兩只手,死死地揪住她的衣擺,指關節略顯蒼白。
莫名地突然想到一句話:喜歡是放肆,愛是克制。
離婚前,她對他的感情過於轟轟烈烈,幾近霸占,將他視為自己的私有物,壓得他快喘過氣。
現如今,她似乎想明白了?有所改變。
也學會搶台詞了,就算她解釋,他也不想聽。
畢竟他們已經離婚,要不是有小苗苗,他們不可能還有聯繫。
周湘雲這個坑,他已經栽了一次,絕不會栽第二次。
「小雲,今兒個我就先回去了,過些日子我再來一趟。」張三正開口前,瞅了眼顧何,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看向周湘雲時,一張臉又笑得不要錢似的,甚至包含慈愛和疼惜。
郝岩年很不高興,「相親又不是買菜,一回不行還來兩回,你還想討價還價?」
「不是相親,郝知青誤會了,」張三正解釋,「下回來送東西。」
郝岩年眼皮狠狠一跳,不敢相信地看著周湘雲,「你答應了?都挑好日子送彩禮了?」
「哎呀,郝知青,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見過哪個當爹的給閨女送彩禮?你這不是壞我們小雲名聲嗎?」姑娘家名聲最重要,他們家小雲可不能因為他壞了名聲,不然他這輩子過意不去。
郝岩年整個一大寫的懵逼。
「還是乾爹想著我。」周湘雲沖張三正笑,帶著小閨女的嬌氣。
張三正立馬不行了,臉上的寵溺快滴出水來,「乾爹就你這麼個閨女,不想著你想著誰?」
家裡倒有個親兒子,但親兒子哪有閨女好。
「放心吧,苗苗的車子,我已經做得巴巴適適送過來。」閨女的請求,乾爹義不容辭,張三正躍躍欲試,迫不及待想要一展雄風,好讓閨女為自己驕傲為自己鼓掌。<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