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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硯極快地掩去了對自己的創物的殺意,微微皺眉回答道:「我會再去查探一番。」
林織抿唇道:「麻煩師叔了。」
這件事了,林織並沒有很快離開無間山,而是等到元止渡完雷劫才走。
元止成功結丹後打坐入定,不知要多長時間才能醒來,林織給他洞府前的千心藤澆灌了靈氣,留下了口信才離開。
庭硯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御劍離開了歸一宗。
他再一次去往了那做合歡宗的城池,兀自現身於那人面前,抬手將他禁錮,這次他並未多言,直接進行了搜魂。
他們之間的修為差距,讓男人想跑都做不到。
邪修腦子裡的腌臢事多,庭硯略過那些,搜尋著他要找的答案。
他下手並未客氣,在這種粗暴手法下,找到了相應的記憶片段。
庭硯的臉色變得極為沉冷,未曾想到他竟然受到了欺瞞。
在為了渡過情劫分魂之外,他又一次嘗到了傲慢的代價。
如果他仔細查探,怎麼會有如今的成人之美,又或者說,如果一開始他就不想著分魂,又怎麼會是今天這個局面。
庭硯懸在男人頭顱上方的手掌不自覺微微收縮,靈氣為劍,見血封喉。
男人身體裡的元嬰外逃,庭硯並未阻攔,看著劍意隨元嬰去尋身外化身斬草除根。
除了換骨重生的無解之咒嗎?
庭硯思量了片刻,並未回歸一宗,而是拖著病體去拜訪了故人。
他不信世間有這樣的無解之事,他一定能為林織尋到一個法子。
他既應允了他,身為師叔,又或者說身為……總之,他不會坐視不理。
第268章 師徒的共有情劫
林織在回雲霧山的途中,通過腦內地圖看見了庭硯離開歸一宗,並沒有太意外,對於身上咒術這件事,在柳碎青和庭硯之間他本是更信任庭硯,可就身體的狀況來看,也許其中出現了一點波折。
同無間山的終年寒風凜冽不同,還未靠近雲霧山,就能感覺到那撲面而來的盎然春意,飽含生機。
即使有淨塵訣,林織還是習慣性泡了個澡。
雖然沒有水靈根,但施術引水升溫於他築基中期的修為來說不算難。
紅月附近有著斑駁的吻痕,大腿內側也分布著些許齒痕,不怪林織說元止是小狗,這形容簡直再契合不過。
林織靜靜泡在水中,回想著愛人許久未展現出的生澀。
誰讓上個世界的靈魂碎片仇或是個看起來就很能幹實際上也很能幹,一點看不出沒出廠的感覺的人。
久違倒也有趣,林織點撥一二,教導了一番後,才發現自己早已經將最初執著的身體潔癖淡忘在腦後了。
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不會用這種標準去看所有靠近他的或者他感興趣的人,他知道愛人必定會忠於他,而他也不會再選擇別人。
至於眼下這種情況,只能說是有趣的意外。
雖然是分魂,但l林織其實並沒有把元止和庭硯割裂開來,他並沒有把看起來並不相似的兩個人當成兩個獨立個體,雖然先前是說過他們誰更討他歡心他就幫誰這種話,但事實上他們都很愛他,只是方式不同。
事實上林織覺得他們很像,自然,這話要是被歸一宗的人聽見了恐怕會覺得匪夷所思,哪怕是01可能都會覺得奇怪,元止和庭硯,即使是一個魂魄里分出來的,又有哪裡相似?
可對於接收愛意本身的林織來說,完全可以把元止和庭硯當成一個人來看。
無論是熱情直白的年下,還是看起來淡漠卻為之計深遠的年上,在觸碰他時,愛意的重量是一樣的。
於他這種索取愛意到病態貪婪的人而言,他根本不覺得愛人一分為二有什麼棘手,他自如地周旋在他們之間,於快意中實現目的。
木桶里的水溫熱,林織不自覺地運轉起體內的靈氣,不遠處的千心花感受到了,伸出一根枝幹,在木桶上纏繞湊到了林織的跟前,給他開了一朵小花。
林織蔥白的指尖挑起略顯粗糲的枝幹,低頭嗅聞著花的香氣,眼尾含著一抹淺淺笑意。
他的本性確實不怎麼樣,事事習慣算計為先,但那又如何,愛人又不是第一次識破他的本性,依舊沒從他的網裡逃脫。
這就足夠了。
林織穿好了衣衫,在巡查靈圃時,碰上了三師兄,想起了他要說的事,便問道:「師兄,師父可曾回來了?」
彥朋:「回了,恰好在劫雲顯現時,聽說是元止師弟結丹了?」
他的神色裡帶上歆羨之意,他雖然也是金丹修士,但也在藥峰待了許久,對於這等修煉天才,自然是艷羨的。
林織點頭:「正是。」
彥朋笑道:「按照師弟你的修煉速度,恐怕下次劫雲就要在我們雲霧山了。」
師弟與元師弟同時入門,都是萬里挑一的單靈根,還都走來完登仙梯,可以說是歸一宗眼下時段的雙璧,但元師弟聲明更顯,而且先一步結丹。
彥朋雖然知道小師弟是寬厚溫和之人,但擔心他修煉時間短心裡失落,也不想他和要好的師弟起了罅隙,特地激勵安慰一番。
「師弟若是要尋師父的話,再等一會兒吧,師父此時應該正在給大師姐輸送藥力。」
「多謝師兄。」
林織笑盈盈應道,不僅是因為彥朋的提醒,還因為他隱晦的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