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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靈石,」席彤瓔強調,「那是靈石啊,誰會嫌靈石多,那些丹藥符籙材料法器什麼不要靈石,哪怕是聚靈陣都要靈石!師弟啊你還年輕,不知道沒有靈石根本沒有辦法修煉啊!」
要不宗門的修士多,當然是因為他們可以給弟子提供資源。
紀蛟心有戚戚道:「我們劍修雖然不像其他路數的修士那樣需要廢材料來獲得長進,但是劍壞了總要換吧,一把好劍很貴,神兵更貴,珍寶閣全是買不起的劍,更別說劍紋,上次彤瓔讓符修給她的劍上刻一個一次性的破傷符文,就要十塊中品靈石!」
席彤瓔一臉肉痛:「沒錯,掏空了我半年的零花錢!雖然挺爽的但是想想有點不值得,可以買好幾瓶中品丹藥了。」
雖然兩位師兄師姐還在練氣期,但他們已然參悟了世間永恆的法則。
元止若有所悟,元止略帶不解,然後一句話讓師兄師姐破防。
「這些師父不給嗎?」
劍修聽了會沉默,劍修聽了會流淚。
「師父怎麼會……」席彤瓔有氣無力地擺手,「算了你師父可能會。」
畢竟元止是庭硯劍尊唯一的弟子,又那麼有天賦,想來各樣天材地寶法器丹藥是不缺的,至於靈石,就更不可能缺了吧。
席彤瓔和紀蛟對視了一眼,眼淚往肚子裡流。
林織心知肚明,元止這不僅是對師徒關係有誤解,更是因為他和庭硯本就是一體,所以在他看來,庭硯給他東西是理所當然的事。
在氣氛變得沉默之前,林織摸著腰上的環佩面帶好奇地問:「席師妹,你們說的集市在哪裡?」
話題被轉移,氛圍也鬆快了些。
「我們歸一宗就有小集三月一次,在執事堂附近的一個小山上,各峰弟子相互交易,在小集之外又有大集,離我們歸一宗最近的地方在明松城,城裡不僅有珍寶閣還有拍賣行,很是熱鬧。」
席彤瓔說著,面上忍不住帶些嚮往,真想出去玩。
林織眼眸微彎:「有機會的話倒想去見識一番。」
「有機會的話我們同去!」
席彤瓔笑著說,轉頭看到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紀蛟,忍不住撞了撞他問:「你發什麼呆呢?」
「我在想,以元師弟的能力,半年後的葵試一定能大放異彩了。」
葵試是劍峰弟子的內比,通常一年一次,此時距離上一次葵試已經過去了半年,比試以修為作為標準之一,元止和他們一起入門,按理來說到時也應該一同比試,可按照元止的修煉速度,或許半年後他會在築基期的斗場大展身手,而他們仍然在練氣期的石台上。
紀蛟倒不是不平,他只是艷羨,還有些對自身的晦澀不甘。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天才眼中的大道,他們又如何得見。
「不是你說我都忘了這個,我娘之前還說讓我好好表現呢,師兄你到時候要來看嗎?」
半年的時間於他們而言不算長,席彤瓔乾脆提前邀約了。
元止直直看著林織,幾乎明示。
林織自是笑著應聲,應答了下來。
他們在林里休整了一夜,說說笑笑間關係倒是密切了些。
之後席彤瓔和紀蛟的任務完成了他們也沒離開,而是幫著林織一起採集靈草。
在傳出秘境交了任務離開執事堂時,林織還被元止塞了一個盒子。
似乎是擔心他不要,元止送完就運起御風術走了。
林織回到雲霧山後,摸了摸屋內纏上來的藤蔓後打開了盒子,裡面放著一枚蛇膽。
元止學聰明了,不再問他要不要。估計席彤瓔介紹的關於集市的一大堆內容,他就聽進了蛇膽能入藥那一句。
林織將東西在玉佩里單獨歸置好,思考著送什麼回禮。
畢竟是他要送出的第一份禮物,得好好思量。
林織換了一身衣袍,將玉佩中的舞晴草拿出。
這是一株能夠儲存陽光的靈植,成熟後根莖里的汁液會變成淡金色,是中品清心丹的原料之一,平時養在身邊也有助於心境穩定。
林織尋了個花盆,把舞晴草種了進去。
純正的木靈氣注入,讓原本有些蔫蔫的舞晴草抖了抖翠綠的葉子,感受到它的心情後,林織把它放在了陽光最盛的地方。
打坐修煉了一段時間,林織去往了苗圃。
他負責的那片蔓草搖動,試圖吸引它的注意力。
林織分了幾縷木靈氣給它們,越過去往了千心花所在地。
千心花動了動枝幹,一大片白花也隨著移動,從視覺效果上看,顯得有些詭異。
千心花在抱怨他怎麼才來,讓林織忍不住輕笑。
「這幾天有事要忙。」
林織不知它聽不聽得懂,但依舊出言解釋。
他站得近了些,貼在陣法的邊緣,將靈氣液化,滴在千心花的身上。
給予的比平時兩倍還多的量,林織仍然能感覺到它的躁動與不滿足。
林織低聲問:「你是不是快要成熟了?」
花草無言,偶爾隨風而動。
小半月後,林織在師父那裡得到了答案。
「千心花成熟在即,這幾日你將那些蔓草收了,不用再種新的,等到千心花採摘之後再安排栽種事宜。」
任鶴波在給林織授課完後,提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