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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織讓蠱蟲飛出去尋林棠,收到信的林棠很激動,帶著人趕來了此處。
這又有一場廝殺,戚禾的人以及曲梓珩他們很是利落,不一會兒就衝破了防線。
雲虛道長依舊在和陳城主周旋,因而城主就算收到了信,也不敢前來。
曲梓珩看見昏死的應雙大驚,趕忙帶人去看了大夫。
戚禾留在客棧里養傷,林織則再次上門拜訪。
因牽扯到各門各派的人,雲虛道長立刻修書讓其他門派的人前來,至於赤羽門的事,由他們門派的其他人接管,當然雲虛道長特地以條件交換,取走了林織說過的幾樣東西。
第二日的洗劍會自然是取消了,可武林眾人的亢奮不減。
洗劍會哪有西域魔教入侵中原武林五十載來的讓人群情激奮,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赤羽門本就不如何的名聲更是一落千丈。
許多危害江湖的惡人也不齒於背棄中原武林之人為伍,也是人性複雜之處。
在這件事中,西域聖教新舊之爭自然是被隱沒,於是在外人看來,便是尋仇的戚禾滅掉了赤羽門的門主,殺了第一堂的堂主,讓西域聖教安插在中原門派中的人盡數喪生。
林織身為蠱教聖子,昨日還有許多人罵他邪門歪道,第二日倒是被人誇讚起有情有義來。
不僅如此,應雙的名聲也跟著水漲船高,大家不禁感嘆靈山派還真是輩有人才出。
應雙笑眯眯地說著謙詞,眾所周知他們靈山派弟子向來是淡泊名利的啦。
關於陳城主勾結赤羽門這一事,雲虛道長他們有了秘密的會議,請了戚禾與林織旁聽。
陳城主不算是純粹的武林中人,他首先是這裡的父母官,是朝廷的人。
雲虛道長寫信告知了六扇門,讓他們來處理這件事。
各門派心情複雜地走了,打算繼續自查看看有沒有其他叛徒,一時之間武林中掀起了一陣門派清查之風。
林織按照約定,將冰玉蓮給了海燁。
海燁傷的很重,暫時沒有離開,而是休養生息,林棠在旁照顧他。
對於這件事,林織倒是有些不知怎麼下手,他擔心他越為難,林棠反而越不放手,故而只是讓人盯著。
戚禾在養好傷去春沂之前,尋了林棠一趟。
他沒帶白綢,但眼睛還是只能感受光亮的區別,不過戚禾對此也很樂觀,至少不少又一片灰濛。
戚禾問:「你的同心蠱煉好了嗎?」
他還記得曾經談論到情蠱的時候,小姑娘眉飛色舞地告訴他,她一定會煉出情蠱里最厲害代表著同生共死的同心蠱,給她未來的夫君吃,即使她那是根本不知道何為情愛。
林棠沒想到他會提這一遭,愣愣地搖了搖頭。
林棠低語:「總要有了喜歡的人,才抱著那種心思煉。」
「那便煉吧,煉成之後,看他願不願意主動吃。」
林棠眼眸一亮,問:「若是他願意,你們就不會討厭他了嗎?」
戚禾:「若是他願意,我們就不討厭他,但你不能吃。」
林棠一怔,絞著手指說:「小禾哥哥,我不明白。」
「男人討要情蠱吃,可是為了蠱女也吞下蠱蟲嗎?」
林棠下意識回道:「自然不是。」
寨子裡也不是人人都煉蠱,若是兩人都是蠱師,那就吞下對方給的情蠱,若只有一人是蠱師,蠱師沒練出同心蠱自然沒有蠱可吞,但她的蠱已是她的情意了,除非蠱死,是不能再煉新的。
「蠱只是試驗,若是無情,靠蠱蟲得來的也不是情。」
林棠認真點頭:「我記下了。」
林棠好奇道:「不過小禾哥哥你怎麼這麼懂,你有喜歡的人了?」
戚禾眉眼含笑:「有,日後你就知道了。」
林織他們要去春沂,走陸路即可。
臨別前,眾人揮手告別。
此間事了,江湖再見。
抵達春沂後,茶館裡的說書人正在唾沫橫飛地說著江湖最近的新鮮事。
「有言是欽鶴洗劍風波起,戚家少俠死復生,上回說到那戚家少俠以假名參加了比武大會…………」
聽眾們興致勃勃,渾然不覺門外他們正在討論的人路過。
林織來之前已經讓人打理了戚宅,戚禾重整了父母的墳塋,至於他的那座便填平了。
戚禾在父母的墳前待了許久,林織靜靜地看著他,瞧著他真正展顏的模樣。
不過有些出乎林織意料的事,他並沒有在戚宅找到貓咪相關的事物,不過他也不著急。
祭拜完父母后,戚禾和林織便去了霍無雙那裡。
可他們等到的只是合葬的墳塋,原來霍夫人在比武大會的時候就已經先走了,霍無雙不願打擾他們,忍著悲痛寫下了那封書信,便隨夫人一起去了。
八月的風吹的人有些悵惘,池塘邊楊柳依依,送別曲聲總未絕。
「先生走時,應當也是開心的,師父,我們也會如此,對嗎?」
戚禾並未道明是什麼,但他們都知道是什麼。
「我自是去哪兒都要帶著你的。」
林織以此當做應和,戚禾笑眼彎彎。
他們之間的那層窗戶紙已經薄到沒有,親吻同眠除了沒做到最後,幾乎都干盡了情人之間而非師徒的事。
林織自然是不會主動開口,只看戚禾要準備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