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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平時危允君看見老大拿朵花回來,肯定會驚奇加調侃,但今天實在是沒心情。
刑事案件他們常見,但連環兇殺案的危害不同於一般的案子,尤其這次的兇手很狡猾,他們還沒找到受害者之間的共通點,實在沒心情說笑,畢竟多耽誤一點時間可能就會有新的人置身於危險之中。
仇或叫住了她,把花放在了她手上。
「送去檢驗科查一下,林織那邊你派個人跟著他,他應該被兇手盯上了。」
危允君點頭,邁著步子往檢驗科走,又聽見仇或說:「要是他半夜給你打電話,你轉給我就行,兇手可能盯著他,加上他有精神病,以免你制不住。」
「行。」
危允君沒覺得有什麼問題,點頭應了,心裡覺得老大真是敬業。
利用偵查手段,仇或很快拿到了訂花人的信息,帶著周二河上門去查。
周二河已經從濱西花園那邊回來,和長巷那起案件一樣,現場能找到的線索很少。
「工作日花園的人本來就少,更別說是中午飯點,那地方又不是什麼景點,沒人管理,頂多就是清潔工打掃衛生,因為花園很多年了,周圍監控全都壞了,跑遍了就一個能用的,倒騰很久畫面卡的不行,根本看不了。」
周二河罵罵咧咧,問候了兇手百八十遍,他一個下午全都耗在上邊了,那狗東西老鼠一樣,沒人看見。
死者周霞春五十一歲,住在花園附近的老小區里,她沒工作從鄉下來市裡帶孫子。
她一般中午出門買下午和次日中午的菜,菜市場在花園另一頭,離得不是很遠,生活很規律。
十二點十分的時候她從菜市場途徑花園還有人看見她,菜市場那邊的人也都可以作證,但誰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進了那條偏僻的小道,那條路通向堆放雜物的小亭子,一般只有清潔工會去。
屍體是個找不到公廁又憋不住的男人發現的,他內急想找個地兒解決,就看見婦人倒在地上,嚇得尿意全無跑出來報警。
「真不是個東西,她孫子上小學,聽到消息跑過來的時候都嚇傻了,我到的時候,她買的菜是好好放在地上的,說明兇手可能是誘騙她,讓她放下了戒備。」
這點仇或在看到現場的時候就知道了,他沒說話,在思考兩個被害人之間的關聯。
怪就怪在這裡,可以說沒有關聯。
無論是籍貫、外貌、性格、性別、年齡,乃至血型,兩個人都不一樣,他們互相也不認識,沒有去過共同的地方。
長巷和濱西公園有些距離,打車都要二十分鐘的車程,兇手很熟悉如寧,他知道長巷夜裡沒人進出,也知道花園裡有個小路,對監控情況也了如指掌。
「老大,死者之間沒有共同點,這兇手會不會是隨機殺人?」
「不可能,兩起案件的間隔只有四天,但他肯定不止準備了這麼久,他有預謀,這兩個人是他早就挑選好的對象,他們身上一定有我們忽略的點。」
仇或能感覺到這次兇手的謹慎,如果他真的狂妄,他就會預告殺人,而不是通知,好在還沒走到那一步,不過情況卻也不樂觀。
周二河握緊了拳頭:「也是,他甚至有心情挑釁我們。」
某小區里,聽到敲門聲打開門的女人,看到上門的警察,心裡忍不住打鼓。
聽到是訂花的事,她一股腦把前因後果交代了。
「是貼吧里認識的一個吧友,說自己不好意思自己送花,讓我幫忙訂花,我們認識有一段時間了,他人還挺好的,也給我寄過禮物,上次給我寄的書里夾了兩百塊錢,說是買花的錢,我就幫忙了。」
買花要不了兩百塊錢,那人說剩下的是她的辛苦費,她當然就高興地答應幫忙。
女人和那個人沒有加聯繫方式,只在貼吧私信交流,仇或點進去的時候,發現用戶已經註銷了。
女人「啊」了一聲,顯然還在狀況外,她不知道濱西花園發生了什麼,但知道警察找上門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把那人送她的禮物都拿了出來。
仇或看著聊天紀錄,那人的叫『夏』,女人叫他小夏,他自稱今年二十歲,是在如寧上學的大學生,但沒有透露是哪所學校哪個專業,也沒有告訴過女人地址。
兩個人只分享日常,內容十分瑣碎。
讓仇或注意到的是,小夏在15號上午也就是他們帶走林織的時候,向女人寄了禮物,因為是同城,快遞當天就到了。
晚上他就對收了快遞的女人提出了請求,女人還很好奇為什麼要在18號那天去訂花表白,是不是那天是心上人的生日,小夏說不是,只是那天很特別。
女人忐忑道:「我去店裡問了,原來繡球花是送給新婚夫妻的花,我就想可能今天是他心上人結婚吧,所以他才不自己去訂花,警官,是花有什麼問題嗎?」
「是有一些事情,這些我們需要帶回去調查一下,沒問題會還給你,如果他還聯繫你,你要及時告訴我們。」
小夏送的禮物就是兩本書,被周二河拿在了手裡,他這般說了,女人自然是連連點頭。
仇或將聊天記錄都拍了下來,把手機還給了女人,至於那兩百塊錢,女人表示自己已經用了出去,其實就算有,上面的指紋也早就不好採集。
「老大你說得對,他就是精挑細選,15號那天就想好了今天的事,他14號才犯了案子,那狗東西殺心這麼重,下刀又那麼穩,肯定練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