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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隊,林織在你家裡待了兩天?」
「真是畜牲。」
兩道聲音一前一後緊挨著響起,第一道是危允君好奇的疑問,第二道來自怒氣沖沖的周二河。
仇或的視線落在了周二河的身上,讓周二河有些發毛。
看著大家都看著他,周二河有些納悶地說:「不是嗎,這個人說選數字,一到九,那說明至少有九個潛在被害人,而他現在要對三號被害人下手,這種人根本不把人命當回事,不是畜生是什麼?」
大家點頭,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兩句話撞在一起好怪,尤其是說出第一句話的危允君,她越想越覺得奇怪。
她和仇或搭檔了好幾年,看著他往上升,所以也知道他的性格,看起來不好惹,實際上也真的不好惹,對私人領域十分看中,哪怕是他們一年到頭都沒去過仇或家兩次,仇隊請他們吃飯也幾乎都是在外邊。
不談戀愛又是工作狂,雖然是個大帥哥,但根本是個煞神,所以這樣的仇隊會把認識沒多久的人領到家裡住兩天,在她看來很奇怪。
不對,倒也不是特別奇怪,從業多年,刑警的直覺讓她回憶起了一些細節。
仇隊把林織安排在他的座位上,還讓林織穿他的外套,好像還用了他的水杯?
話題重回了案子上,電話那邊很快就有線索傳來。
電話號碼只要和通訊公司那邊對接不是很難查,尤其是用身份證註冊就更好知道身份。
號主的信息很快就被調出,但隊裡的人都知道兇手不可能會這樣大意的暴露自己,但說不定能順藤摸瓜。
沒過多久,祝長東有些無奈地回報說:「號主說他的手機今早在擠公交的時候被偷了,還沒來得及去掛失,正在焦急找手機,還問我們知不知道。」
「哪路公交,在哪個時間點,弄清楚他的上車點和當時的車況,調車子的監控。」
仇或在腦海里分析了好幾個情況,可能是兇手偷的手機,也可能是兇手在扒手那裡拿到的貨。
一般來說扒手偷到貨以後會集中處理,他們會先關掉手機拔出電話卡,然後一起刷機,再流入二手手機市場,如果兇手不是自己偷的,那他能拿到手機卡說明他有渠道。
兇手對如寧特別熟悉,而且對中下層接觸頗多,很有可能是混跡其中的人。
將每個人要做的事情安排下去後,仇或回到了座位上,聽著林織傳給他的音頻。
仇或從兇手的話里得知了幾個信息,兇手了解林織,卻也不了解。
兇手以為林織是個很膽小的會恐懼他的存在,所以他會用『躲』這個字眼,這也說明有他在的時候,兇手不敢近距離觀察,不知道他和林織之間的事情。
兇手俯視著林織,也俯視著他當做目標的人,他很傲慢也很冷漠,並且他希望林織身為見證人可以多一點參與感,所以他讓林織選擇數字。
還有,他並不太喜歡林織寫的故事,覺得那些故事都很爛俗,遠不如他的作品精彩,最後,林織可能是剛醒,聲音很啞。
他在收到音頻聽過之後就提醒了林織床頭的杯子裡有水,並且說了一會兒中午會回去給他做飯。
仇或摸了摸小提琴譜的邊緣,把它妥帖地放在文件夾里避免它卷邊。
他本來也沒打算那麼過火,那天也就做到了快天亮就停了,抱著人洗了後就睡了,他睡不了多久,醒了後就到了局裡上班,在看卷宗的時候看見了夾在裡面的手繪譜子。
仇或不懂這方面,拍了照傳到往上讓人幫忙看看,知道了曲子的名字。
《Marryyou》,仇或的學習還不錯,知道這什麼意思,總之不管林織這是真心還是假意還是挑逗,他都成功了。
仇或十一點就回家,想著給林織做頓飯避免他餓著,但他回去的時候林織還沒醒,甚至還有些暈暈乎乎不知道情況,仿佛還以為在昨夜,啞著聲音和他說吃不下了。
青年白皙瑩潤的肩頭還帶著他的齒痕,那副情態他實在忍不住,把人弄到換床單的時候都沒醒。
想到這裡,仇或在想陽台上的床單有沒有干,他只有三套,兩套都在陽台上掛著,奇怪,分明水喝的也不多也尿過,他都擔心流干會身體缺水,餵了他不少。
晚上也讓人吃了點東西,他也不想,可林織眼眸渙散地看著他,眼睛一眨裡面的水霧就變成了透明的淚珠。
紅燈了,仇或踩下剎車,手指有些焦躁地敲著方向盤的邊緣,一會兒做什麼菜好,還是得讓人多吃點飯。
第224章 警官的犯罪嫌疑人
餐廳里,被扶著洗漱完又被抱到椅子上的林織看著面前滿滿一大碗飯,揉了揉眉心。
他現在的情緒實在不算好,因為身上很不舒服。
輕微的一點疼痛似乎都能牽扯他的神經,讓他心裡湧出難以克制的煩亂,更何況是這種好似無休止的酸脹感,明明已經結束很久,卻好似身體裡還殘餘著的不適,讓他心情惡劣程度更上一層。
林織眉眼間的神色更冷,往常面上帶著的笑意也盡失,理智難以操控的情緒和他行事準則相悖,才是讓他不悅的根源。
能夠被人輕易窺探真實情緒,對他來說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該吃飯了,林織調整著呼吸,這幾天都沒有好好進食,儘管他現在的食慾並不算很好,但他應該……米飯的熱意通過陶瓷碗在瞬間灼燙了指尖,玻璃碎裂的聲音在不大的空間內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