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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雙眨了眨眼,好奇道:「林少俠,昨晚有沒有人來盜寶啊?」
冰玉蓮險些被竊這件事在很多人心裡都是無關緊要的小插曲,但應雙那日正好和他們一塊進了小廳,應雙感覺到這其中的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所以沒急著離開這裡,想看看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
戚禾答:「倒是有些宵小,不過並未得逞。」
「還真有人來偷東西啊,真可惡,如果需要我們的話,一定要說,本來應該是高高興興的事,結果事情反而這麼多,大少爺還是不見人影。」
嚴亦萱嘆氣,有些擔心下落不明的好友。
她嘀咕道:「天下這麼大,也不知去哪找。」
林織寬慰地說:「總能找到的。」
只要姜彥想出現,那一定會出現,除非他死了。
應雙附和道:「有道是有緣千里來相見,無緣對面不相識,你們既是朋友,必然有緣,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碰見了。」
「應雙大哥說得對,興許是明日,又興許是後日。」
戚禾低聲道,說話間將右手握著的劍換到了左手拿著。
應雙正好站在他的右手邊,因他的動作下意識地看向了他的手臂,他知道戚禾右手胳膊受了傷,那還是他好不容易才做到的事。
他眼尖地看見了少年黑衣上不太明顯的痕跡,道:「林少俠你的手好像流血了。」
戚禾輕輕搖頭:「可能是傷口裂開了,無礙。」
嚴亦萱不贊同道:「受傷了就要好好休養,別以為武功好就不把身體當回事,林大哥你快管管他。」
沒等林織開口,戚禾便說:「應是早上練劍時沒有注意,我現在去換藥。」
戚禾輕輕抿唇:「師父幫幫我吧。」
嚴亦萱和應雙在,林織並未拒絕。
兩人一前一後朝著戚禾的房間走去,嚴亦萱對著應雙努了努嘴說:「小禾可是一頂一的好徒弟,只要搬出林大哥的名號,准能讓他聽話。」
「要是我以後的徒弟也這樣就好了。」
嚴亦萱一臉嚮往,小禾簡直是夢中情徒。
應雙若有所思地點頭說:「他確實很聽他師父的話。」
可他總覺得有點怪怪的,誰家徒弟這麼大了還需要師父系綢帶幫忙上藥呢,又不是傷在了致命處。
應雙一想到自己滿臉褶子的師父滿臉親和地給他胳膊上藥,應雙心裡嘶了一聲,抖落身上的雞皮疙瘩。
師徒之間親若父子乃是常事,加上林少俠眼睛看不見,應該是他多心了。
戚禾的房間陳設比林織的房間要簡單很多,甚至說得上是簡陋。
裡面沒什麼擺設,戚禾看不見也不需要,這裡更像是一個只用來苦修的閉關之所,除了床與桌以外,就是一個用來打坐的蒲團,一眼可以望盡。
林織下意識地皺眉,問道:「裡面的東西呢?」
這裡是個臨時居所,他們在武林大會開始時搬進來,那時林織還來這裡看了看,並不是這副光景。
「我收在柜子里了,因為不知道要在這裡待多久,本來想擺上別的東西,但被我忘記了。」
戚禾從柜子里拿出金瘡藥和紗布,頗為窘迫地說。
「這裡我本想擺著那年和師父一塊過元宵時猜謎贏得狐狸燈,但是它放置在了別處,這裡想放和師父一塊刻的棋盤,不過昨日在院內獨自下棋忘記拿進來,不過這裡換成了師父第二喜歡的那套茶盞……」
林織最喜歡的那套茶盞自然擺在他的房間裡,戚禾走動著按著空蕩的地方說,每一樣都和林織有關。
「一會兒我就先擺上,以免看著空蕩,我的傷不重,師父不用擔心。」
戚禾背對著林織,解下了衣服,露出了上半身。
少年看著清瘦但並不瘦弱,寬肩窄腰,恰到好處的肌肉線條宛如起伏的山巒,流暢漂亮。
他轉過身坐在了椅子上,微微偏頭等著林織為他上藥。
常年習武練劍的臂膀結實,白皙肌膚上裹著溢出血色的紗布,腹肌輪廓明顯,收窄的人魚線條向下蔓延,少年長發高束,意氣逼人。
戚禾的神色坦然,渾然不覺有什麼不妥,儘管這是只用解半邊衣袖的事。
林織眉峰微微上挑,唇邊的笑意明顯了些。
戚禾不示弱的時候,大抵更接近他的本質,他的傷讓他平添了幾分不好靠近的冷沉,讓他乖馴樣貌下的病態蠢蠢欲動。
「都行,我們在這裡待不了幾日。」
林織的手解開了戚禾的紗布,露出了他臂膀上有些猙獰的傷口。
「不是要和那人做交易嗎?」
戚禾以為他們要以靜制動,在這裡等著那些人上門。
他的聲音里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顫,師父溫熱柔軟的手正按在他的傷口旁,就像他昨夜為他紓解時,他緊緊抓著他的手那樣。
「看他們能給出什麼樣的答案,若不是我們想要的,那麼就去赤羽門走一趟親自問問。」
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林織就著手進行布置,想要查清楚真相,只是幕後之人掃尾掃的很好,他找不到蛛絲馬跡,只能儘可能地廣撒網。
三年前蛇雲草與碧露寒天的事情出現,讓林織開始懷疑赤羽門恐怕和這件事有關,以藥方作為線索,誰在打聽非常好鎖定。
林織的視線落在了赤羽門身上,因為白無求還有姜彥的事讓他覺得還有一股勢力在尋找藥方,他暫時不能確定戚家滅門慘案的真兇是赤羽門的人還是另一股勢力的人,所以暫時沒出手,只是在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