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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允君的聲音帶著些回音,應該是在醫院的走廊里。
仇或看向浴室的方向,浴室的外門沒有關,林織正在裡面吹頭髮。
桌上的菜還冒著熱氣,因為飯只用燜上幾分鐘,加上現在氣溫比較低菜涼的比較快,所以他們沒親多久。
「不用,」仇或低聲說,看著青年的手指撥弄著蓬鬆的髮絲,繼續說道,「你跟著長東那邊,這邊交給我。」
危允君也沒敢說他一會兒這齣一會兒那出,爽快道:「行,東子那邊的墜樓案已經結了,正好騰出空,我跟他一起,我一會兒給小鄭打電話,讓他直接跟你對接。」
仇或應聲,掛了電話。
抬頭林織正好從浴室里走出來,他將筷子擺好,準備吃飯。
局裡,正在吸溜著泡麵的小鄭接到危允君的電話,小小的眼睛裡出現大大的困惑。
「允君姐,昨兒老大不才讓我跟你對接嗎,怎麼今天就換回來了?」
危允君心想我哪知道他搞什麼,但這話不能這麼說,以案件的進展為由糊弄了過去,反正老大這麼做一定有他的深意在。
危允君哪知道,仇或的深意就是給人做飯吃人豆腐去了。
「警官的手藝真好,我也算是久違的吃撐了。」
林織這話不假,他確實很捧場,吃了滿滿兩碗飯。
這應該是正常男青年的食量,不過遠高於原主的水平,原主通常吃大半碗飯,這段時間更是喝酒當飯吃。
為了證明他說的話,他邊揉著肚子邊看著仇或,春夏的睡衣較為輕薄,勾勒出微鼓的腹部。
仇或吃的快,他吃了三碗還比林織早擱下筷子,聞言看向林織的肚子。
他熟知人體,胃部在較為上方的位置,可林織的手揉的位置卻不止。
剛剛吃飽喝足,林織靠在椅子上有些懶散,客廳里開著空調驅散寒意,讓他的手指泛著淡粉,在微暗的空間內如同賞心悅目的珍品。
仇或的視線在上方打了幾個轉收回,對林織的讚美回應道:「也就一般。」
他這話不是自謙,是真覺得自己做的一般,一點不吃林織的恭維,似乎自帶誇讚免疫效果。
他並不是聽不懂,也不是不會應和,純粹是懶得附和,不喜歡玩虛的。
這一點他明晃晃地放在面上,不帶一點遮掩。
林織面色不改,笑著道:「如果和專業人士相比確實遜色了些,但我吃的很高興。」
聽到林織說遜色,仇或的眉毛幾不可見地下壓,聽到最後一句話又恢復原狀,動手收拾了碗筷。
髒碗筷連帶鍋一起被放在了洗水槽里,仇或本沒打算洗碗,他受邀來吃飯,最後自己動手做了一頓飯,如果連飯後的碗筷都一起包攬的話,未免有種越界感。
即使他們有過親熱的行為,但身體上的親密與生活上的親密終究不同。
他準備轉身時,青年溫熱的軀體貼在了他的身後,摟住他的腰。
由於職業習慣,仇或的感知很敏銳,在林織貼過來之前就已經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任由他貼著也是一種默認的行為。
「警官好貼心啊。」
青年的聲音清軟,仇或清晰地感受到了背上被人用臉頰輕蹭的感覺。
「碗筷就這麼放著吧,晚上我大概會不會吃東西,凌晨如果我餓了,想要做東西吃的時候再洗。」
林織說的隨意,有意無意暴露了他飲食不太規律。
「隨手的事,」仇或打開了水龍頭,拿起了擦碗布,英氣的眉微擰,問道,「晚上為什麼不吃?」
「不餓。」
林織回答,身體的飲食規律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他需要時間來調整。
看著洗碗的男人,林織笑眯眯地說:「辛苦警官了。」
他的唇貼在仇或的後頸上,咬著輕輕吸吮,留下一個淡色的吻痕。
後頸對於人類而來是一個極為敏感的地方,大概是進化之中留存的獸類本能。
對於仇或這種攻擊性和防備性強的人而言,更是如此。
他捏著瓷白的碗,感受著皮肉的酥麻,衝去手上的泡沫。
「這是報酬。」
林織的聲音輕快,轉身離開。
他剛邁出一步,後頸就被大手握住。
冰冷的水珠順著手掌滴落,洇濕了衣領。
仇或的手指骨節分明,並不纖細,手掌寬大,帶著成年男性的力量感,被他盯上時,會有種無法動彈的僵硬,那是動物遇見天敵時的本能,林織不害怕他,為生理性的心悸感而歡愉。
「就這一下?看來我這頓飯的前後功夫不怎麼值錢。」
仇或個兒高,如同一大團陰影罩在人身上。
他的手上用了些力氣,帶些命令道:「轉身。」
林織面向他,剛仰頭就被親住,仇或不僅親他的唇,也親他的脖頸,留下了兩個吻痕。
他被抱在了收拾乾淨的料理台上,腿勾著仇或的腰,手撐在台子上身體後仰。
仇或沾了水的手掌濕冷,不一會兒又被高熱的體溫烘乾。
水龍頭的水嘩啦啦的流,遮去了些許動響。
仇或的眼眸暗沉,青年的身體纖瘦,腰也細,觸感極佳。
雖然是過線了,但仇或也沒打算現在就本壘,太倉促不是個事兒,何況林織雖然熱情,卻也沒透露走到那一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