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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是一張六月十四號的電影票,並不是留給顧客的票根,而是未經過電影院驗票的完整票據,出票的電影院位置就在附近最近的一家影城。
電影的名字是時下正在熱映的喜劇,現在才過了一周多,林織查了一下,電影院仍然有院線放映,排片率還不低。
在電影票之下,還有一張小紙片,上面的字是電腦的列印的成果。
【感謝你讓我看了一場讓人啼笑皆非的表演,雖然漏洞百出但也不失為一場好戲,作為回報,我向你推薦這部電影。】
在紙張的右下角的落款地有著三條黑色的豎線,呈現倒三角形。
其實哪怕不署名,林織也知道這是誰送的,但對方依舊加上了他的專屬標記,就像他留在兩個被害人胸膛上的印記一樣。
林織冷靜地看著盒子裡的東西,垂眸揣測著兇手的心思。
隔壁的抓捕行動似乎已經開始了,發出了較大的聲響。
刺耳的噪音讓林織的眉心微動,情緒有些波動。
「你們抓他走啊!都是他的錯!全都是他的錯!」
隔壁大姐的聲音尖銳,隔著牆壁似乎也能刺痛人的耳膜。
林織按住了沙發扶手的邊緣,調整著呼吸。
門外,仇或看著被按住的夫妻,讓危允君把他們帶走。
面對警方敲門質問時,張蓮生還是那副沒什麼情緒波動的模樣,他的妻子徐高蘭倒是十分激動,不願意直面殺人的指控,在看到張蓮生也要被帶走後,她又哭又笑,倒是沒做出反抗的行為。
仇或在屋內轉了一圈,很快找到了和死者腦後痕跡相符的兇器,一個球形的玻璃獎盃,獎盃底座上刻了一行字——第十一屆現代詩歌大賽冠軍。
電梯能容納的人有限,也怕把其他住客嚇到,所以警方走的樓梯。
仇或等人都走進樓梯間後,打開了604的門,他沒進去,只是站在門口。
「找到了一份關鍵證據,需要你到局裡去一趟,做一下筆錄。」
在這起案子裡,林織是關鍵的證人,他能提供603命案發生時間以及兇手的在場證明。
林織點頭,沒急於提起禮物的事。
林織換鞋出門,跟著仇或走樓梯。
樓梯間內還迴蕩著警方小隊急促的腳步聲,林織沒急著往下走,而是拉住了仇或的手。
仇或低頭有些疑惑地看著他,林織笑了笑說:「我恐怕需要一點鎮定劑。」
他勾著仇或的領口,引著他低頭。
一兩分鐘後,林織舔著顏色略紅的唇,跟著仇或走出了公寓。
其他人都已經先回局裡了,小鄭還在等著,見林織下來,他也沒覺得意外,因為命案發生那天他收到仇隊的消息上去了一趟,所以能察覺到其中有關聯。
雖然是跟著保護這位證人,但小鄭看見林織正臉的時候其實不多,因為他要不遠不近地跟著,肯定不能貼到人跟前去。
這麼突然近距離一看,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因為確實好看。
小鄭這個糙人也不知道怎麼形容,但就是他一大老爺們都忍不住多瞅兩下的好看,他心裡有些羨慕,這麼一張臉得多招人喜歡,起碼找女朋友肯定不愁了。
這麼想著,小鄭突然感覺到一陣後頸發涼的感覺,他抬手摸了摸脖子,有些不明白這夏天怎麼會刮陰風。
「你要走回局裡?」
仇或面無表情地看著小鄭,手裡轉著車鑰匙,把他丟到了小鄭身上。
「當然不是。」
小鄭有些手忙腳亂地接過仇或手上的鑰匙,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是他開車,但也沒有懷疑上司的命令,麻溜兒地打開了駕駛位的車門。
仇或跟著林織上了后座,小鄭看著後視鏡對上了仇或的視線,傻笑了兩聲,心裡嘀咕著怎麼感覺仇隊心情不太好呢,抓到了兇手不是件好事嗎。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小鄭警官專心開車,一點兒都不知道后座仇隊正在他眼皮子底下摸著懸案嫌疑人的漂亮的手。
仇或看著掌心裡的手腕,即使他天天中午去給人做飯溫養了幾天,青年身上還是沒長肉,手腕細瘦,他一隻手抓著他兩隻手腕完全沒問題。
林織的皮膚還是久不見太陽的蒼白,青色的血管脈絡十分明顯,手腕中央的那顆小痣同樣顯眼,仇或不知道為什麼被那顆小痣吸引了注意力,拇指不自覺的摩挲。
青年的皮膚太白,好像一戳就能留個印,要是留個吻痕或者咬痕,肯定更加明顯。
仇或的牙齒上下輕碰,忍住了現在這麼做的衝動,但遲早他要這麼做,以免有打歪主意的人,不知道林織已經有曖昧對象了。
是的,仇或在心裡暫時給他和林織的關係下了這樣的定義。
他不是想睡了提褲子不認人,雖然還沒完全吞進肚子裡,可也大差不差,但也得看林織是想跟他玩玩還是想別的什麼。
想到後一種可能,仇或不自覺皺了皺眉頭。
警局很快到了,仇或讓危允君給林織做筆錄,自己進了張蓮生的審訊室。
張蓮生閉著眼,脊背有些佝僂。
仇或進來後,張蓮生睜開了眼。
在被逮捕的時候他就看見了仇或,不過就算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也照樣什麼都沒說。
仇或坐在椅子上,將桌上的文件往上推了推,周二河會意,開始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