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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種憐惜感並沒有讓他臉上的笑意少幾分。
林織緩和好後,才詢問腦海里的系統道:【他人呢?】
連著斷斷續續看了好幾天動畫片的01乖巧地回答:【在客廳畫畫。】
林織沒有再問,在適應了那種肢體使用過度的感覺後,身上乾燥清爽,所以林織只洗漱了一番。
景潯正坐在背對著臥室的方向,畫的十分投入。
他只隨意套了件褲子,寬闊的脊背上有著血痕。
林織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被他修剪的乾淨圓潤的指甲似乎並不具備輕易抓傷人的能力,除非十分用力,出現這樣的狀況,責任在景潯。
午後的陽光從天窗以及玻璃照入,並不刺眼,因鉛灰色的天空,看著甚至有幾分涼意。
沒有靠近林織也知道景潯是在畫他,雖然不知道他在畫什麼,但林織覺得他已經猜的差不多。
大抵是那些他失神又放縱的瞬間,林織並不介懷,他並不恥於承認欲,無論是什麼種類,獲得滿足的瞬間總歸美妙。
他靠近景潯的過程中似乎沒有帶上太過正面的東西,用偽裝的柔弱無辜,用危險與惡,用情與愛,吸引著混亂的情人。
既然已經得手了,接下來的方式得更改一些了。
林織朝前走,景潯畫的過分專注,並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暖色調在畫紙上鋪陳,讓林織微怔。
湖水倒映著金黃的人間,畫筆下的青年彎腰掬水,天朗氣清,是一種從視覺上便能感覺到的乾淨與美好,仿佛觸手可及的溫暖。
即使是根本不懂繪畫的人,也能感覺到落筆之人的心。
景潯是個很純粹很直白的人,他不知道怎么正常的人和相處,所以他所有的想法都放在明面上,他的畫更是如此。
林織沒有打擾他,靜靜地坐在一旁觀看。
空氣的溫度和濕度隨著時間偏移逐漸變化,景潯看了一眼腕錶,放下了筆刷。
他該去看林織有沒有起床了,根據他上一次進食的時間,他應該餓了。
景潯起身,看見了不知何時坐在他身後的林織,表情顯得有些呆。
「你已經醒了嗎,餓不餓?」
他看見了林織脖頸上無法被遮掩的由自己留下來的痕跡,滿臉都寫著心滿意足。
林織點頭,景潯立刻去洗手做飯。
廚房的門開著,林織欣賞了一會兒青年美好的身體,低頭看手機。
將近三天沒看手機,內里已經堆了幾條公司那邊的消息,第一條是示意他進行聯絡,後面兩條都是確認他是否安全的暗號。
林織立刻進行了回復,避免公司那邊覺得他失聯,將他和韋錦榮的事情牽扯在一起。
他走到了客廳的邊緣,看著廚房的方向撥通了電話。
「你終於回復消息了,要不是確認你沒出過小區,不存在攜帶貨物逃跑的可能,我們一定會再次登門拜訪。」
「還沒找到?」
林織從霖姐的話語裡捕捉到了關鍵詞,三天了他們居然還沒從韋錦榮的嘴裡挖出古畫的下落。
「沒有,他嘴很硬,要和我們談條件,不然寧願帶著秘密去地底下。」
霖姐語氣微冷,顯然有些心煩。
她並不介意將不重要的內情透露給林織,希望他能猜測可能藏匿貨物的地點。
韋錦榮並不是忽然背叛了公司,事實上他從兩年前開始,就已經開始了這種行為。
韋錦榮會利用職務之便或許機密消息,讓別人在貨物抵達他手上的時候丟失,進行轉賣,也會在貨物在他手上的時候進行正品和贗品的轉換,以此謀利。
但這一次一直和他暗中做生意的人為了活命將他這裡有利可圖的事情透露給了另一個人,韋錦榮察覺到了古怪,這次並不想下手。
畢竟這次的貨物也比較重要,他不想暴露自己,但之前的生意成了把柄,這些東西要是到了BV公司手裡,他難以活命。
韋錦榮不得不下手,設計了這次的事情,但對方卸磨殺驢,想要拿到貨物後殺了韋錦榮以絕後患。
韋錦榮根本不放心這次的合作對象,所以他給的是假貨,在追殺中脫身,不停地利用之前的布置,讓暗中想抓捕他的人碰面,打算在他們互相鬥爭的時候尋到機會離開。
被林織發現後,他到了窮途末路,所以來找景潯,沒想到徹底栽在了這裡。
「這點我確實幫不上忙,我不知道他會把東西藏在哪裡。」
林織表示愛莫能助,他不太想花心思在韋錦榮身上,回絕了霖姐的試探。
「好,你這次立了大功,回頭會有獎金劃到你的帳上,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工作?」
「什麼時候回去……」
林織用思索的語氣重複了霖姐的畫,似乎正在考慮。
廚房裡,景潯停下了動作,安靜地聽著他和電話那邊的人對話。
「沒關係,你還有時間考慮,畢竟你在休假,其實我覺得你回去挺可惜的,不然調來國內工作,做我的搭檔。」
和霖姐做搭檔,無疑是升職了。
「當然,我很樂意。」
林織也不可能一直休假,他的假期已經不剩多少了,而工作的特殊性不允許他隨意辭職,在國內或者說在這個城市工作是他一定要做的事情。
景潯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見林織說出日期。